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0 章
啦!怪道昨兒姐夫說要賞您,您這回不用上粘桿處當(dāng)三等蝦了,直升二等侍衛(wèi),有個當(dāng)皇上的姐夫真好,我看比那蓋房子的還強點兒。” 福晉坐在圈椅里,等著丫頭往眼袋鍋子里裝蘭花煙,抽空對側(cè)福晉說:“佟家姑娘咱們在中秋宴上見過,依著佟福晉的心思原是想進宮的,虧得宮里體諒,指給咱們了。這回可好,咱們娘娘的地位穩(wěn)了,你也好放心了?!?/br> 側(cè)福晉雙手合什朝天拜了拜,“阿彌陀佛,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大善事,這輩子兒女都不用我cāo心?!?/br> 厚樸卻憂心忡忡,往自己下半截看了看,覺得這份恩寵真是叫人難以承受。尤其那姑娘還比自己大,自己在這少nǎinǎi面前,不得像兒子似的嗎。 那廂的嚶鳴呢,聽說賜婚的旨意宣讀了,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了地。是人總有小心思,以前不管呆霸王后宮有多少女人,已成了事實沒轍。以后可不同了,既招惹了她,再一股腦兒往后宮裝,她就難免會有些不高興。眼下好了,他這么做,是在向他表明心跡吧?兩個人之間只剩薄薄一層油紙,就是這層朦朧的紙,yu破不破的時候,最是叫人心尖兒打顫。 姑娘總要含蓄些,她等著他主動和她說那句話,可他似乎極忙,為車臣汗部的戰(zhàn)事,為除掉薛尚章,也為拿那些黑衣人大做文章。 她等了好幾天,這幾天里連一面都沒見上,她心里就焦灼得慌。松格和她說起從董福祥那里聽來的消息,“二爺為了瞧人家姑娘,趴在墻頂上往院兒里看,叫人家拿石子兒打下來了,腦門上腫起那么大一個包兒,像壽星翁一樣。佟福晉嚇了一跳,原說是賊呢,掌了燈才看清是姑爺,直說鬧了大笑話……”發(fā)現(xiàn)她主子心不在焉,便問,“主子,您這是怎么了?” 嚶鳴渾身透著難受,又覺得三言兩語難以說清,只管搖頭。 松格是個明眼人,“您是不是想萬歲爺了?” 她愣了下,“全做在臉上了?叫你一眼就瞧出來了?” 松格嗐了聲,“這個還用瞧?不是明擺著的嘛!您要是想他,上養(yǎng)心殿瞧他去呀,何必在這兒唉聲嘆氣的呢?!?/br> 嚶鳴低下頭,摸了摸殺不得的腦袋,心說他又沒和我捅破窗戶紙,我上趕著去瞧人家,像什么話! 松格看她不表態(tài),知道她為難,便自告奮勇道:“奴才上養(yǎng)心殿找小富去,和他打聽打聽萬歲爺在忙什么。再讓他和徳管事的傳個話,讓德祿敲敲邊鼓,攛掇萬歲爺來看您?!?/br> 嚶鳴說別,“九成是有事兒要忙,咱們別給人家裹亂?!?/br> 好在她也不是完全閑著沒事兒可干,她的頭所殿開始迎接前來串門子的嬪妃,打頭陣的是恭妃,說大婚的日子快到了,來瞧瞧主子娘娘這頭有什么事兒需要搭把手。 恭妃是大阿哥生母,嚶鳴得賣她面子,搭手的地方自然是沒有的,就剩一塊兒喝果子茶,一塊兒閑話家常了。然后這個頭開完,就像皮口袋破了口子,各宮嬪妃開始絡(luò)繹地往來,加上婚期臨近,關(guān)于大婚事宜有許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忙起來也暈頭轉(zhuǎn)向,來不及琢磨旁的了。 后來聽說,薛家的事兒確實鬧起來,她在深宮里閉目塞耳,外頭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 薛尚章在行軍途中墜了馬,那時正是率領(lǐng)三旗騎兵過曠野的時候,真正萬馬奔騰,摔下來是什么情形,可想而知。這宗事是旗下副都統(tǒng)辦的,一個慣會領(lǐng)兵的人,要使別人馬失前蹄,是件很容易的事兒。薛尚章的長子伊都立目睹了整個過程,抽刀便砍向副都統(tǒng),其實從計劃開始到全面實行,表面風(fēng)平浪靜,水下早已暗潮洶涌。一個副都統(tǒng),在軍中混跡的時間不比薛家父子短,所以伊都立挑起的兵變不過維持了一盞茶工夫,很快便被以叛亂之名鎮(zhèn)壓,并就地處決了。至于那位戎馬一生,最后橫死的薛公爺,朝廷自然不能虧待。尸首裝進yin沉花板的棺材里,派了半旗的人馬護送回京。余下的兵力,繼續(xù)隨副都統(tǒng)趕赴喀爾喀,平定車臣汗部叛亂去了。 嚶鳴得了消息,一個人坐在梢間里,也不掌燈,趁著黑暗痛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