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9 章
過后,盧元詡不動聲色地讓盧楚帶祁昭下去品茶,他帶著蘭茵去了書房。 大約一個時辰,蘭茵與祁昭告辭回府。馬車上祁昭倚靠著蘭茵的側(cè)臂,問:“盧伯伯與你說了些什么,這么長時間?!?/br> 蘭茵抿唇思索了一會,道:“也沒什么,只是他手里有些東西,近來自覺身體抱恙,想跟我商量找個更妥帖的人代為保管。” 這話說的很微妙。祁昭不禁瞇了眼仔細(xì)思索,既是盧元詡手里的東西,要請別人代為保管為何要跟蘭茵商量,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除非,這東西本來就是屬于蘭茵,屬于安王府。 他抬起頭看了看蘭茵,見她溫默地看著窗外夜色,緘然不語。 祁昭也不想問,若是蘭茵想要告訴他,自然會說,不必他追著問。只是他想起前一世的盧元詡,似乎是死于急癥。前一天還能去上朝,第二日就傳出了喪訊,走得那樣急促,應(yīng)該許多事情都沒能來得及安排吧。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如果盧伯伯早有此意,就得早些行動,免得將來措手不及?!?/br> 蘭茵陡然回身看他,雙眸明亮,帶著探究與疑惑。 祁昭沖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jǐn)R在自己膝上,神情澹靜而溫暖。 衢州私鹽一案在冬至那天審結(jié),祁昭無法打探出更詳細(xì)的訊息,只知大理寺將案卷呈報上去。康帝并未公開處置什么人,只在第二天詔令,擢升祁長陵為紫金光祿大夫,賜一品侯,同時卸去御史臺大夫一職。 這是明升暗降,以兩個虛職換了一個糾查百官、諫議天子的重任。 祁昭想這一切與前世的軌跡大致相仿,失去了御史臺大夫一職的祁長陵雖說與當(dāng)初不可同日而語,但于他來說并算不得滅頂之災(zāi)。 他老成深算,仍舊留有后招。 不過明面上仍算是盧楚親手將祁長陵從御史臺大夫的權(quán)位上拉了下來,所以外人對于祁昭和盧楚的日益疏遠(yuǎn)便有了自以為是的解讀。 開春之后便是兆康二十六年,蘭茵做主將府中的幾個貼身大丫鬟全都嫁了出去,唯有淑音誓死不嫁,定要守在蘭茵身邊。 婚嫁之事本是你情我愿,蘭茵拗不過她只好暫且先依了她。 到了九月份,盧楚的母親喪期已過兩年,盧元詡請旨讓盧楚和林氏女先行完婚,待守滿了剩下的一年喪期后再行合巹之禮。 盧楚如今是天子近臣,圣寵優(yōu)渥,康帝自然無二話,還特意賜了他許多珍稀巧物,來恭賀他新婚之喜。 祁昭很是納悶,上一世盧楚對這門婚事很是抗拒,最后也不了了之,這一世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成了。 他想,莫不是盧楚對蘭茵死了心,決意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盧楚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初,祁昭和蘭茵沒去,因?yàn)槿思覊焊蜎]請他們。廣平巷離東盛巷不遠(yuǎn),迎親奏樂的絲竹聲隱約能傳過來,祁昭蹲在新砌的石臺上看著秋芙蓉枯萎的模樣,嘆道:“你說咱們跟他是什么jiāo情哪,連成親都不請我們。” 蘭茵將花葉泛黃的邊緣剪去,道:“讓你去了又不知會生出什么事,還不如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家里,省的出去給人添堵?!?/br> “我看他就是小人之心,你還護(hù)著他!” 祁昭從石臺上跳下來,掐腰站在院落中間。自從辰珠她們出嫁后這個院子冷清了許多,兩人要掐架也極少有人會出來攔著了。 蘭茵翻了個白眼,拿著水瓢進(jìn)了屋,不愛搭理他。 祁昭一拳打在棉花上,站在院子里生了會悶氣,又覺自己實(shí)在太小心眼,訕訕地進(jìn)了屋,跟蘭茵賠了好一頓不是。 臘月里蘭茵應(yīng)了幾家的詩會之邀,祁昭想給她挑些款式新穎別致的頭面,特讓馬夫帶他們?nèi)チ司┏菐准矣忻闹閷氶w。奈何蘭茵持家有度,堅決不肯奢靡浪費(fèi),對那些貴的咂舌的首飾嗤之以鼻,兩人順著街巷走,走到了一家不是很起眼的門面前。 前柜上只有幾根素銀簪子充場面,寒酸至極,因此那枚chā在織絹華盛間的琉璃玉飛凰逐月簪格外顯眼。 蘭茵只看了一眼就覺眼熟。 祁昭比她記xing好些,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