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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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是一尊巨大的神佛像。 阿難佛面帶冷漠的憐憫,居高臨下地看著枯坐在?下面的人?。 “你會保佑我嗎?”晚年的蘇忱霽抬著下頜, 此刻他瘦得驚人?, 任誰看見都看出來他已油盡燈枯。 他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 是因造的殺虐太多, 最開始是見不得半分?葷腥,后來連有?油水的東西?都吃不了?。 都已經(jīng)如此了?他竟還?迷上?了?歃血起誓, 手上?身上?全都是自殘的傷疤,整日用著菩提珠遮擋。 而且他不信神佛卻常年手不離佛物。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執(zhí)著什么, 書中亦沒有?寫, 所以沈映魚也不知道,當他是想恕罪。 他看了?眼前的神佛許久, 忽然呢喃地開口:“最后一個了??!?/br> 這是北齊的最后一個佛,再拜便沒有?了?。 破敗的廟里空蕩蕩的,無人?能回答他的話, 阿難神盤腿坐在?象征圣潔的蓮花上?,依舊帶著普度眾生的悲憫。 他神色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顫著無力的手,將?一旁的玉白瓷碗擺在?面前。 這次他沒有?急著沖動,而是看了?許久才?拿起放在?上?面的匕首, 伸出傷痕遍布的手腕,一眼不眨地用力割開。 因是最后的一個神佛像, 他恐心不誠,割腕的力道比以往都要大。 那只本就枯瘦的手幾乎快被他劃斷了?,蔫耷耷的呈現(xiàn)古怪的垂掛弧度,黏稠的血爭先恐后地往外面冒。 似一朵朵綻放的血蓮,一滴滴地落入碗中。 他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最終栽倒在?地上?。 倒下后他并不管尚在?流血的手,低眸扯開衣襟。 被衣裳包裹的身軀亦是傷痕遍布,無一塊完好的rou。 他就著碗中的血用干凈的手指,畫著早已經(jīng)熟記于心的咒法。 畫完后他靜靜的等著,眼中的平靜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是如同賭徒孤注一擲般,瘋狂盯著某一處。 那眼神是期待,狂熱,興奮。 那些殘破的阿難雕像,皆神情憐憫地注視著他,似是在?譴責他以前犯下的罪孽。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眼中的光徹底消失了?。 他也什么也沒有?看見。 而她?只能坐在?他的身旁說不出一句話,卻想伸手去抱他,但每次都會從他的身軀穿過,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日漸腐爛。 他死得悄無聲息。 因他晚年所做的事皆是瘋子才?做的事,書中的結(jié)局寫的便是。 因殺虐入狂,晚年成瘋,死于迦南寺。 重生前她?也看過書中最后句話,可當時并未有?難過,但再次看沈映魚在?夢中哭。 心口被填了?萬把苦澀的草,然后被人?放了?一把火,燃不起來卻繚繞出熏人?的煙霧。 “映娘,怎么哭了??” 溫和的聲音從身側(cè)模糊地傳來,沈映魚洇濕的眼睫輕顫,拋灑珠兒順著滴落被人?輕柔地揭過。 已至深夜,沈映魚從夢中睜開眼,眼前的人?格外模糊,但她?卻想起了?夢中的畫面。 他因殺虐瘋魔到最后自裁而亡。 “蘇忱霽。”她?動了?動唇,臉上?血色全無。 她?很少?喚他的全名,以前是忱哥兒,后來在?榻上?他非逼著她?喚子菩,白日又恢復了?忱哥兒。 怎么也不愿意改口的她?,現(xiàn)在?卻用這樣的語氣喚著。 “我去點燈?!碧K忱霽呼吸微急促,莫名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此刻是什么神情。 但他還?未撐起身,就被她?拉住了?衣角。 “別?去,就這樣,我想就這樣和你講講話?!鄙蛴臭~不想讓他去。 一旦燈燃起,他定會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從而猜到她?此刻的想法。 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很快她?就被攬進了?懷中。 少?年半困半啞的聲音溫和傳來:“映娘想要講什么?” 