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書生買壽·第六回

    2020年12月27日

    上回說到羅賢正式拜入三清宮門下，方才得知老道名喚宣明子，乃是三清宮的掌門，自己既然拜入了他的門下，與田柔便成了師姐弟。羅賢初入三清宮，田柔便迫不及待拉著他前往認(rèn)識一眾師兄，眾弟子看在田柔的面子上，也對羅賢是關(guān)愛有加。

    羅賢對于眾多師兄的關(guān)愛自是感激不盡，他如今拜入師門，等到學(xué)了武功報了大仇，他的心愿就完成了。至于剩下的事，一切都順其自然即可。

    夜晚躺在床上，羅賢也曾經(jīng)細(xì)細(xì)回憶過，可那夜鬼差一事實(shí)在太過玄幻，至今他都覺得只是一個夢罷了。后來索性也不再去想，一心一意苦練武功。

    不想數(shù)日過去，自從拜師之后，宣明子便再也沒有找過羅賢，更沒有教他任何武功。起初羅賢還當(dāng)師父事務(wù)繁忙，忘了自己，但如此數(shù)日下來，卻始終無所事事，終于忍耐不住，便找到宣明子，想要問一下何時開始習(xí)武練劍。宣明子端坐正殿打坐，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只是勸羅賢不要急躁，練武之前要先修身養(yǎng)性，如此方能事半功倍等等。

    宣明子遲遲不愿教羅賢練武，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先前給羅賢和田柔說過，要等羅賢武功大成之后再讓二人成親。這便是他留的后手，只要他不教羅賢武功，那二人成親之日便是遙遙無期，說來說去，宣明子還是很不看好羅賢。

    羅賢哪里知道宣明子的這些想法，他從那日開始，便每日里打坐，修身養(yǎng)性。田柔見羅賢拜入師門，且二人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心中自是欣喜，私下里也不避嫌，每日里來找羅賢。她見羅賢整日里只是打坐，笑道：“師父每日打坐，你也跟著每日打坐，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绷_賢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繼續(xù)打坐。

    羅賢每日打坐，剩余時間除了讀書便是前往山中游覽?；拿街衅婢吧醵?，尤以三清宮后山最佳，奇石怪松，懸崖瀑布，無一不奇，無一不美。羅賢常在后山流連忘返，有時直到太陽下山才依依不舍回去。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宣明子卻依舊沒有教羅賢任何武功，只是讓他不斷打坐。羅賢如今倒也不著急了，只因在此之前，他在打坐之時，竟然莫名其妙領(lǐng)悟了一種內(nèi)功心法。

    說來也巧，那日羅賢在后山游覽，因貪圖美景，直到日落后方才急匆匆趕回。不想只走到一半，天就完全黑了。慌亂之中不知為何竟然一腳踏空，落到一個地洞之中。地洞倒也不深，羅賢也沒摔傷，只是在摸索中卻無意間摸到了一塊破布。按理說后山雖然人煙稀少，但平日里還是會有三清宮弟子前來，或是采藥，或是游玩，有塊破布也沒什么稀奇?？刹恢獮楹?，當(dāng)羅賢的手一摸上那塊破布時，腦中突然起了一個瘋狂的聲音，讓羅賢將那塊布帶在身上。羅賢吃了一驚，手卻下意識緊緊攥住了那塊破布。

    待得羅賢回到三清宮的住處后，方才小心翼翼打開手中的破布，見其上寫有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幸而羅賢博覽群書，稍加解釋之后，才發(fā)現(xiàn)竟是一種打坐的方法。羅賢閑來無事，便索性照著這方法試了試，幾次下來，竟然發(fā)現(xiàn)體內(nèi)隱隱有一股氣繞著身周不斷游走，這股氣帶著一道暖意，讓人十分舒服。

    此后的日子里，羅賢便每日依照此法打坐，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已經(jīng)有了內(nèi)功基礎(chǔ)。此時他尚且不知體內(nèi)起了變化，每日里除了打坐之外依然只是讀書、游玩，宣明子倒也樂得羅賢不去打擾他。

    直到又是一月過后，宣明子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了，方才找來羅賢，欲傳授他一些武功。但他知道羅賢年紀(jì)已大，又沒有任何習(xí)武的根基，想著索性教他一些劍法，讓他自己習(xí)練。羅賢初學(xué)劍法，自是興奮異常，然而他資質(zhì)平庸，又兼年紀(jì)已大，只是一套入門劍法，他便學(xué)了整整三天，即便這樣，使出來還是東倒西歪，不成架勢，倘若外人看來，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此后數(shù)日，羅賢白天練習(xí)劍法，晚上則打坐修習(xí)內(nèi)功。而田柔也每日指點(diǎn)羅賢的劍法，更偷偷教給他一下基礎(chǔ)的練劍竅門。

