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男主向我表白了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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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峰后山。 幽靜深林間,青翠竹木掩映著一汪溫泉,樹葉間依稀可見結界的光澤閃爍。 水面上碧波粼粼,空中暖意熏蒸,白氣絲絲縷縷漫空而起。 蘇蓁走上臺階,腳步停了一下,“我還需要進去么?” 崇云仙尊站在下面。 以她的實力,自然能感覺出來,面前這年輕人,身上沒有契印,雖說和諭法之魔神間略有牽扯,但絕非是尋常魔修眷屬的狀態(tài)。 至于究竟是什么,倒是有很多種可能。 崇云仙尊這么想著,略有些玩味地看她一眼,“師侄隨意?!?/br> 蘇蓁想了想,“既然按著門規(guī)來,那就這樣吧。” 言罷轉身邁入水中。 那溫泉只堪堪沒過膝蓋,里面蘊藏著極為渾厚的靈力,池底鐫刻著無數繁復符文,透過水波不斷閃爍金光。 蘇蓁慢慢解開了腰帶。 崇云仙尊并沒有一直盯著她。 池中的人影破碎,化成了一株參天碧樹。 枝條招搖伸展、葉片隨風曳起,層層疊疊,遮蔽了竹林上方的天空,巨樹巍然聳立,投下幢幢陰影。 樹冠正中,黑發(fā)少女的軀骸顯現,周身花絲戰(zhàn)栗,雪膚覆上樹皮,熒熒綠輝在眸中燃燒、流淌。 崇云仙尊微微側過頭,“師侄控制得極好?!?/br> “……就算我失控了,顯現出更大的形態(tài),應當也不會將池子撐破吧,既然有那么多保護咒文。” 蘇蓁低頭看了看,“宗主從來不好奇么?他為何將魔族帶入宗門?” 崇云仙尊不置可否,“我以為師侄會問我,既然早就知道你師妹的身份,為何一直裝聾作啞?!?/br> 蘇蓁攤開爪子,“宗主真的早就知道么?我總覺得宗主即使見了她,也懶得去深究她身上那些咒文是做什么的?!?/br> “師侄倒也沒說錯,她入門時我就在閉關。” 崇云仙尊失笑,“確實比今日略早一些,但也早不了很多,此事也是我失職,師侄因此受了委屈,我倒是該與你賠罪。” 蘇蓁瞬間收回妖身,從池子里跳了出來,前胸背后皆光潔一片,看不出任何烙印痕跡。 “宗主不必……” 話音未落,崇云仙尊又繼續(xù)道:“其實我也有魔族朋友?!?/br> 蘇蓁:“……” 合著沒一個守規(guī)矩的。 蘇蓁:“我其實并不覺得與魔族魔修交往、或是身為魔族有什么干系……我也有認識的、還與之相談甚歡的魔族?!?/br> 崇云仙尊笑了笑,“我知道,你都去過魔界多少回了,若非你師父用此事為借口欲將你逐出宗門,你也并不會發(fā)難?!?/br> 蘇蓁沉默了。 遂想起蕭郁將自己從魔界帶回來時,直接穿過護山大陣進了危云峰。 宗主必然有所感應。 她想著想著又覺得不自在。 崇云仙尊微微彎起嘴角,“至于你方才所說,我大致能猜到幾分?!?/br> 蘇蓁一愣,“他為何將魔族帶進來,又為何因此犧牲良多?” 崇云仙尊不答反問:“你們相識百年,你覺得他是什么人?若是無利可圖,他為何會這么做?” 蘇蓁皺眉,“他既然不在乎什么魔族魔修,又知道我與蕭郁……相熟,卻還向我發(fā)難,就唯有一個解釋。” 他絕對料到事情有兩種結局,要么她怒而離去,要么他自己滾蛋。 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蘇蓁和柳云遙遠離彼此。 “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讓他怕我對她動手……他要她活著?!?/br> 這真的只是報恩么? 蘇蓁:“宗主說有利可圖,所以,要是怎樣的大利,才值得如此付出?” 崇云仙尊含笑道:“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一致百慮,你我也好,他也好,不過是各取其一而從之?!?