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我們兩個女子的力氣殺了他？還有, 事后怎么辦？天子駕崩是要引起天下大亂的！”驪貴妃雖然已經(jīng)默許了和顧見驪一起，仍舊顧慮重重。

    “姨母可知道陛下冊立太子的詔書放在何處？”顧見驪問。

    “當(dāng)然知道，就在陛下寢殿龍床上方的檀木盒中，姬國歷代的冊立詔書都放在那里, 加了章的, 只是人選名字是否空著就不曉得了。陛下原本應(yīng)該是想立二皇子為太子, 只是發(fā)生了上次元宵宴的事情, 二殿下如今已經(jīng)在北行的路上了。東廠的人在陛下耳邊說五皇子一石二鳥，想要破壞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一并被發(fā)落了。這太子人選只能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等等……你問這個做什么？”

    顧見驪蹙眉，垂了眼，思索著。

    過了片刻，她沒給驪貴妃解釋，反而問道：“姨母可知道西廠督主與宮中哪位娘娘關(guān)系jiāo好？”

    顧見驪猜測陳河的事情定然知曉的人不多，只這般委婉地問。

    驪貴妃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西廠督主是個冷僻的xing子，不見他與后宮中哪一宮的主子關(guān)系好。哦……我想起來了，他倒是和已經(jīng)去世的雪妃關(guān)系不錯，他們是一個鎮(zhèn)的人，興許是鄉(xiāng)親的緣故?！?/br>
    去世了？

    顧見驪愣住了。

    “怎么了？你怎么一會兒問冊立太子的詔書，一會兒問起西廠督主，這和咱們要做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驪貴妃眉頭緊擰著，不解。

    顧見驪收了收神，問道：“姨母可能派心腹之人悄悄去一趟西廠，將陳河請來？”

    “這……”驪貴妃猶豫不決，“未必請得動此人?！?/br>
    “只需帶信的人與他說——我能幫他殺他想殺之人?！?/br>
    驪貴妃嚇得身子一顫，勉強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忐忑開口：“那……下午我去陛下那里時該怎么應(yīng)對？”

    顧見驪欠身湊到她耳畔，低聲與她絮絮說著。

    聽著顧見驪不慌不忙的聲音，驪貴妃一陣恍惚，竟想起多年前還在驪族時，族中大亂，jiejie也是這般從容不迫地一步步教著她該如何做。

    顧見驪說完，端正坐好。驪貴妃看著她這張臉，越發(fā)覺得她像她母親。透過顧見驪的臉，她想起了jiejie。有那么一瞬間，驪貴妃甚至覺得也難怪自己只能一輩子做jiejie的替身。她的眼睛在一瞬間黯然下去，然而下一刻又慢慢爬上堅毅。她已聽從命運渾渾噩噩這么多年，如今是該反抗這一次，哪怕死無葬身之地。

    下午，驪貴妃前往昌帝寢殿時，陳河的身影一閃而過，從側(cè)門溜進詠驪宮。詠驪宮四周建筑與宮中其他宮殿一樣，圍成了一個圈，而在中間是一個三層的木質(zhì)閣樓，閣樓的建筑完全按照驪族的風(fēng)格修建。驪貴妃平時便住在閣樓的三層。

    陳河悄無聲息地走上三樓。

    顧見驪轉(zhuǎn)過身來，屏退了宮人，開門見山：“陛下不顧綱lun，yu囚我于此。我與姨母決意趁其不備下手，殺了他?！?/br>
    陳河抱著胳膊，修長的手指搭在臂彎滑順的錦緞衣料上，聽著顧見驪輕飄飄的話，他微笑著開口：“夫人可知陛下身邊有多少東廠的暗衛(wèi)？夫人口氣輕巧，想來不知道殺人是怎么回事?！?/br>
    “我殺過人?！?/br>
    陳河驚訝挑眉，看著眼前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不是太相信。

    “初時是怕的，當(dāng)guntang的鮮血染紅雙手灑滿身與臉時卻也沒那么怕。事后是做過幾次噩夢，可時間長了再想起，反倒覺得快意。”顧見驪坦dàng而言。

    陳河皺起眉，忽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時的情景。他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顧見驪。

    “我只需要督主幫幾個小忙，下手之時并不需要督主在場。若萬幸成功，自然你我雙方歡喜。若失敗，我自盡而亡絕不供出督主。聽聞西廠擅用du，若督主不信，可喂我吃下duyào，若僥幸活下來，督主可事成之后再給我解yào。”

    陳河笑了笑，道：“duyào就不必了，幫你什么忙？”

    “第一，潛入陛下寢殿，拿到詔書寶盒。”

    “呵，這就是你說的小忙？”陳河笑，“還有呢？”

    “第二，聽聞西廠與東廠向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