    春去秋來，轉(zhuǎn)眼間大半年過去了。這些日子里，羅賢每日苦練劍法，除了一開始有些生澀之外，到得后來，也開始有了些許進(jìn)步，再加上田柔在一旁指點(diǎn)，大半年時間下來，倒是將三清宮的一套入門劍法使得有模有樣。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只是三清宮的入門劍法，想要學(xué)得更加高深的劍法，憑羅賢的資質(zhì)，只怕今生都不可能了。然而對于羅賢來說，只是一套入門劍法，便已經(jīng)讓他信心倍增，覺得定能依此報得大仇。田柔見他如此自信，便想打擊他一下，也好讓其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遂提出與羅賢比試一場。

    羅賢學(xué)得劍法，心中充滿自信，對于田柔的提議更是一口答應(yīng)。二人也未驚動其他人，便只是在田柔住的院子里來了一場比試。

    不想一場比試下來，田柔狠狠吃了一驚，雖然羅賢的劍法在其看來滿是破綻，然則一旦使出，威力卻是極為驚人。田柔與他交手，發(fā)覺其每出一劍，勢必帶起一道劍氣，這種劍氣無形無色，但卻能夠傷人于數(shù)尺之外。田柔心中震驚之余，卻又是極為歡喜，暗想莫非自己的如意郎君，竟是一個百年不出的劍法天才？！

    說起來，這也是羅賢命中早已注定的事情，那塊破布上記載的乃是一種上古的內(nèi)功法門。若是尋常的江湖中人學(xué)到這種法門

    ，非但對自己沒有益處，反而會有損害。只有那種毫無武學(xué)根基，又兼年紀(jì)過大之人，反而才適合學(xué)此內(nèi)功，如此看來，簡直就是為羅賢量身打造的一般?？磥碲ぺぶ兴坪踹€真有鬼神在幫著羅賢。

    田柔將自己與羅賢比武一事告知宣明子，宣明子也是大吃一驚，他找來羅賢，要他出劍刺向自己，想要試一下他的內(nèi)力。羅賢起初以為宣明子只是隨口說說，又見其一臉凝重，方才舉起長劍，對準(zhǔn)宣明子的胸口刺了下去。長劍歪歪斜斜，看著毫無章法，一旁的其他弟子看了，皆在偷笑不已。

    哪知長劍離宣明子尚有數(shù)尺距離，就見宣明子猛然睜大雙眼，跟著毫無預(yù)兆凌空向后一翻。他身后正是一根柱子，便聽嗤的一聲，那柱子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劍痕，深逾數(shù)寸，正是劍氣所劃。圍觀之人皆是大驚失色，需知江湖上用劍的高手無數(shù)，但卻從未有人能夠使出劍氣，傷人于無形之中。

    宣明子看著羅賢，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劍氣一道，實(shí)乃劍客畢生所求。宣明子如今已是七十有余，一身武功可說是已臻化境，也可算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無法使出劍氣，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扇缃裱垡姶蟀肽昵皠?cè)腴T的羅賢，竟然使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劍氣，一時之間，他的心里可說是百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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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明子讓羅賢退下，又獨(dú)自招來田柔，想要從她口中探問羅賢的消息。不想田柔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羅賢自從拜師之后，與田柔的關(guān)系雖然與之前相比多了一些親近，但還未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

    宣明子見從田柔口中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但他身為一代宗師，還是頗有氣量，見羅賢練出了劍氣，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也沒有為難羅賢，逼他交出秘籍。只是從此以后，對于羅賢也開始頗為上心，經(jīng)常會指點(diǎn)一下他的劍法。羅賢雖然資質(zhì)不佳，但他亦知勤能補(bǔ)拙這個道理，每日苦練武功，再加上宣明子在一旁指點(diǎn)，劍法進(jìn)步速度雖不至于一日千里，但也是rou眼可見。

    春去秋來，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又是三年過去了。在這三年時間里，羅賢每日里心中只有兩個念頭，除了練劍便是打坐，而和田柔之間的感情卻放在了第三位。田柔知道他報仇心切，雖然心中有些埋怨他的不解風(fēng)情，但仍是對羅賢不離不棄，始終如一。

