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0 章
了結(jié)盟的心思,也是再正常不過。 她心想這多年的心血花費在毓成身上,總捂著在深宅大院里,他縱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也得埋沒了,文淵閣,聽上去倒像是個好機會。 投其所長,又不會太招眼。 但還是謙虛了幾句:“他才多大,文淵閣里都是美譽在外的鴻儒,讓毓成去還不夠出丑顯眼的呢?!?/br> 襄王將視線落在俊秀安謐,端坐于繡榻的毓成身上,緩慢道:“都知道他小,并不會認(rèn)真叫他做什么。侄女剛才也說里面都是名家大儒,比之國子監(jiān)里的夫子強了不知多少,能跟著他們學(xué)一學(xué)也是好的?!?/br> 毓成眼睛瑩然透亮,巴巴地看著蘭茵,顯然是想去的樣子。 蘭茵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去試一試吧,有勞堂叔費心安排了。” 襄王笑道:“不過小事一樁,侄女何必如此見外?!?/br> 蘭茵心想他此來既是來拉攏他們姐弟的,總得叫他滿意而歸,不能真就順桿往上爬不見外了。便誠心摯意地說:“侄女并非見外,而是誠心誠意懷著感激。自父王薨逝之后,朝中人便都遠(yuǎn)著安王府,鮮少有上門的。堂叔乃是親王之尊,不嫌棄我們姐弟,事事為我們思慮周詳,蘭茵心中的感激又豈是只言片語能表述詳盡的,唯有常懷此心,您以后但凡有用得著我們姐弟的,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一席話說完,蘭茵覺得跟祈昭來往得多了,耳濡目染之下,自己也頗具演戲的天賦。 襄王登時熱淚盈眶,握著蘭茵的手,半天說不出話,再說話時已是哽咽在喉,如期如瑟:“你父親去的早,你們姐弟受了許多委屈,堂叔這么些年看著也很是心疼??上胰宋⒀暂p,在朝中根基又淺,總是說不上什么話。今日看見你這樣懂事,想來我那早逝的堂兄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br> 一聽提及父親,蘭茵也紅了眼眶,盈盈弱弱地擷著帕子擦了擦眼,說:“侄女榆木之資,能得堂叔這般推心置腹,真真兒是銘感五內(nèi)……” 叔侄兩說到最后,抱頭痛哭,看上去很是感人肺腑。 蕭毓希抱著胳膊站在一邊,見這兩人情真意切的,演得跟真的似的??±什涣b的面上浮出幾許戲謔,隔著兩人朝毓成眨巴了眨巴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蘭茵和毓成親自送襄王和蕭毓希都門口,迎著暮色淺淡,又是寒暄了好一陣兒,才依依不舍地送兩人上了車輿。 待馬車走得遠(yuǎn)了一些,襄王掀開車幔,遠(yuǎn)遠(yuǎn)看著蕭蘭茵領(lǐng)著毓成站在安王府那厚重的朱紅木門前,一直目送他們遠(yuǎn)去。 蘭茵穿了一襲玉色襦裙,發(fā)髻高挽,簪釵清爽利落,一雙藍(lán)寶石耳鐺瑩瑩晃晃,襯得她秀致端莊間有多了些飄逸。 而毓成穿著尋常監(jiān)生的白衣鑭衫,脊背挺直,站姿端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在jiejie身邊,一點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頑劣不堪也沒有。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蕭毓希,拐著繡墊像條軟骨蝦,一點坐相都沒有。不由得生出些感慨,蕭從瑜泉下有知,能看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如此通透出挑,勝過靖王家里的那個草包,自己家里的這個討債鬼多少倍,一定是得意的。 看著王府馬車漸行漸遠(yuǎn),蘭茵抬手摟住毓成,清清淡淡地道:“他的智謀城府遠(yuǎn)在靖王之上,你可知為何這么多年卻要被靖王壓著一頭嗎?” 毓成搖搖頭,疑惑不解的樣子。 蘭茵自覺是時候教給他一些朝堂之上的內(nèi)幕,省得他將來不知深淺犯了誰的忌諱。 “因為當(dāng)年先皇文宗皇帝當(dāng)太子時,膝下有三子,當(dāng)今陛下、靖王、襄王,文宗的父皇賢宗皇帝對這三個孫兒親疏有別,他不喜歡長孫也就是陛下,格外青睞襄王,一度想立襄王為太孫,讓他將來承繼文宗皇帝的帝祚。有了這一段往事,當(dāng)今陛下登基后便格外忌憚襄王,壓制著他不讓他出頭,朝臣深諳君心,明里暗里給襄王使了很多絆子。所以,他能在這艱險環(huán)境里有今天,足可見他是一個能忍辱、城府深的人。” 毓成愣了愣,眼睛星星熠熠地看著蘭茵,而后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