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能得外力相助，想來能事倍功半，本宮斗膽一問，不知太醫(yī)院中有無什么坐胎yào？”

    程道正道：“回娘娘的話，這有自然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盛姮不問便知。

    “只是此事還須得陛下首肯?！?/br>
    盛姮聽后便心想，皇帝如今雖無子嗣，但這并不意味著，隨便來個女子便有權(quán)替他生孩子，尤其是像盛姮這般來自異國、又無家世的女子，用來作泄yu玩物便夠了，未必真要其懷上龍嗣。這狗皇帝，一來定是怕異國卑賤血統(tǒng)，污了他們天，朝上國的皇家血脈，至于二來，定是怕盛姮懷有身孕，難以侍寢，寂寞著他了。

    若皇帝真將自己當(dāng)做泄yu玩物，自不希望這玩物因有身孕，便借故歇息了。

    程道正見盛姮面色已變，忙安慰道：“陛下如此寵愛娘娘，想來這坐胎yào，定是會賞的?！?/br>
    盛姮聞后僅是微笑，心頭百感jiāo織，正當(dāng)程道正yu告退時，又聞盛姮道：“程太醫(yī)，本宮還有一事相問。”

    “娘娘請講?！?/br>
    “程太醫(yī)可知許婕妤現(xiàn)下是個什么光景?！?/br>
    程道正道：“回娘娘話，臣還未睹過許婕妤芳顏，更不曾替這位貴人把過脈，只是聽同僚說，這位娘娘的命確然不好，怕是享不了多久榮華富貴了?！?/br>
    “太醫(yī)們當(dāng)真這么說？”

    程道正為求穩(wěn)妥，又改口道：“臣不過偶聞之，也未聽個仔細?！?/br>
    聽罷，盛姮向邊上的雪水使了一個眼色，雪水會意，忙取了袋銀子，盛姮接過銀袋，遞給程道正，程道正哪里敢接，忙跪下，道：“娘娘使不得?！?/br>
    太醫(yī)們收后宮妃嬪的銀兩辦事，早成了心照不宣的事，但程道正為人正直，辦事只聽皇帝吩咐，極不愿蹚后宮這渾水。后宮渾水雖肥，但一不留神，便是掉腦袋的事。

    盛姮道：“本宮曉得程太醫(yī)在憂心何事，程太醫(yī)大可放心，本宮所托，絕非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只是想勞煩程太醫(yī)去重華宮替許婕妤把把脈，開些方子?！?/br>
    程道正沉吟片刻，道：“許婕妤的玉體有旁的太醫(yī)看顧，微臣此去，恐有越俎代庖之嫌?！?/br>
    盛姮又將銀兩遞至程道正眼前，道：“許婕妤服了太醫(yī)院所開之yào，仍不見好，本宮雖不通醫(yī)理，但卻知程太醫(yī)醫(yī)術(shù)精湛，興許旁人瞧不好的病，程太醫(yī)一瞧，便見好了?！?/br>
    程道正忙道：“娘娘謬贊，臣愧不敢當(dāng)。”言罷，目光落至銀錢上，思緒萬千。

    他這人向來兩袖清風(fēng)，醉心醫(yī)道。他安貧樂道，怡然自得，但卻連累了家中人同他一道吃窮苦，每想至此，便是自責(zé)不已。

    盛姮見他猶豫，道：“眼看年關(guān)將至，程太醫(yī)將這銀錢拿回去，替家中兒女置辦幾套新衣衫也是好的?！?/br>
    程道正心念已動，又躊躇片刻，這才接過銀錢，磕頭謝恩。

    盛姮面露微笑，半晌后，又道：“還有一事?！?/br>
    程道正拿人手軟，道：“請娘娘吩咐?！?/br>
    盛姮道：“不論許婕妤病情如何，還望程太醫(yī)能如實回稟本宮?！?/br>
    ……

    程道正拿人手軟，午后便去了一趟重華宮偏殿。重華宮主位的淑妃禁足，偏殿的許婕妤也久病在身，此地門庭冷落，閑雜人少，程道正雖是無旨前往，也未招來什么閑話，只當(dāng)是太醫(yī)院按例來請平安脈。

    許婕妤宮中人見程道正來，面露欣喜，皆心想，皇帝陛下這是想起自家主子了，否則豈會派程太醫(yī)來親自替自家主子診治，要知曉，這位程太醫(yī)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程道正見許婕妤面狀如此，已感不妙，一把脈，心頭唯有一聲悲嘆。

    許婕妤已不抱期許，倒是她的貼身宮女巧蓮還盼著這位程太醫(yī)能治好自家主子，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知曉她家主子不受寵，每每來瞧病，皆是敷衍得很，問他們，主子這病何時能好，皆是避而不答。

    程道正診完脈，坐在桌前，寫起方子，巧蓮在旁瞧著，不住問道：“程太醫(yī)，主子這病何時能愈？”

    程道正沉默半晌，微笑著對眼前這個天真的丫頭道：“同病不同人，本官非神，何時能好，也難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