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男主向我表白了 第1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拯救反派美人、執(zhí)宮、第一網(wǎng)紅[古穿今]、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渣攻洗白了、顧二娘流放種田日常、紅樓同人之良緣、請君入甕、我這種攻就喜歡吃反派軟飯、冷面總監(jiān)的小助理(簡)
記憶的最后,曾經(jīng)的法神進入魔界。 她看著血霞浸染的天空,漫無邊際的荒原,還有空中騰飛的魔物。 這人的身軀在玄道內(nèi)受損嚴重,此時四肢皆失,軀干也坑坑洼洼,幾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 她癱倒在沙漠上,身體緩慢地生長著,四周的瘴氣源源不斷涌來,填入這副殘缺的軀殼之中。 很快,骨骼開始伸展、也漸漸生出血rou皮膚,然而新生的軀體,卻是不復人形。 她在魔界四處游蕩,殺了無數(shù)的魔族魔物,也吃了無數(shù)的修士,很快就不再需要吃人了。 她在他們身上留下印記,輕而易舉分享了他們所有的一切,從粗淺術法到高深秘咒。 她還遇到了許多與自己相似的人,他們渴望著更多的玄奧仙法,她就將自己腦內(nèi)的秘法傳授給他們。 他們一瞬間獲得了諸多奧秘,窺見了通往大道的新路徑,欣喜若狂又感激涕零,遂跪倒在地,獻上了自己的一切,只想換取更多的眷顧。 祂在第一個信徒身上留下了烙印,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 最忠誠的信徒們誕下了血裔,而它們與更多魔族一同,生出了最初的法神眷屬,其中有數(shù)位后人耳熟能詳?shù)拇竽А?/br> 后面這些經(jīng)歷幾乎都是一閃而過。 蘇蓁曾經(jīng)在教中卷宗內(nèi)看到過一點相關記載,故此大致能將那些快速滾過的畫面聯(lián)系在一起。 記憶的世界完全崩裂。 黑暗涌來時,蘇蓁本以為整個試煉應該結束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回到水潭旁邊。 而且她似乎正在被卷入新的記憶—— 這過程其實非常短暫,但她如今的修為不可同日而語,故此一剎那間已經(jīng)生出諸多思緒。 為何還會繼續(xù)?! 接著忽然想到,之前倒是有五位魔神,只是讓蕭郁宰了一個,難道自己還要經(jīng)歷逆回之魔神的記憶? 可是那家伙都已經(jīng)死了,縱然自己在試煉中失敗,也不可能被祂吞噬同化了。 意義何在? 黑暗如退潮般散去。 “自己”置身一座寬敞明朗的房間里,周遭人影晃動,偶爾有說話和撞擊聲響。 過道兩側擺滿各種奇形怪狀的器械,最前方則是落地長窗,窗外的燈火輝煌的夜晚街景。 “你睡著了嗎?” 旁邊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金發(fā)男人,此時正抱著手臂,皺眉看著自己,滿眼的恨鐵不成鋼,“半分鐘了?!?/br> 樂聲隱隱傳來,鼓點激昂,歌詞模糊不清,同樣是陌生又熟悉的語言。 蘇蓁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聽過,但這念頭只存在了一剎那,很快她就知道那是這個國家的語言。 記憶、思維與認知,也迅速與周圍的一切相融。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推肩器的椅子上,又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表。 “……這才二十秒吧。” “快點!” 蘇蓁心情復雜地抬起手,攥住了兩側的握柄,然后用力向上推去,酸楚疼痛一并涌來,在雙臂間蔓延。 茫然地歪頭看去時,只望見兩條白皙精壯的手臂,輪廓分明的肌rou緊繃,拉扯出蓬勃有力的弧線。 疲憊和痛苦的感覺重新涌入腦海,驅走了其他所有的思緒。 支撐桿迅速掉了下來,她又看到自己抓緊握柄的雙手,骨節(jié)遒勁,手背青筋暴起,看著充滿力量感。 “慢一點!” 教練一把拍在她肩上,“挺胸!肩膀別塌下來!” 蘇蓁只覺得苦不堪言,一邊大汗淋漓,一邊氣喘如牛,手臂酸痛得厲害,再歪過頭瞥一眼,插片落在配重塊的下方。 她看見那數(shù)字和后面的字母,很快在腦子里換算成自己熟悉的單位。 到底怎么回事?這點重量怎會如此疲憊?! 便是千斤萬斤也不該如此,這身體就好像完全沒有靈力一樣。 ……什么是靈力? 