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jiāo視，這令趙子恒不由自主地微蹙了眉頭。

    媚奴又將另一盞茶遞給褚清清，褚清清笑著伸手過去，在接觸到茶盞那一刻，卻刻意松了手。

    “哎呀！”媚奴驚呼一聲，卻是手指被熱騰騰的茶湯燙出了幾道紅印子。

    茶盞落地，茶湯四濺。未等媚奴作出反應(yīng)，褚清清已然揚(yáng)起巴掌，狠狠向她煽來。

    “沒用的丫頭，一杯茶都拿不住，要你何用！”褚清清冷斥道。

    媚奴明知是褚清清刻意弄灑了茶湯，卻不敢辯駁，忙跪倒在地，怯弱道：“奴婢知錯(cuò)，請(qǐng)小姐責(zé)罰?！?/br>
    “清清，她不過打翻一下茶盞而已，你何必動(dòng)此大怒？”趙子恒心中浮起自責(zé)，只因明白褚清清這番行為是做給他看的，媚奴乃是受到了他的牽連。

    褚清清冷嗤一聲，“不過一個(gè)奴才而已，值得你替她說話？我看她心早已不在此處了。也是，年紀(jì)到了，春心已動(dòng)，我也該替她打打算了，免得到時(shí)她心里埋怨我，說我誤了她的韶華。”

    媚奴聞言驚得面如土色，眼淚也嚇了出來，忙磕頭哀求道：“小姐，奴婢知錯(cuò)了，求小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是真心想留在小姐身邊的?！?/br>
    “既然想留著，那便去外邊跪著，沒我的允許不許起來！”褚清清嬌艷動(dòng)人的臉浮起無情之色。

    “是，奴婢這就去?！泵呐珣?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身出去。

    趙子恒冷著臉，隱忍地握緊拳頭，半晌，還是忍不住道：“你不覺得你做得太絕了么？”

    “我的夫君，你想要替人打抱不平之前，先認(rèn)清一下自己，別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什么?！瘪仪迩逍θ莺S。

    “你……”趙子恒俊雅的臉一僵，頓時(shí)浮起幾分難堪。

    褚清清無視他隱忍的憤怒，悠然起身，“好了，我要休息了，夫君既要處理公文，還是趕緊去吧?！?/br>
    趙子恒聞言拂袖離去，剛邁出大門口，看到臺(tái)階下，那抹縮著身子顯得怯弱的身影，呼吸頓生一滯，艱難地別開視線，往書房方向而去。

    趙子恒坐在桌案旁，呆呆望著案上那一份公文，心始終無法安定，沉思片刻，他終于還是放下了手頭公務(wù)，從案旁抽屜里找出一瓶yào膏，起身出了書房。

    “對(duì)不起……”

    媚奴聞聲驚愕抬頭，“大人……”

    “對(duì)不起?！壁w子恒凝望著她失措的神色，又低低重復(fù)了一句。

    媚奴深深望了他一眼，很想伸手過去撫平他眉間的愁緒，然而她最終只是微動(dòng)了手指，垂眸掩飾那無法實(shí)現(xiàn)的愛戀，語氣透著疏離與恭敬：

    “大人，您千萬別說對(duì)不起，這事與您無關(guān)，是奴婢犯了錯(cuò)，奴婢甘愿受罰?！?/br>
    趙子恒心口一窒，半跪下來，與媚奴平視，神色堅(jiān)定道：“不，是我的錯(cuò)。”似乎如此，才能緩解心頭那股又悶又痛的情緒。

    媚奴仿佛未曾聽到他的話，始終低著頭，手猶豫了下，便伸過去替他拂去落在衣擺上的灰塵，輕嘆一聲，“大人，這樣會(huì)把衣服弄臟的。”

    趙子恒捉住她的手阻止她，“抬起頭。”帶著命令卻又有點(diǎn)懊惱的口吻。

    媚奴依命抬頭與他平視，趙子恒如愿的在她眸中，松了口氣后心卻又犯堵起來，“別對(duì)我這么好，我不值得。”

    “可是奴婢甘之如飴?！泵呐珱_他一笑。

    她臉上浮起的幸福笑容微微刺痛了趙子恒的雙眸，他生氣道：“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你？”

    “那也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大人，您不必自責(zé)?！彼螄L不明白，只是她愿挨，這又能怪誰？

    “你可以向我索求報(bào)答，你要富貴，或者……”趙子恒艱難地說下去，“要求離開，我都可以幫助你?！?/br>
    “在大人眼中，我對(duì)您好只是為了富貴么？”媚奴神色閃過受傷之色。

    “不，我不是這個(gè)意思。”趙子恒忙解釋。

    媚奴小心翼翼地問：“那大人是嫌我礙眼了么？”

    “不，我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想法?！壁w子恒蹙眉道，甚至，他迫切地希望她留在他身邊，或許這不是愛，但她畢竟給過他他多年未感受過的溫暖。

    “大人，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