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9 章
,大哭大訴,最后又來一出離家出走。 誰知,盛瀾神情竟未變,還問了一個很是古怪的問題。 “娘親,大楚的皇帝是不是會自稱‘朕’?” 盛姮微微一怔后,答道:“這是自然?!?/br> 盛瀾是讀過書的人,知曉這世上只有皇帝陛下才可自稱‘朕’,那日她在馬車上聽見蕭展自稱‘朕’時,便想到了此點,只是那時,她尚在裝睡,想到了也當未想到,聽見了也當未聽見。 此刻,盛瀾提出此問,不過是想再好生確認一番。 盛姮皺眉不解道:“為何會忽然想問這個?” 盛瀾不答,只是忽地欣喜起來,盛姮又斥道:“你在欣喜些什么?” 盛瀾在欣喜什么,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興許是在欣喜,她比娘親知曉的要多一些,也興許是在欣喜,說不準娘親真能同爹再續(xù)前緣。 從三年前那場大火起,她便對爹爹的死心存懷疑,遇見蕭展后,這份懷疑又更深了。 盛瀾有種直覺,也許爹爹真還活在這世上,只是暫時不愿認自己和娘親罷了。 女子的直覺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女孩的直覺亦是如此。 …… 今日休沐,溫思齊不當值,便被皇帝陛下傳召入宮。他至御書房時,竟見容修也在,容修今日入宮,一身常服,青袍磊落,瀟灑至極,但同身旁的皇帝相較,便只有落得下風的份。 皇帝陛下忙完政務后,新作了三首小詩,自覺得意,便邀了兩位自己極是看重的臣子,來品評賞看。 溫思齊在詩賦上的造詣極高,他來品詩,所出之言,都是真知灼見,對皇帝修改字眼,有極大裨益。 至于容修,皇帝陛下自是看中了他那一張嘴,不論皇帝的詩寫得如何,他都能吹上天去。 君臣共賞新詩,自是和樂融融,待容修吹捧得龍顏大悅后,溫思齊便知時機已然成熟了。 “臣有些東西想呈給陛下?!?/br> “哦?”皇帝改完最后一個字后,擱下朱筆,有些好奇。 接著,溫思齊從懷中掏出一疊詩稿,呈在御前。 皇帝看了一眼,神色便略變。 紙上的詩,都是皇帝所作的御詩,皇帝自然對之熟悉至極。 紙上的字,皇帝也不覺陌生。 但他仍笑道:“這字可不像是溫卿的手筆?!?/br> 溫思齊道:“陛下慧眼,這些御詩確然不是臣抄的,而是盛夫人所抄?!?/br> 容修雖未口頭上答應要助盛姮和溫思齊,但他向來是個極會順水推舟的人,時機既然正好,何不賣他們一個人情? 想通后,容修故作不解道:“這盛夫人為何會抄起陛下的御詩來?” 說著,他管不住手,翻了翻龍案上的詩,驚嘆道:“這下面的詩稿有些泛黃,瞧著應是有些年歲了,絕非是近來所寫。” 溫思齊道:“陛下的御詩廣傳天下,遠至月上,盛夫人尚是月上公主時,便已極是喜愛陛下的御詩了。下面的這些泛黃詩稿,便是十數(shù)年前,盛夫人在月上時抄寫的?!?/br> 容修一唱一和,驚嘆道:“這都過了十余年,盛夫人竟還將之保存得如此之好,可見是愛這詩愛得極深了?!?/br> 溫思齊道:“說來慚愧,我也是昨日去府上探望盛夫人時,才意外得知此事的。夫人本有些羞澀,不愿將這些御詩拿到御前,但臣擅作主張,總覺盛夫人的這份情意,應當讓陛下知曉?!?/br> 容修贊道:“夫人慧眼識珠便罷了,情意還如此之深。” 盛姮是否慧眼識珠,這世上沒有誰比許澈更清楚。 到月上后,許澈遮掩了自己許多本xing,但也有些愛好是遮掩不住的,好比作詩,成婚后未多久,許澈便詩興大發(fā),趁著月色正好,便借月喻人,寫了首歌頌愛妻的情詩。 那首詩,他刪刪改改了許久,每個字都仔細推敲過數(shù)遍。改了三日,許澈才滿意,便將詩獻給了愛妻。 許澈這頭是自信滿滿,誰知愛妻見后,敷衍地夸了一句,并未露出一絲感動之色。 許澈問道:“你不喜歡這詩?” 盛姮微笑道:“尚可?!?/br> “若不喜歡,改日我再作幾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