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01 章
王上了。” 她知許澈還未原諒自己,身子湊了上去,趁四下無人,靠著丈夫的肩膀,輕聲撒起嬌來:“阿澈哥哥,姮兒錯了?!?/br> “王上無錯?!?/br> 盛姮蹭了蹭許澈的脖子,認(rèn)真道:“我那日再如何惱怒,都不該動手,夫妻之間,動手便是不對的。” 許澈聽后不語,盛姮便用玉手,將yào膏輕輕地涂在了許澈的臉上。 涼意入心,有些舒坦。 盛姮見許澈不再拒,也很是欣喜,便涂抹得更為仔細(xì)認(rèn)真,好似這般便能抹去曾犯下的過錯。 良久后,許澈的心隨著涼意軟了下來,主動摟住了愛妻的身子,愛妻良久不語,忽道:“阿澈,其實(shí)那日我發(fā)那般大的火,是因?yàn)楹ε??!?/br> “你怕什么?”許澈將愛妻的嬌軀摟得更緊。 盛姮聲若蚊鳴:“我什么都怕。” 后半句,她未說出。 她最怕他。 不論是桀驁時的許澈,還是臣服時的許澈,都會給予盛姮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正如小國到了大國面前,總要老實(shí)地低下頭。 …… 書房內(nèi),皇帝見盛演不愿給書,也不再強(qiáng)求,便專心看桌上的字。 盛演的筆跡顯然是在努力模仿許澈的,同樣端正,同樣笨拙。 一旁的盛姮笑道:“臣妾不知說過他幾回了,亡夫平日字跡潦草,寫端正的時候,瞧著又笨拙,還無風(fēng)骨,不值得練,誰知這孩子,就是不聽。” 盛演道:“爹爹的字是世上最好的字?!?/br> 盛姮道:“在陛下面前,莫要胡言?!彼D(zhuǎn)而看向了皇帝,慚愧道:“臣妾這劣子,見得少,識得也少,正如井底之蛙,成日里就抱著本破書不放手,沒見過什么好字,也不知陛下今日可否賜劣子幾字,好叫他開開眼界?!?/br> 盛演和盛瀾一聽皇帝要寫字,皆是期盼無比。 皇帝聞后,沉吟片刻,笑道:“還請昭儀筆墨伺候。” 盛姮見皇帝真有雅興,忙笑著遞筆磨墨,皇帝接過毛筆,轉(zhuǎn)而問盛演道:“你想要朕寫哪幾個字?” 盛姮陪笑道:“陛下想寫什么,便寫什么,莫用理會他的意思。” 言罷,她還向盛演使了一個眼色,讓盛演不得在御前胡言,誰知盛演極不客氣地問道:“陛下讀過《論語》嗎?” 盛姮斥道:“演兒!” 皇帝不以為意道:“自是讀過?!?/br> “我想要陛下寫為政篇的一句話‘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br> 皇帝握筆的手微微一顫,隨后沾墨揮灑,筆走龍蛇,力透紙背,氣韻磅礴,比之那本《孫子兵法》上端正得有些笨拙的字,不知要妙上多少。 盛姮見皇帝收筆,忙將筆接了過去,一番真誠夸贊。盛姮見過溫思齊的字,那時,她便覺溫思齊的字已算上乘,是自己遠(yuǎn)不能及的,可今日,瞧見了皇帝的字,她才真正明白何為“上乘”。 盛姮夸贊完后,又道:“演兒,還不快謝恩?!?/br> “謝陛下賜字?!?/br> “日后,你便按著陛下的字來練,莫要再學(xué)你爹爹那手爛字了?!?/br> 盛演仍固執(zhí)道:“爹爹的字才是世上最好的字。” 盛姮還想再斥,卻被皇帝打斷道:“孩子,你可知,你要朕寫下的這句話是何意思?” 盛演自豪道:“自然知曉?!?/br> 接著,他便將星空之下,爹爹教給他的,一字不漏地說給了皇帝聽。 皇帝聽后久久無言,也未看盛演,只是瞧著紙上的字,不知在想何。而盛演則直直地瞧著皇帝,瞧著那張同爹爹一模一樣的面孔,手中的《孫子兵法》握得更緊。 …… 三年前,盛演還不知死亡為何物,只知那場大火之后,他便再見不著爹爹了。 此后,便再無人帶他偷偷地溜到御花園,再無人在星空之下教他讀書識字,再無人在深夜之時為他默寫典籍。 他再沒有書讀了,也再沒有秘密了。 書籍和秘密都一道毀在了大火之中。 那本《孫子兵法》抄至一半,便被無情地扔進(jìn)了火海中,那個抄《孫子兵法》的人,抄至一半,也只身入了火海。 巧合得就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