    這日清晨，羅賢早早便起身在院子里練習(xí)劍法，如今的他早已非三年前可比，一身劍法雖然不算出神入化，但放眼江湖，也可算是三流好手，再加上他那一身內(nèi)力和劍氣，便是那些二流高手與他過招，也難保全身而退。

    田柔站在一旁，凝神看著羅賢練劍，滿眼都是愛慕的眼神。三年過去了，她對于羅賢的感情非但沒有半點(diǎn)減少，反而越來越深。只是羅賢對于她，似乎還是如三年前一樣，雖然熱情，但卻不甚親近。

    一套劍法舞畢，羅賢收劍入鞘，一旁的田柔遞上一塊毛巾，柔聲道：“賢哥，擦擦汗，一會去用早飯吧?！甭曇魷厝彷p軟，若是三清宮的其他弟子見了，定會大吃一驚，何時開始，他們那兇狠霸道的師姐說話也會如此溫柔了。

    羅賢接過毛巾擦了擦汗，田柔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溫柔。她等了羅賢三年，等他武功有所成就，然后再找?guī)煾?，讓他挑個良辰吉日，好讓二人完婚。

    宣明子對于田柔的請求沒有半分猶豫，隨即便決定下月初八讓二人完婚。三清宮上下登時一派喜氣洋洋。宣明子又廣發(fā)請?zhí)?，遍請各路江湖同道前來觀禮。

    此時離下月初八尚有二十余天，田柔將成親之事告知羅賢，羅賢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接著練劍。田柔見他頗為冷淡，心中微有失望，又見其只顧練劍，心中有氣，干脆抽出長劍，與其在院中對戰(zhàn)起來。

    羅賢正自練劍，忽聞一聲嬌喝，跟著一道劍光直射胸前。羅賢忍不住吃了一驚，急忙抬頭看去，便見田柔俏臉含霜，手持長劍刺了過來。羅賢急忙揮劍格擋，內(nèi)力灌注劍身，長劍猛然發(fā)出一聲長吟，跟著猛然射出一道劍氣，直射田柔。田柔雖然見過羅賢的劍氣，但卻從未與他交過手，如今也只是一時負(fù)氣方才出手。她又哪里料到即便只是過招，羅賢亦會用出劍氣。

    田柔眼見劍氣射來，手中長劍不及撤回，當(dāng)下驚呼一聲，腳下連連后退。她雖是三清宮的大師姐，但武功卻不是最為出色，腳下一退，登時亂了方寸，一下跌倒在地，眼見劍氣直直射向自己。羅賢見狀，急忙就要收回劍氣，然而其練劍多年，只知如何發(fā)出劍氣，卻不知如何收回。如今眼見田柔即將被劍氣射中，雖然急得連連催動內(nèi)力，但卻仍是無濟(jì)于事。

    便在此時，又是一聲大喝傳來，一個身影瞬間擋在了田柔面前，手中劍如流星，一下化出數(shù)道劍光，將那道劍氣擋了下來。羅賢急忙看去，正是師父宣明子。宣明子拉起田柔，看著羅賢，斥道：“比武過招，豈可動用劍氣，柔兒下個月便是你的妻子，若是此時受傷，你如何交代？！”羅賢滿臉愧疚，低頭不語，田柔見狀，便勸宣明子：“師父，賢哥也不是故意的，您消消氣，別責(zé)怪他了?！毙髯右娞锶嵘形闯苫椋闳绱俗o(hù)著羅賢，不覺連連搖頭苦笑一聲，只能感嘆一聲‘女大不中留’，弄得田柔滿面通紅。

    宣明子走后，羅賢再無心思練劍，只是坐在院中石凳上面，不發(fā)一言。田柔知

    他心中仍有愧疚，便坐在他的身旁，將身子輕輕靠了上去。羅賢只覺一個溫?zé)峋d軟的身子一下靠在了自己背上，一股幽香傳來，不覺讓他有些心神搖曳。

    “賢哥，”田柔的聲音幽幽傳入羅賢耳中，“下個月我們就要成親了，我好緊張?！绷_賢只覺腰身一緊，已被田柔從后緊緊抱住，感受到后背傳來的軟糯的感覺，羅賢的臉一下就紅了。

