打生樁
黃紹元此話一出,沈鋒的眼神就變得凌厲起來,卻又在黃紹元注意到之前,恢復(fù)了沉靜。 “哦?黃叔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上輩子在收留了喬曼之后,黃紹元也曾提醒過他,要調(diào)查一下女人的身份,以防萬一。 那時沈鋒并未如同這一世之前那樣制止,反而默許了黃紹元的行徑,畢竟最開始,喬曼在他心中也不過只是一個泄裕的存在,他。 而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的確也證明了中年人看人的老辣。 沈鋒當(dāng)初心思都在震怒自己被女人欺騙了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去追問黃紹元消息和證據(jù)的來源,后來回想起來,許多隱患早就現(xiàn)了端倪,而自己太過信賴身邊的人,從未曾提防。 黃紹元本以為沈鋒會直接追問喬曼到底有什么問題,他連證據(jù)都準(zhǔn)備好了,卻沒想到沈鋒第一件事,是問他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面對沈鋒黑沉沉的眼神,黃紹元踟躕了下。 “怎么,不是咱們的人查出來的?” 沈鋒雖然手下能人眾多,但他卻一向管束極嚴(yán),不該伸的地方,手就不許去伸,也正是因此,他接手沈氏這兒么多年,游走在灰色地帶卻從未出過什么大事。 喬曼能夠被警方派出來當(dāng)臥底,那么至少表面上的資料肯定是處理得干干凈凈的,不怕被人查,沒道理這么快就能被他手下人揪出小辮子。 上輩子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黃紹元才拿出了只鱗片碎的證據(jù),其中只有一張喬曼在警校時與韓沐誠一張老舊模糊的合影算是鐵證,讓沈鋒相信了自己包養(yǎng)的小金絲雀,可能并不是落魄的小雀兒,反而是只染了毛的小鳳凰。 黃紹元也正是清楚沈鋒早就定下的這個規(guī)矩,所以在得知喬曼的真實身份后,他一直未曾言明。在他的謀劃中,喬曼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變數(shù),說不定還能成為火上澆油的最后一滴油墨子。 然而如今,太多事失去了他的掌控,而蔣鈺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沈鋒一舉拿下,黃紹元一向穩(wěn)持的心有一絲不安。 他謀劃了數(shù)年的計劃……可不能功虧一簣。 為了證明自己消息的可信度,黃紹元斟酌了一番,開口道,“少爺還記得袁天虎嗎?” 袁天虎…… 沈鋒轉(zhuǎn)著手腕上的金剛菩提,沉吟道,“是港島做房地產(chǎn)的那個?” “對。您也知道,他一直想和您接上線?!?/br> “我不是說過,不會和他做生意么?” 沈鋒記得這人,是因為這人做事生冷不忌,以利為先,而且……缺阝月德。 港島人信風(fēng)水,袁天虎的袁氏地產(chǎn)一向打著好風(fēng)水好地貌的旗號售賣,生意紅火。但這紅火的生意背后,卻一直有傳聞是因為袁天虎背后有一個高人,為他尋地點宍,指點迷津。 沈鋒跟袁天虎在一次酒局上接觸過,似乎是想要彰顯自己的能耐,袁天虎灌了幾瓶酒就開始吹噓起自己的事業(yè)來,其余的沈鋒沒記住,但袁天虎拍著兇脯說自己的房產(chǎn)絕對不會出事的信誓旦旦的表情,沈鋒還記憶猶新。 旁人問他為什么,袁天虎神神秘秘地沖他們說,知道‘打生樁’嗎? 打生樁,其實是一種流傳了千百年,卻早已該被摒棄的惡毒黑暗的建筑習(xí)俗。 在迷信的古代,人們認(rèn)為每一次的動土都會破壞當(dāng)?shù)氐娘L(fēng)水,觸怒冒犯地下的冤魂,從而導(dǎo)致施工過程中出現(xiàn)怪事和意外。 因此,為了扭轉(zhuǎn)風(fēng)水局勢,施土動工的大工程,在動工之前,都會將人,特別是兒童活埋于工地內(nèi),以確保整個工程的順利。 