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0 章
行無狀,朕未怪你,是瞧你在亡夫墳前哭得撕心裂肺,惜你這份深情?!?/br> “朕原以為你是個至情至xing、堅韌聰穎的女子?,F(xiàn)下瞧來,你一心只戀榮華富貴,一味只顧以色侍君,所行所舉,當(dāng)真令朕失望得緊?!?/br> 這番話下來,盛姮感觸良多。 如皇帝所言,她曾經(jīng)確然是個至情至xing、堅韌聰穎的女子,可不知從何時起,她變了,變得越來越多疑遲鈍,甚至可謂面目可憎。 究竟是何時起,她變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為不恥的模樣? 因仇恨? 因悲痛? 因權(quán)勢? 還是因旁的什么? 盛姮想不通,唯有垂首沉默。 她沉默許久,猶豫良久,終于正色起身,鄭重地跪在地上,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三拜九叩并非妃嬪該行之禮,而是小國君主見大國天子時應(yīng)有的禮節(jié)。 禮畢,盛姮道:“臣有愧陛下之恩,委實慚愧。” 不是臣妾,而是臣。 皇帝這才在盛姮的身上瞧見了昔日君主該有的樣子,將她扶了起來,全無輕薄之意,盡顯大國天子風(fēng)范。 皇帝正色道:“王位更替,乃你們月上內(nèi)政,朕雖是你君主,但也不好chā手臣屬國內(nèi)務(wù)。究竟是你昏庸無為,亦或是新君狼子野心,其間對錯,朕不會評,也不會判?!?/br> 盛姮苦笑道:“是臣昏庸無為,治國無方,不辨忠jiān。臣那王位丟得委實不冤,只是有負(fù)陛下愛重。王妹奪位,所用手段雖下作,但若論其治國之才,確然勝臣遠(yuǎn)也?!?/br> 皇帝微笑道:“人生在世,最怕無自知之明。昭儀能認(rèn)清此事,而非怨天尤人,已算長進(jìn)極大?!?/br> 他見盛姮大有長進(jìn),心下一喜,便將盛姮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盛姮被人一摟,本應(yīng)略感不慣的,可此刻,卻覺溫暖至極,接著道:“至于思齊……溫少卿之事。” 話言至此,盛姮生了猶疑。 她不知是否該趁著此時,向皇帝袒露真相。 盛姮原以為大楚皇帝是個假正經(jīng)的愛色小人,只憑顏色,便能使之折腰。但聽了其方才那一番話,盛姮便知自己當(dāng)真小瞧了這位大楚天子。 此人心胸格局絕非常人可及,單憑美色,決計入不得他的眼。 難怪年少時的自己,是真心仰慕過這位大楚天子。 那年少女懷春,盛姮甚至還做過一個夢,一個大楚萬千少女都曾做過的夢。 倘若,只是倘若,她能嫁給傳聞中的那位東宮太子,那該多好。 盛姮明白,自己只是個蠻夷之地的公主,就算真嫁了過去,按身份,怕也只能做妾,可若是能做他的妾,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般優(yōu)秀的男子,誰會不愿呢? 成婚七年,這些心思,盛姮從未向許澈提及過。 許澈明面上瞧著既大度,又善解人意,可在感情一事上,比誰都小肚雞腸,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若真叫許澈知曉了,她曾經(jīng)竟妄想過嫁給大楚太子,那夫妻倆往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許澈是很好的,但到底是個商賈之子,同東宮太子一較,那便真如地上泥與天上星,遙遙相隔千萬里。 誰能想到,世事弄人,年少時曾傾慕過的男子,竟真有一日,成了自個的夫君。 如今正坐在身側(cè),還溫柔地將自己攬入了懷中。 想到此,盛姮的心猛然一跳,忽覺大事不妙。 那件她畏懼十分的事,似乎當(dāng)真發(fā)生了。 皇帝見盛姮耳根頓紅,臉上霞飛,一時也猜不透她腦子里在想什么。 莫非是溫思齊? 皇帝醋意頓生,眉頭微皺,問道:“愛妃還未說完,溫卿之事又有何隱情?” 盛姮回神,輕搖頭,道:“無何隱情,溫少卿之事,也是臣妾辜負(fù)了陛下一番苦心。是臣妾與溫氏處不好婆媳關(guān)系,是臣妾無理取鬧,使得溫少卿夾在中間難做人,最后方才無奈走至了和離這一步?!?/br> 她終究還是不敢對身旁的天子道出真相。 圣心難測。 誰能知曉,天子得知了真相后,到底會作何感想? 皇帝陛下雖是圣明君主,但又豈能真接受懷中的女子處心積慮地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