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43 章
勢要掀她的裙子,“朕來驗傷。” 嚶鳴忙壓住了裙角,“別碰,一震動就疼得厲害。” 他站在她面前,臉上浮起憂色來,“果然傷得很重?” 她眨巴著眼睛問他:“您是真擔心我的傷,還是怕不能震動?” 皇帝一愣,“你想到哪兒去了?朕……朕怎么能……不是這樣的人??!” 她看他百口莫辯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到底不再逗他了,讓出半邊寶座床讓他坐下,自己好偎著他。 “您不和我說說前朝的事兒?” 他說別老打聽,“后宮不得干政,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那些軍機大臣怎么和您抬杠,你一點兒都不告訴我?!彼P弄著他腰上的葫蘆活計嘀咕,“您不告訴我,我不得擔心么?!?/br> 皇帝抬起視線看著房頂上雕梁,喃喃說:“朝政冗雜,告訴你你也未必懂。你阿瑪那事兒,如今成了拉鋸戰(zhàn),今兒有人夸他的好處,明兒又有人掘出他的新罪狀來,國丈爺亦正亦邪,鬧得江湖傳奇人物一樣。” 這樣究竟不是好事兒,她嘆了口氣,“什么時候能完呢,越xing兒讓我阿瑪致仕,他們也就消停了吧!” 可政權(quán)傾軋,豈是一走了之就成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秋后算賬也不是沒有。 皇帝安撫她,“朕瞧著有緩,你先別慌神。再說削了他的兵權(quán)和官職,這是朕最后的懲處,你讓他自請下野,后頭可就沒有保命符了。” 她聽了,老老實實不再說什么了,窩在他懷里不吭聲。半晌才道:“我們家的事兒這么棘手,讓主子為難了。我有時候想,我老bi著您真不好,可我沒法兒,除了央著您,我還能怎么樣呢?!?/br> 他說知道,“朕不嫌你麻煩。當初給你下封后詔書,朕就知道有這么一天,你阿瑪一屁股爛賬,多少人盯著他呢,除非他躲到天上去。立誰做皇后,這事兒很重大,須得謹慎行事,所以朕一個人坐在養(yǎng)心殿里,琢磨了一炷香時候?!?/br> 嚶鳴呆了呆,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花了一炷香,那要是不那么糾結(jié),大概只要一彈指,不能更多了。 “其實那時候您早就打定主意了,還琢磨什么!”藏了一匣子她的東西,不讓她做皇后,哪里能甘心! 皇帝想起來,那會兒正是核舟作怪的時候,他心里跟油煎似的,考慮一炷香已經(jīng)是極限了,要是按照他的想法,立刻昭告天下才好。所以自己選的路,就得挺直脊梁走完。他沒有告訴她,軍機處對他刻意維護納辛有諸多不滿,就算阿林保把嶺南賑災(zāi)一案的罪魁禍首定為薛尚章,也不能完全把國丈爺從里頭擇出來。 接下來又是幾場晤對,納公爺?shù)幕ň频降讻]有喝遍整個軍機處,和他不對付的章京眼見扳不倒他,最后把已經(jīng)退隱頤養(yǎng)天年的多增拱了出來。 多增是當年輔政大臣之首,諸王各據(jù)一方,妄圖三分天下時,是他帶頭力挽狂瀾,保年幼的皇帝坐穩(wěn)了寶座。只是后來因他年紀大了,薛尚章又仗著軍功風頭無兩,他便借嶺南賑災(zāi)一事自請抽簪了。但他的威望在朝野仍舊無人能及,就算隱退多年,再入宮面見太皇太后,依舊會讓太皇太后奉若上賓。 多增是讀書人,說話辦事極有分寸,也善于引經(jīng)據(jù)典。他把西漢時期外戚干政導致的一系列動dàng進講似的,和太皇太后說了一遍。臨了道:“彼時薛尚章獨攬朝綱并未令奴才恐懼,因為奴才知道,皇上垂治天下的雄心不滅,大權(quán)早晚有收攏的一天??扇缃瘛闭f著頓下來,含蓄地笑了笑,“奴才雖已下野,依舊心系朝政。皇上胸襟寬廣,不記前仇,但太皇太后必然不會忘了,當年薛齊是如何聯(lián)手把持朝政,鏟除異己的?!?/br> 多增并未有意針對繼皇后,甚至對皇帝眼下的處理態(tài)度,也未有任何妄加指責的地方,可太皇太后明白,能使退隱的功臣重新出山,必然是朝堂有了失控的前兆。 能怎么辦呢,只好先行安撫。太皇太后道:“這件事我也有耳聞,只因年紀大了,耳朵也不大靈便了,所以朝政事物撒了手,一切jiāo由皇帝處置。今兒你進來,我很歡喜,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