    雖然羅賢在上山之前就已經(jīng)有過一個妻子，也嘗過男女交歡的味道，但他自幼讀的那些圣賢書中，皆告訴他‘萬惡yin為首’，所以每次與妻子同房，他也只是草草了事，對于妻子的身體，也是從未好好看過，如今被田柔從后面抱著，一對玉乳緊緊擠壓著他的后背，更是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然則羅賢也不是那柳下惠，美人坐懷而不亂，況且他在山上三年，即使每日練劍打坐，也難免會有枯燥的時候，到得晚上，更覺空虛寂寞。只是他自幼讀得圣賢書，懂得道理，知道是非，再加上刻意與田柔保持一定距離，方才能夠度過這三年。如今被田柔從后面抱著，后背感受著那兩團(tuán)柔軟，即使再鎮(zhèn)定，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羅賢輕輕掙脫田柔的懷抱，站了起來，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田柔。三年來，他刻意保持著距離，但對于田柔的好卻從來都是來者不拒，而且憑著田柔的名頭，他在三清宮中一直都很順利，宣明子能夠看重他，縱然有因?yàn)閯獾木壒?，其?shí)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那便是田柔。

    田柔自幼在三清宮長大，宣明子視她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三清宮內(nèi)的各項(xiàng)規(guī)矩，對于田柔都可以網(wǎng)開一面，這也造成了田柔極為霸道的性格，也讓宣明子頭疼不已。而在羅賢出現(xiàn)之后，田柔對于其他人雖然仍很霸道，但對于羅賢卻是溫柔有加，這讓宣明子慶幸的同時，也隱隱生出了一絲擔(dān)憂，擔(dān)憂她會被羅賢利用。

    好在其后三年，羅賢除了練劍打坐之外，便只有讀書一事，而且他性子沉穩(wěn)，從未與人紅臉，也未仗著田柔的庇護(hù)在三清宮內(nèi)為所欲為，這讓宣明子對他的感官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才會同意下月初八讓他們完婚。

    田柔見羅賢掙脫自己，愣了一下，繼而面色一寒，似有怒意。羅賢背對著她，自然未看見她的臉色，他走到一旁坐下，道：“田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雖然即將成親，但還請自重的好?！?/br>
    田柔想不到羅賢會這樣說自己，尤其是最后一句，仿佛將她當(dāng)成了那些蕩婦一般。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爆發(fā)，她站起身來，喝道：“羅賢，你當(dāng)你是什么東西，你當(dāng)初上山拜師，若不是我相逼，師父怎么會收下你，又讓我下嫁給你，如今你練成了劍氣，成了江湖中獨(dú)一無二的高手，是不是就看不上我了？就想悔婚？”她越說越氣，這些年來的委屈，羅賢對她的冷落又一幕幕浮上心頭，到得最后，干脆一跺腳，轉(zhuǎn)身便跑了，羅賢本欲去追，最后卻只是嘆了口氣，直接回屋了。

    皎月斜掛，夜?jié)u漸深了，山風(fēng)吹進(jìn)院子里，將院角的翠竹吹得嘩嘩直響。羅賢一人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風(fēng)聲，翻來覆去睡不著。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些年田柔對他的好，他自然記在了心里，可越是這樣，他的心里就越不安，總覺得自己對她有愧疚。他心中明白，自己多多少少也利用了田柔對自己的感情。

    羅賢再也睡不著了，他起身走到屋外，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田柔又回來了，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放著一個木盒，見羅賢出來，她打開木盒，里頭放著一碗粥和幾樣小菜。羅賢看她將食物從木盒里拿出來，小心地碼放在石桌上，又抬頭對著他笑道：“賢哥，你餓了吧，我特意去廚房做了幾樣你愛吃的小菜，你快嘗嘗?！绷_賢看著田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訥訥地在石桌旁坐下。田柔將筷子塞在他的手里，坐在對面，一臉溫柔看著他。

    “田姑娘，我……”羅賢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把田柔氣走，心中本就愧疚，沒想到田柔不計前嫌，還做了宵夜給他。田柔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將粥放在羅賢面前，突然面上掠過一抹緋紅，輕聲道：“賢哥，我有話想和你說?！绷_賢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認(rèn)真地看著田柔，在月色的映照下，即使再平凡的人也變得不平凡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甚至她嘴角的那顆細(xì)小的痣，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姑娘相伴，或許是他下半輩子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羅賢忍不住伸手，抓住田柔的手。田柔的臉色變得愈發(fā)通紅，卻沒有抽回手掌。羅賢大著膽子，一下將她拉進(jìn)懷里。田柔嚶嚀一聲，順勢倒在了羅賢身上，閉著眼睛，似乎有點(diǎn)期待又有點(diǎn)害怕這一刻的到來……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