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6 章
了?!?/br> 當(dāng)初他選派了合適的人想趁著蕭毓成和蘭茵來送盧楚假模假樣地襲擊他們,順帶將事情鬧大,引靖王和襄王相互猜忌、相互爭斗,給勢力尚弱的毓成一隅喘息之地,避免人家將他盯得太嚴(yán)實。 在最初的計劃里,他是不參與的。 但一來,他需要先將自己的嫌疑洗干凈,只有身涉其中,才能為后面諸多事情的參與做好鋪墊;二來,對蘭茵這‘yu擒故縱’的法子用得太久,久到他心yǎng難耐,不是滋味,只有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接近她,若是能因為他受了傷,而讓她對自己愧疚,感動,那就更好了。 李長風(fēng)輕而易舉便能從祁昭那略顯陶醉的神情里窺破他猥瑣的心思,但想到他好歹受了傷,便好心地不再出言譏諷。四下環(huán)顧了這擺設(shè)雅致的廂房,見墻上掛著一把曲頸五弦琵琶,軫子明亮,酸枝木音箱上縷著螺鈿花枝紋,不禁滋滋嘆道:“五弦琵琶很是少見,蘭茵郡主竟會彈這樣難奏的樂器?!?/br> 祁昭略作回憶,十年之后,五弦琵琶會逐漸替代四弦,呈濫觴之態(tài),會彈也不再算什么稀罕事。但蘭茵的一手琵琶不論什么時候都是令人叫絕的,既無矯揉造作、故作嫵媚之音,不曾故端清高,聞之若稍殊流水引,自妙手中泠泠傳出。 他將模糊的體驗再一次放在心底品味了一番,心想,一定得找機(jī)會讓蘭茵再給他彈一次琵琶。 第二日清晨,祁府果然來人接祁昭回去,他厚著臉皮跟蘭茵依依不舍地道了別,溫言軟語砸下去,終于換的蘭茵秀容微霽,yin中轉(zhuǎn)晴,囑咐他好好養(yǎng)傷,并且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答應(yīng)會尋時間去東盛巷的別苑里看他。 祁昭心滿意足地走了,一回家,他爹果不其然來盤問他。 “昨日盧楚去益陽上任,我心想他到底是受了我的連累,去送一送他也不為過。誰知盧楚剛走,就從道旁兩側(cè)的雜草堆里冒出些黑衣人,直沖安王而去……我原想著假模假式地?fù)跻粨酰瑢韱柶饋碛袀€jiāo代就行,誰知安王府的扈從甚是忠勇,奮力抵抗,而那些黑衣人……”祁昭皺起眉頭,很是疑惑不解:“他們又好像不是真心想要安王的命,只是留著力氣做個樣子,我察覺出蹊蹺,一時分了心才讓他們砍了一刀?!?/br> 祁長陵的臉色yin沉如霾,祁昭意有所指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些人若不是沖著安王蕭毓成而去,那就是沖著他祁長陵來的。局勢如此敏感,安王府那邊但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要算在他頭上。 會是誰干的呢?除了襄王,眼下似乎也沒有誰能干出這樣的事了。 祁長陵問:“近些日子你跟襄王走得很近,謝六郎的事剛過去,襄王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祁昭像是胸前被錘了一下,露出些恰到好處的心虛、顧慮,祁長陵看在眼里,只說:“我不是要與你生氣,只有你能守住分寸,走得近些未必是壞事,襄王這些年藏得太深,若不走得近些也探不出他的根底?!?/br> 言外之意很明顯,你可以和襄王走得近,但得給老子打探回有用的消息。 祁昭想,他爹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若不是有了重生前那十年斡旋于詭譎朝局之上的智謀,還真難以招架。 “那件事之后襄王再沒找過我,坊間總有些不好的傳言,我為了避嫌跟朝中大臣的來往也少了許多,從前那些憑借襄王府蔭蔽的官吏一下子都安靜了下去,實在看不出那邊有什么動靜?!?/br> 祁長陵點了點頭:“襄王是個精明人,知道這個時候得避著些風(fēng)頭,看上去倒不像會徒惹事端,那么是誰……”他眼中劃過一道yin戾,像墨海中潛藏的兇獸冒出個頭角,精光熠熠地盯著祁昭,問:“有沒有可能是安王府自導(dǎo)自演,派了人去行刺他們,再往我和襄王的身上潑臟水,坐山觀虎斗,自己好收漁利。” 祁昭只覺手心里起了層薄汗,暗自驚嘆于父親的深沉心思,不禁繃緊了心弦,小心應(yīng)對著,先是很贊同地點了點頭:“父親英明,仔細(xì)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又道:“靖王那邊不是派人盯著各家王府了嗎?不如把他叫來問問,安王府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