將活人生葬在工地上,相當(dāng)于對鬼神的獻祭,被活埋的“生樁”就成了該建筑的守護神,能夠鎮(zhèn)住一方天地,減少建筑出現(xiàn)的意外,維護建筑的穩(wěn)定。 袁天虎神秘地沖眾人說,他的袁氏地產(chǎn)能夠蒸蒸曰上,靠得還是建造的房產(chǎn)質(zhì)量上乘,風(fēng)水好。而這好風(fēng)水,則來源于地底下的‘樁’。 什么‘樁’?不言而喻。 袁天虎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心中一凜。而沈鋒更是當(dāng)即決定,不會和袁氏做一毛錢的生意。 無關(guān)乎其他,他沈鋒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還有良知。 而袁天虎這樣的人,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了。 后來沈鋒讓人打聽了一下,袁天虎用的生樁,還不是什么成人,而是不知道從哪里拐來的,實打?qū)嵉男『⒆印?/br> 沈鋒有心想做點什么,但袁天虎在港島跡已久,人脈不小,而他的勢力又在蒼南,一時半會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吩咐了葉一川一聲,讓他想辦法找找袁氏的罪證。 沈鋒本沒指望什么,但葉一川倒是有本事,不知從哪搞到了一段視頻,里面赫然就是袁氏旗下的一處剛開始動工的工地,包工頭帶著幾個人,將一個昏迷的小孩埋進地里的情景。 此視頻已經(jīng)布到網(wǎng)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袁氏的股價一度跌到了底。 但袁天虎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立刻出面解釋,強調(diào)那是個走失的小孩,自己在工地玩耍不幸被埋,包工頭當(dāng)時只是在救他出來。 那視頻來源于工地不遠的一個小賣部,因著是黑夜里拍下的,又隔得有些遠,所以雙方的說法都能說得通,也就讓袁氏逃過一劫。 自那之后,袁天虎收斂了許多,沈鋒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未曾想,黃紹元竟然和他,也有接觸。 沈鋒在黃紹元離開后召見阿五時,也從他口里得知,黃紹元最近的確頻繁接觸了好幾個人,而袁天虎,就是其一。 而這會兒,黃紹元還在解釋。 “雖然您不愿和他做生意,但他卻一直想接觸您,”黃紹元道,“他似乎想買點貨,想走您這的門道?!?/br> 沈鋒冷哼了一聲,“不賣?!?/br> “我也是這么說的,”黃紹元有些苦惱似的皺著眉頭,“不過那袁天虎說他手頭上恰好得知了一個消息,對您很不利?!?/br> “少爺,您也別怪老黃我自作主張,畢竟您最重要。”黃紹元將所有事都拋到了袁天虎頭上,然后才掏出了他準(zhǔn)備好的證據(jù),“我也是因此才知道,那喬曼竟是條子?!?/br> …… 沈鋒在那頭聽著黃紹元的告狀,而喬曼則在臥室找到了藏在梳妝臺下的聯(lián)絡(luò)裝置,與韓沐誠接上了線。 “你是說,蔣鈺才是大魚?”電話那頭,韓沐誠語氣存疑。 “對,如果有信賴的人手,你可以安排人去緬北,”喬曼強調(diào),“必須是你絕對信任的人?!?/br> “什么意思?” “……”喬曼張口想說什么,卻又住了口,“算了,見面說吧。” 他們的內(nèi)線說不定也早已被內(nèi)鬼竊聽,喬曼不想打草驚蛇。 “行,”韓沐誠倒是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在哪?什么時候?” “你也回蒼南了吧?”喬曼想了想,才開口道,“后天下午,學(xué)校以前的老地方見?!?/br> 謝謝留言支持我的每一位寶寶。真的,謝謝。我會堅持下去的,mua~ Y uZhaiwU.點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