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你，也不是你的私有契產(chǎn)，連門都出不得了……”

    祁昭眼底yin鷙畢現(xiàn)，涼涼道：“她跟誰喝茶我都不管，就是你不行。你少在這里跟我裝糊涂，你敢說你對蘭茵沒一點非分之想？你敢說你敬她是有夫之fu就把那些不要臉的綺念遐思都收起來了？虧你飽讀圣賢書，滿肚子腌臜齷齪。”

    盧楚被他氣得手指哆嗦，指著他的鼻子道：“再胡說八道我抽你。”

    祁昭推開椅子站起來，因動作幅度太大，震得腰間一塊麒麟玉墜著綠絲絳猛烈地左右浮擺，他走到盧楚跟前，yin悱悱道：“我他媽現(xiàn)在就想宰了你?！本o攥成拳的手在身側(cè)微微顫著，他拼盡了全力才克制住，往門掠了一眼，要是這大理寺少卿鼻青臉腫地從他的辦公駐所里出去，還不知外面的流言蜚語要傳成什么樣子。

    他覺得心里憋屈，懶得看盧楚，指了指門，道：“趕緊滾。”

    盧楚睨了他一眼，心中也很是厭煩，自知與他道理說不通，不再贅言，抬腳就走，走到門口，他想起剛才就近查看尸體的情狀，又有些不放心。

    “那尸體皮rou蜷皺，額發(fā)稀少，嘴唇干裂，膚色蒼白，且他腳底沾了很多干泥，應是走遠路來的。你最好查一查他的戶籍，看看當?shù)厥遣皇侨丙}……”

    說完，推門而出。

    祁昭恨恨地踹了一腳案幾，把上面天水清釉的瓷盞震得咣當響。他只覺這一下午頭皮嗡嗡作響，心里有團火烤炙著自己，幾乎要燒成灰一樣。等今日的公務(wù)料理完，他一腦門官司地回府，見蘭茵身邊圍了幾個小丫鬟正清點年關(guān)節(jié)禮，二話不說，將她們撥開，拽了蘭茵的手腕就往內(nèi)室去。

    丫鬟里淑音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其余人卻是懵懂，辰珠亮起她那把嗓子高喊：“這還沒清點完呢，你要把夫人拉哪兒去……”

    祁昭‘砰’的一聲將門甩上，連帶著把那銀鈴般的嗓音也關(guān)在了門外。

    蘭茵揉著手腕，自覺理虧，低聲道：“我是不該瞞著你的，可我總覺得有些事得說清楚，他多年來對安王府照拂良多，即便有錯，我也不能與他就此成陌路……”

    祁昭視線冷冽，只盯著她，問：“你不能跟我說一聲再去見嗎？”

    蘭茵低了頭，囁嚅道：“說了你能讓我去嗎……”

    這細若蚊嚶的聲音沒逃過祁昭的耳朵，他怒氣更甚：“你明知道我不愿讓你去見盧楚，你倒好，還瞞著我偷偷摸摸去見？看來他與你而言，終歸是不一樣的。”

    蘭茵猛地抬起頭，眼睛瑩亮，急道：“你別胡說，我們絕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對他，也從未有過任何非分之想?！?/br>
    祁昭凝睇著她，緘然沉默了一會兒，那炙若滔天的怒氣看上去息減了幾分，但聲音卻愈加寒涼：“蘭茵，你向來嫉惡如仇。而盧楚干的事情你一清二楚，我就問，若是換了一個人，他不是盧楚，你知道他干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你會搭理他嗎？恐怕迎面碰上都會不屑一視吧?！?/br>
    “可現(xiàn)在，就因為這個人是盧楚，哪怕他殺戮無辜，哪怕他pào制冤案，哪怕他攛掇毓成干那謀害忠良的事，你依舊肯赴他的約。是，你們之間沒有首尾之事，可你也不能否認，你的心里仍舊有他一席之地?！?/br>
    蘭茵迎上他利若薄刃的視線，幾乎覺得那兩道視線刮得自己面頰生疼。她被他激得上來氣，強硬地按捺下，搖頭：“不，我的心里沒有他，你不能污蔑我?！?/br>
    她愈發(fā)平靜，不與祁昭爭執(zhí)，反倒讓他冷靜下來了。祁昭凝著她的面龐看了許久，視線幽然若冰，帶著幾許陌生，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最末，他凄清自嘲地冷笑幾聲，清朗道：“你根本不會說謊?！彼笸肆藥撞剑仍跔T光勾勒出的yin翳里，顯得面容晦暗難辨。他說：“或許是我錯了，我不該一直追著你，一直黏著你，讓你暈頭撞向稀里糊涂地嫁了我，連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br>
    蘭茵沉靜地看他，他便在這視線里連連后退，推開門揚長而去。

    院落沐在沉釅的夜色里，隨風入夜，夾著雨雪，徑云俱黑，唯有燈火燭光長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