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5 章
從后宮給他傳出消息,說是左相許照容身染沉珂,難以支撐鳳閣龐雜的政務(wù),正式上表請辭。 祁馨悄悄命心腹宮女給他遞信,天家有心讓刑部尚書李湛接任左相。 對此,祁昭沒什么波瀾。唯一與他相關(guān)的就是由李湛接任左相,那么刑部尚書便空缺了出來,可這跟祁昭沒多少關(guān)聯(lián)。按照前一世的記憶,刑部尚書一職應(yīng)會由資歷比他深的刑部侍郎趙建恩接任,趙建恩三十有余,且是鳳清縣主的愛子,從各方面都是比他合適的。 能夠洞察未來走向,因此在這風(fēng)云變幻之際祁昭顯得比旁人都更加沉定。 有他的沉定在,自然也會有人上躥下跳,沒有片刻安生。 自大內(nèi)放出風(fēng)來,左相人選已定,靖王便開始四處奔走,想憑著自己的人脈手腕給祁長陵把右相一職拿下來。 大周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左相得力,若無特殊情況,右相一般都是虛懸的。 就如賢宗皇帝還是太子時,左相姜彌大權(quán)獨(dú)攬,漸漸威脅帝權(quán),才會令賢宗皇帝的岳父吳越侯沈檀出任右相。原因便是沈氏與姜氏不和,可形成相互制約的態(tài)勢。 如今,朝政平穩(wěn),皇帝大權(quán)獨(dú)攬,所選上的李湛又是個機(jī)敏穩(wěn)妥的人,任外人看著實沒有再擢選右相的必要。 因此靖王像是個跳梁小丑,眾人看在眼里,看破不說破。 這一場鬧劇隨著祁長陵言辭制止靖王的愚蠢行為而終止。自蕭毓希出事后,襄王被降為郡王,襄王府總是處于弱勢。眼見靖王如日中天,蕭毓常離儲位似乎只有一步之遙,靖王是忙不迭地向祁長陵獻(xiàn)殷勤,希望他能再助自己最后一臂之力,把蕭毓常徹底捧上去。 所以,他自作主張為祁長陵奔走,全然不顧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等他們徹底消停下來,旁人看夠了戲,也把新任左相李湛得罪了個徹底。 祁昭卻總覺得靖王雖然不夠聰明,但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 他在某一日去鳳閣呈送奏疏,在回廊隱蔽處聽見了靖王與心腹的jiāo談。 “真當(dāng)本王傻嗎?這個時候舉薦右相,本就沒打算著真能把祁長陵捧上去。自上一次在鳳閣收拾安王沒成,天家對祁長陵早就有了不滿。再加上淑妃入宮,明里暗里吹了多少風(fēng),天家看祁長陵越發(fā)不順眼,只是他根基深厚,朝中官員又是望風(fēng)轉(zhuǎn)舵之輩多,無人能與他抗衡。” “我這個時候跳出來,替他把左相得罪了,于朝臣而言,只會以為我是受了他的指使,只要我笑臉迎人,人家不會把賬算在我這個‘蠢人’身上。天家那邊,我替他攪亂朝臣針鋒相對,相互制衡,他自然也是高興的。又會覺得我這個弟弟著實沒有心機(jī),又愚笨又遲鈍,他向來不喜自己的兄弟聰明,我越是這樣的做派,他對我越放心?!?/br> 祁昭聽著耳邊靖王心腹對他的恭維,默不作聲地從回廊另一頭走了。 原來他們?nèi)夹】戳司竿?,他能屹立朝局十余年,將襄王壓得死死的,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全無心機(jī)的純良之輩。只是這樣看來,他和祁長陵同床異夢,各懷心思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他們還有共同的利益牽絆,暫時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分道揚(yáng)鑣,若想徹底將他們拆開,還得在關(guān)鍵上動心思。 與朝中的大風(fēng)大浪相比,呂氏女的案子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不過月余,大理寺便將案子偵破。 兇手果然不是許知書,而是那姑娘的親生父親呂五。 原來那日綠云被許知書一流言語輕薄后,回家大哭了一場。呂五敲完更又喝的醉醺醺回家,見女兒哭喪著臉,酒氣上頭來了氣照常毆打她,綠云因在外面受了委屈,當(dāng)父親的又不知替她做主還盡會挑理,便也不似往常那般軟語求饒,只一昧針鋒相對,呂五下手沒個輕重,竟稀里糊涂將她活活扼死。 等到發(fā)現(xiàn)殺了人,呂五才開始害怕,將女兒的尸體拖去離家不遠(yuǎn)的小河邊,匆匆忙忙扔在那里,便回家去了。 后來大理寺少卿盧楚發(fā)現(xiàn)了呂五口供中的錯漏之處,將他再次押入大理寺審問,沒費(fèi)多少時候便將真相一股腦全審了出來。過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