她再次陷入短暫的混亂中。 旁邊的教練已經(jīng)嘆息了好幾次,不斷糾正自己的動作,最后滿臉的慘不忍睹。 自己坐在椅子上氣喘如牛,汗水順著下頜不斷滑落,滴墜如雨打在地上,暈濕了一片地板。 教練拿起水杯,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順口問自己晚上吃什么。 兩人一起走向更衣室,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冰淇淋,被教練一巴掌打在后腦勺上。 第72章 記憶的世界倏然破碎。 暗幕落下又掀開, 很快切出了另一幅畫面。 蘇蓁頭暈腦脹,慢慢地支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倒在一片草地上。 手下的泥土松軟濕潤, 鋸齒狀草葉色澤暗紅,看似柔軟,邊緣卻頗為鋒利, 劃得手腕生疼。 周圍巨樹森羅,枝杈參天, 樹身皆是深紅,腥風卷著落葉飄來,落在她的手邊。 那葉片的底色漆黑,蜿蜒的脈絡卻是殷紅,仿佛伸開的血管,還隱隱閃爍微光, 像是血液在其中流淌。 ……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蘇蓁正琢磨著自己何時來過, 一些破碎混亂的記憶涌入腦海。 她模模糊糊地想起, “自己”原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莫名其妙穿越到這里,睜眼就在骸骨遍布的海灘上,旁邊躺著父母的尸體。 尚未長成的冥鷲撲閃著羽翼,尖銳的鳥喙啄刺而來,從自己身上撕扯了一塊塊血rou。 異獸們被路人趕走, 路人又被死而復生的自己嚇跑。 然后是…… 饑餓。 蘇蓁只覺得手臂發(fā)顫, 撐不住又倒在了地上。 這身體應當是所有記憶里最弱的了,縱然是之前那打魚的, 好歹也是個半大少年,拖著瘸腿也能走路。 等等。 什么打魚的? 蘇蓁低下頭, 看到兩條又短又細的蓮藕似的手臂,衣袖已經(jīng)被磨破了許多,露出里面的皮膚。 這身皮子原本很是白嫩,如今卻是傷痕交錯,青紫斑駁,新傷舊傷破皮淤腫混在一處,看著頗為慘烈,還臟兮兮地沾著泥巴土塊。 只看胳膊就知道這是個幼崽。 ……甚至還不會站立! 她用手按著地想將自己撐起來,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雙腿軟得像面條,根本無法受力。 餓。 蘇蓁聽見腹內(nèi)饑腸轆轆之聲,身上最后的力氣仿佛也在被慢慢抽空,說不清哪里難受,但偏偏沒有一處好受。 她艱難地向前爬了幾步,手掌胳膊被草葉切磨,傳來陣陣火辣辣的感覺,新傷舊傷一起作痛。 蘇蓁再次倒在地上,看著自己幼嫩的小手。 手指很短很細,指尖弧度是鉤狀,比尋常人族要厚實銳利,只是這會子還沒長成真正的利爪。 她躺在地上,摸了摸頭頂,觸到埋在發(fā)間的犄角,像是初初破土的筍芽,還只是兩塊凸起的、形狀不完整的骨頭。 背后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艱難地打了個滾,七手八腳坐了起來,回頭一瞧,地上趴著一只成人巴掌大的百足蟲。 那蟲子通體暗紅,有數(shù)十節(jié)腹板,彼此重疊如魚鱗狀,每節(jié)兩側都生出細長彎曲的足肢,乍看密密麻麻全是腿。 這東西足以令許多大人毛骨悚然,在小孩眼中更是恐怖到極點。 它甚至比自己的腦袋都大。 當然重要的不是形象,樹妖怎么可能害怕蟲子,重要的是這東西有毒,而她現(xiàn)在跑也跑不了,打應該也打不過。 樹妖? 蘇蓁腦子里閃過各種紛亂念頭,同時艱難地后退,沒有一刻這樣懷念成年人的身體,她真希望自己還是之前那個一米九八的—— ??? 蘇蓁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或許自己根本沒穿越,這就是一場夢,因為自己太喜歡蘇蓁了,所以才會夢到這種—— 等等。 喜歡蘇蓁? 大約是因為觸發(fā)了關鍵詞,一種純粹又復雜的喜愛之情涌上心頭,許多相關的記憶和紛雜的信息接踵而至,如同浪潮般淹來。 蘇蓁只覺得腦子里轟然響起一個炸雷,將她徹底劈醒了。 飛躍而來的蟲子,被地上生出的藤蔓釘在半空,然后撕得四分五裂。 “……” 蘇蓁心情復雜地進入觀眾模式,想著這真真是完全白給。 她自然也喜歡自己,但一個人對自己的喜愛,和旁人對自己的感情,本質上區(qū)別很大。 更何況他的那種感情復雜、激烈又很特殊,她從未體會過不說,本身對象還是自己,就直接給她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