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6 章
惜,荀姬命薄,三年前便香消玉殞了,雙嬌之一也成婚多年,現(xiàn)已成月上國君。三位絕世美人,如今還留在大楚的便只剩盛夫人了,要說這盛夫人是大楚第一美人也是使得的。這第一美人,寡居異國,未獻給天子,反倒先被爵爺搶了去,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大作文章,也不知到時候,皇帝陛下會如何看爵爺。” 溫思齊這席話可謂是殺人誅心,聽得容修掌中竟生了冷汗,強笑道:“陛下大度,自不會和臣子計較這些?!?/br> “圣心難測,伴君如伴虎,爵爺就未懷疑過我和離之事里藏著什么貓膩嗎?” 此話一落,容修只覺手中杯都快握不住了。 良久后,他才顫抖著手,將杯遞到嘴邊,惶恐飲下,輕聲道:“容我三思?!?/br> …… 回府后,溫思齊的醉意早消,只是覺得心頭空dàngdàng的,失落得極為厲害。 他明白,容修已然動搖,相幫盛姮,不過是早晚的事,可越是如此,溫思齊的心頭便越不是滋味。 明明如愿以償,為何空空如也? 溫思齊回了書房,走至角落,書房角落里放著一個上鎖的紅木箱子。 溫思齊瞧了良久,又走至書架旁,架上一欄擺著一個青花瓷的瓶子,他從書架上取下花瓶,瓶口朝著手掌心,倒出來一把鑰匙,隨后,將青花瓷瓶還歸原位。 鑰匙則拿在手中,走回箱子旁,打開了箱子。 箱子里沒裝衣衫,沒裝寶物,沒裝書本。 只裝著畫和傘。 一箱子的畫,還有一把破舊的紅色油紙傘。 溫思齊從其間抽出一幅卷裹好的畫,緩緩展開,畫上立著一位黃杉女子,手撐一把紅油紙傘。 女子面容尚顯稚氣,但已可見絕色之姿,這位女子正是盛姮。 十年前的盛姮。 正如酒席上溫思齊所言,那時天下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大楚荀姬俏,月上有雙嬌。 不論天下美人如何多,但凡到了這三位女子前,便盡歸庸脂俗粉。 前一句的大楚荀姬指的是京城中的花魁荀蓁蓁,這荀蓁蓁雖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出身低賤,但要論姿容,確是無可挑剔,直叫男的見了魂斷,女的見了嘆服。 至于后一句的“雙嬌”,指的便是月上國的兩位公主,盛姮、盛琓這對姐妹花。 月上小國雖因是女尊國,為大楚男子所不齒,但其王室里的絕色公主,卻時常被大楚男子掛在嘴邊,拿來白日輕浮,夜里偷歡。 那年,溫思齊十四歲,還是個貪玩少年,仗著天資聰穎,便時常逃課,四處游dàng。有一回,他到了京郊小鎮(zhèn),被人摸去了錢袋,又恰逢天降大雨,困在了街邊屋檐下。 屋檐遮不住傾盆大雨,溫思齊被淋得全身濕透,春寒料峭,急風又吹,吹得他瑟瑟發(fā)抖,抱頭蹲著,孤身無援,可憐到了極點,也難過到了極點。 正當溫思齊在自怨自艾時,一位少女到了他身前。 少女身著黃杉,撐著紅紙傘,從雨中走來,仿若仙女下凡,出塵絕世,嬌美不可方物。 溫思齊抬首的那一瞬,便看癡了,好似到了夢中,若非夢中,哪得遇上這般的美人? 他驚訝時,不覺出聲道:“神仙jiejie?!?/br> 那少女聽見這四個字,開懷極致,笑道:“好甜的嘴?!?/br> 夸贊完后,少女竟將傘遞給了溫思齊,道:“嘴巴這么甜,喏,這把傘獎給你?!?/br> 溫思齊起身搖頭道:“我是男子,怎可要神仙jiejie的傘?” 少女理直氣壯:“正因你是男子,才該拿著,你年歲比我小,又是男子,我做女子的讓著你,豈非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在這位月上少女的眼中,女子當自強,反倒是男子,是要好生保護著、照顧著的。 溫思齊覺得這話古怪到了極點,難道這世上,不是合該男子照顧女子嗎,何來男子被女子照顧一說? 但他什么話都還沒說,就跟被施了咒般,迷迷糊糊地接過了少女手中的傘。 沒了傘的少女,頓被淋濕,但她毫不在意,笑嘻嘻道:“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br> 言罷,少女孤身入了大雨里,絲毫未因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