他待她?極其的寬厚和縱容,幾乎不會在?她?的面前,顯出任何她?不喜的畫面,除去今日。 沈映魚斂著眼睫,心中無端升起恐慌,都已經(jīng)這般努力讓他不再犯殺虐了?,可他此生所犯的殺虐皆是由她?而起。 她?害怕他再如夢中所見,是那樣的結(jié)局。 “忱哥兒……”她?甫一開口就被手捂住了?唇。 “喚我子菩,映娘?!?/br> 他想聽。 黑暗闃靜,除了?兩人?之間的呼吸聲,旁的便什么也沒有?了?。 蘇忱霽凝望著她?,因黑暗看不見她?的神情,心中卻升起了?罕見的期待。 她?只有?歡愛失神時被他誆騙喚過,除此之外如何都不肯喚。 想要清晰地聽一次。 饒是在?黑暗中,沈映魚也能察覺少?年期待的神情,動了?動唇:“忱哥兒?!?/br> 黑暗中依舊安靜。 他眼中的期待漸漸平息,嘴角微彎,似含笑的聲音徐徐傳來,“映娘的嘴真緊。” 手中似懲罰以為地捏了?捏,力道不大,但捏的位置不對。 沈映魚呼吸微滯,咬著下唇不讓喘音溢出。 幸而他也只是捏了?片刻就松了?手,卻將?她?半吊著不上?不下。 “我不鬧你了?,想說什么說吧,我都聽著?!彼m好脾氣般地說著,但沈映魚卻察覺他刻意的惡劣。 忍著身體敏感的不適,她?接著說未說完的話,“李洛川還?活著嗎?” “嗯?映娘對他好似很關心?!?/br> 蘇忱霽早就發(fā)現(xiàn)了?,從在?鋪子里開始,她?每次提及李洛川都是熟悉的眼神。 但他清楚知道,沈映魚根本就不可能認識李洛川。 所以,她?究竟為何連一個陌生人?,都能放在?心上?這般關心? “你也說了?,他是淮南王的嫡子,身份尊貴,若是他死了?,淮南王焉能輕易罷休,自是要關切一二??!鄙蛴臭~應答道。 蘇忱霽低頭吻著她?的額,語氣輕飄飄的含著幾縷迷離,教人?難以辨別?他此刻的情緒。 “不喜歡映娘關心旁人??!?/br> 女人?的語氣很嚴厲:“忱哥兒!” 蘇忱霽一頓沒有?回答,其實他有?無數(shù)說辭能讓她?不知曉,但在?鋪子中她?看他的眼神,卻讓他說不出一句騙她?的話。 不想她?對他毫無信任。 他擁緊懷中的人?,埋進她?的頸窩,難耐地蹭,呼吸不平地喘。 想將?她?揉進骨髓中。 沈映魚被他胡來的行為撩撥得身子發(fā)顫,抬手推了?推他的額頭:“忱哥兒……” “死了?。” 本是尋大夫救了?的,可他一看見李洛川就好嫉妒啊。 那雙手碰過她?,那具骯臟的軀體伏在?過她?的身上?,倘若他再晚來,李洛川就會扯開她?的衣裳,入他曾入過地方。 可能李洛川也會像貪得無厭的野狗,會發(fā)瘋,會將?她?搗壞的。 他只要想到就忍不住。 “映娘,你是我的?!碧K忱霽神情癡迷,眼尾浮起一抹濃艷的紅痕。 發(fā)生那件事后他好嫉妒,分?明還?將?沈映魚擁在?懷里,為什么還?是嫉妒? 或許愛沈映魚,愛到生病了?。 他會變得沒有?理智,忍不住去挑斷李洛川手腕上?的經(jīng)脈,看著他體內(nèi)的血流盡,原本健壯的身體一點點干癟。 最后悄然無呼吸的李洛川,好似又引誘著他用刀,將?那尸體砍成一灘骯臟的爛泥rou沫。 這些人?死了?,沈映魚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死了?!?”沈映魚倏然渾身一顫,猛的從床上?坐起身。 雖早有?預感,可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震驚。 書中李洛川是擁簇他的人?之一,怎么會死得這般早,還?這般快? 所以這是因她?嗎? 分?明原本的路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但卻是因她?殺了?不少?人?。 “不該死嗎?”依舊躺著的蘇忱霽面上?無任何神情,依舊是玉潔松貞,衣不染塵的矜貴公子。 “可……你答應過我不殺他的。”沈映魚動了?動血色全無的唇。 他眼皮微掀,透過黑暗似要看進她?的眼底,“他想要碰你,還?出言辱你,我無法忍受他還?活著?!?/br> 所以真的是因為她?。 沈映魚心中的苦澀變大,一種無力感襲擊全身。 “映娘,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別?怕,沒有?誰會知道他是怎么死的?!?/br> 蘇忱霽察覺她?此刻隱約的恐懼,以為她?是擔憂此事,故而伸手將?人?抱入懷中,輕輕安撫著。 “忱哥兒,你知道嗎?我最近總是做夢?!鄙蛴臭~垂著眸任由他抱,沒頭沒腦地突然說著。 蘇忱霽知道她?現(xiàn)在?不想在?議論?李洛川的事,想起方才?她?睡夢中被驚醒,便順著往下問:“是夢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