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紅…頭發(fā)弄成繁瑣的一個發(fā)髻，身上的裙子顏色是黑色的，卻繡著幾百朵紅色玫瑰，從胸口往下一層又一層的往下鋪開，鋪在地上的那一層還有不少玫瑰花盛開著。

    黑色冷艷，玫瑰嗜血——

    讓人一見，便轉(zhuǎn)不開眼。

    李舒睜開了眼，她看向莊姜的一雙眼，依舊是純凈而透著笑意的：“怎么樣？”

    莊姜便也笑了：“很好看?！?/br>
    而后，她輕聲說道：“這一定會是一個，讓所有人都難忘的演唱會?！?/br>
    李舒便也輕輕笑了開來。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袖下的手緊緊攥著，只要，只要…撐過了今天，她就再無遺憾了。

    ———

    演唱會開始的時間，是定在17：00。

    容納千人的大會堂早已經(jīng)坐滿了人，白熾燈已經(jīng)滅了，換了舞臺專用的燈光，粉絲們說話的聲音一滯，而后是共同看向舞臺，他們的手中或是舉著板子，或是舉著熒光燈，輕輕揮舞著。

    背景音樂漸漸響起，出場的首先是一群身穿西方宮裝的侍女，她們的手上要么端著美酒，要么端著佳肴，一個一個像是按著順序，又像是移動著舞步，往兩邊散去。而后出現(xiàn)的一群穿著侍衛(wèi)服裝的男人，他們的腰間配著劍，走的挺拔而威武，而后他們往前走去，屈膝半蹲，手卻虔誠的往上伸去。

    升降臺那處傳來一陣歌神，低沉而優(yōu)雅，令人著迷，卻怎么抓也抓不住。

    而后，他們看見那處緩緩露出一個身穿繁瑣宮裝的女人的身影，她頭上的帽子半垂的黑紗隱約遮住了半張臉。而她手中握著的一把黑色羽扇，恰好遮住了余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冷艷而又高貴。

    等升降臺與地面重合，李舒邁出步伐，高傲的從侍衛(wèi)與侍女中間走過，連一眼也未曾施舍給他們。

    她稍稍移下手中的扇子，一雙眼依舊看著臺下的粉絲們，紅唇輕啟，似施舍，似輕瞥，淡淡掃向他們的一眼…像極了一個高貴的女王。

    莊姜站在舞臺的一側(cè)，看著舞臺中央的李舒，素來沉穩(wěn)的內(nèi)心也輕輕泛起幾許漣漪…這幾天日夜的相處，她比以前更能知道李舒的努力，也更能看清她對音樂的喜愛。只有真的熱愛，才會這樣義無反顧，拼盡全身的力氣，也要給自己熱愛的音樂，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回憶。

    而她呢？

    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罷。

    她有熱愛的東西嗎？

    她有像李舒這樣，拼盡全力也要完成的夢想嗎？

    她喜歡演戲，可是她努力過嗎？

    莊姜搖了搖頭，更多的時候，她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睜著一雙俗世眼，看著這世俗中的人去拼搏，去努力…而她好像從來都不必花費什么力氣，就可以得到他人千辛萬苦都得不到的東西。

    這固然讓人羨慕，卻終究失去了幾分樂趣。

    李則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順著她的眼看向舞臺，而后是看見她微攏的一雙眉…他皺了皺眉，而后低聲問她：“你怎么了？”

    莊姜搖了搖頭，沒說話。

    卻也不過這一瞬，她側(cè)頭看向李則，眼中有幾分莫名的希冀，問他：“李先生有為什么努力過嗎？”

    李則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倒也細(xì)細(xì)想了一回，才與她說話：“沒有?！?/br>
    他是家中長子，也是被家族賦予最大厚望的人——

    從他記事起，所學(xué)所做，便都是按照家族為他規(guī)劃好的路線。他少時聰明，又由祖父教導(dǎo)，政途上的事，祖父只要提點一句，他便能想到他未說完的三句…長大g rén，他走了政途，高處不勝寒，可他卻走得很好。

    努力？

    沒什么好努力的…

    這些權(quán)術(shù)與人心，他仿佛自小就是會的。

    可李則沒想到，莊姜會問這樣的問題，他看著她已歸為平靜的雙眼，和依舊如常的面容…仿佛剛才那個亮著眼睛，含著希冀看著他的人，只是他一瞬之間的幻覺罷了。他的喉間有些發(fā)yǎng，良久他開口，問她：“怎么了？”

    莊姜搖了搖頭，她輕輕笑了下——

    是她障了。

    她身邊的是誰，李家這一代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