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8 章
,愛寫詩對弈,消磨時光。午后若政務(wù)不忙,皇帝陛下便愛傳召外臣入宮,同他對弈幾局。倘若趕上天光正好,皇帝陛下便會在御花園西南角落的知秋亭內(nèi),享清風,品茗茶,博弈子。 盛姮望天,只見朗日未被秋云蓋,是個好天光,她心中更添期望,便獨身往西南角走。 一路秋花玉樹、雅亭池碧,都亂不了她的眼。 她一心所向,唯知秋亭爾。 不多時,快至御花園盡頭,果見有黃琉璃瓦下掛一匾額,上書金色三字“知秋亭”,亭中真有一人,正背對盛姮坐著。 亭內(nèi)亭外,皆無宮人侍奉,但盛姮不是傻子,又怎會猜不到亭中人的身份? 試問還有哪個男子敢閑適地坐在御園小亭里? 至于為何周遭無宮人,想來是皇帝陛下嫌閑人繁雜,擾了心緒,故而便遣退了。 盛姮心頭大喜,她本yu撞撞運氣,并未報太大期望,不料亡夫庇佑,還真叫她有幸得見龍顏。她略理云鬢,面上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輕吸一口氣,鼓足膽子,蓮步慢移,朝亭中走去。 在入宮的轎上,盛姮便做過計較,倘若真叫她得遇天子,該如何以對。她想過在賞菊宴上,逢天子駕臨,也曾想過,如今這景,在知秋亭中假作與天子偶遇,只是不曾想,此刻天子身邊無侍奉攔阻的人。 此乃天賜良機,如此這般,盛姮心頭便有了個更妙的主意。 盛姮是當過君王的人,知曉這高處不勝寒的滋味,身邊的人待她大都是敬之、畏之,礙于君王身份,她極少能尋到j(luò)iāo心的人。 皇帝陛下握著的疆域比她廣,手下的臣民比她多,這孤寂之感,自然也比她更盛。 處在高位的人寂寞久了,便會想找個不畏其權(quán)勢,能同他悠然對坐,不卑不亢,說些真話的人。 而如今,盛姮便yu成為這樣一位女子,走入皇帝陛下的心間。 她要先假作不知皇帝陛下的身份,把他當做尋常臣子、皇親國戚,亦或只是個小小的宮中侍衛(wèi)?;实郾菹律磉厺M是敬他、畏他的人,忽然來了個不知其身份的美貌女子,必然會感新奇萬分。 主意打定,盛姮已至男子身旁,待她瞧清男子的臉時,方才腦子里的一切宛如云散,沒了蹤跡,不禁有些失望。 半晌后,她掩去了面上的失落之色,瞧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道:“蕭將軍?!?/br> 蕭展今日仍舊是一身玄衣常服,光錦華緞,銀紋繡鷹,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枚黑子,斟酌玩弄,聞聲抬首,鳳目犀利,含著冷意,好似在責怪盛姮的闖入,壞了他破局的思緒。 那日,他只說了名,但今日,盛姮便叫出了蕭展的官位。 “看來夫人已將我的底細摸清了?!彼馈?/br> 盛姮微笑道:“若不摸清將軍的底細,日后又怎好登門拜訪,以謝將軍那日出手將我從荒郊野外撿回了府上?” 蕭展抬手,邀盛姮落座,接著便繼續(xù)低頭看棋局,盛姮卻之不恭,笑著坐下。 她未見到皇帝陛下,本是大失所望,但念及這位貌似亡夫的蕭大將軍是皇帝陛下看重的臣子,自然也要以禮相待。 盛姮知曉,這蕭展和容修一般,時常入宮伴駕。她又看了眼面前玉石棋盤上的殘局,便更為篤定心中猜測,自作聰明道:“看來蕭將軍方才正當在同皇帝陛下對弈,奈何陛下政務(wù)纏身,故而先行一步,留將軍在此靜候圣駕歸來?!?/br> 蕭展聞后心頭哂笑。 三年過去了,盛姮這自作聰明的老毛病還是未改掉。 盛姮一個丟了王位的人,定然稱不上是個明君,但也絕非蠢鈍之輩。 反之,盛姮的心思有時很是縝密,只可惜,她生xing多疑,常愛自作聰明,一件簡單的事,總要往復雜處想,猜忌過多,到了最后,便弄巧成拙,下場凄涼。 盛姮坐下,一時無話,便仔細往棋盤上看,只見盤上黑白廝殺極為慘烈,各不相讓,早陷僵局,勝負委實難測。 月上國不興下棋,盛姮的棋還是許澈教的。盛姮學棋之時,心思并不在棋盤上,而在教棋之人身上,學棋是假,想借機同夫君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