/br> 蘇蓁若有所思。 修士的歸途是什么? 答案顯而易見。 不過柳云遙當真能助他飛升?小說結局了他好像也沒飛升吧? 蘇蓁不由迷惑起來。 崇云仙尊打量她片刻,慢慢開口道:“師侄身上并無契印,此間已然事了,我送你回去見小師叔?” 蘇蓁回過神來,“……敢問宗主,倘若今天我只是個化神境,你還會不會為我出頭,最終將我?guī)煾钢鸪鲎陂T?” 崇云仙尊沉吟道:“會的吧,畢竟師叔站在你那邊,我總不能與他兵戎相見,雖說想想也有趣,但還是免了?!?/br> 蘇蓁挑眉,“我以為宗主會說,你并沒有為我出頭,只是按照門規(guī)辦事。” “這是廢話,師侄如此聰明,自當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唯有于我有利時,規(guī)矩才是規(guī)矩。” 崇云仙尊淡淡道:“但師侄不必多想,畢竟沒有這種‘倘若’了,你以百歲之齡晉入玄仙境,斬殺噬魂教祭使,這等成就可謂空前絕后,別說值得我為你趕走你師父,就算要我為你單挑顧氏兄弟,我也不會推辭。” 蘇蓁故作驚喜,“宗主當真愿意為我單挑兩位天都城主?” 崇云仙尊:“……” 崇云仙尊神情微妙:“你還真和他們有仇?” 蘇蓁不敢和她多開玩笑,老老實實搖頭,“沒有,我只是開玩笑,也著實感動了一下,夭折的天才不在少數,宗主卻愿意為我下注。” “你緊張什么,我也是在和你說笑?!?/br> 后者微笑起來,“在我看來,舍了你師父留下你,最差也不過一換一罷了,準圣境有何難?你就算死也得死在進階圣境之時吧?” 蘇蓁:“……” “對了,師侄也不用太感謝我,你師父身上另有官司,他在進入宗門之前,也有過往,他愿意退出宗門,也有他的考量?!?/br> 蘇蓁微微點頭,并不多問,“不過是取舍罷了,他又不醉心權勢,危云峰首座的身份對他而言什么都不是?!?/br> 崇云仙尊頷首,“所以你想當嗎?” 蘇蓁:“……不,事多,而且目前我修為不夠,夠了也不想?!?/br> 崇云仙尊不置可否,“不想就罷了?!?/br> 說完揮了揮手。 下一刻,蘇蓁已經站在明心殿外的廣場上。 凌霄峰弟子眾多,縱然會試走了一大批,這會子山頂依然算得上熱鬧。 她才落地,周圍的人紛紛回頭,數道目光投了過來,眾人神情各異地打量她。 很快有熟人上來打招呼,說了沒幾句,背后忽然響起嗤笑。 “……虛情假意的做什么,這都快要被逐出宗門了?!?/br> “噓!師兄慎言!不過是捕風捉影……” “她師父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 蘇蓁回過頭去。 方才說話的修士猛地后退一步。 附近的十數個人都有些緊張,甚至還有人運起靈力,仿佛準備見勢不妙就逃跑。 “怎么,你們怕我在這里大開殺戒?” 蘇蓁輕輕一哂,“這消息真是傳得有點慢了?!?/br> 話音未落,好幾個人都拿起發(fā)燙的玉簡,匆匆忙忙劃了一下,接著面露驚駭之色。 “什么?!” “雷殛之刑?而且是他主動認罪的?” “一峰首座被逐出宗門,還是準圣境仙尊,這大約也是頭一次吧……” “哦,這個倒是有前例,還不止一個,有處死的,有早早逃跑的,逃跑的那位是真正入魔了,這邊叛逃,那邊當了血神的大祭司……” “還有這種事?你說真的?我草……” “噓,這事也算個秘密,但也是很多年前了,如今也沒什么人在意了……” 他們很快就無暇去琢磨蘇蓁了。 在這些年輕人看來,事情很簡單,就是玉塵仙尊自己違背門規(guī),反賴給徒弟,誰知道被宗主發(fā)覺真相。 最終他遭了應有的報應。 至于他究竟做了什么,大約也不是極為惡劣的事,否則他早就該逃跑了,因為不跑就是死。 ——縱然是懲仙臺無法殺死他們,但真有需要,宗主會親自動手去殺。 “肯定還是和魔族有關系!” “廢話,都這個境界了,他們還能求什么?突破無門不就是要尋求那些東西的幫助了?” 也有那年紀大些閱歷豐富的,彼此對視一眼,都想到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腦子里頓時浮現出無數猜測。 這邊一群人或熱烈討論,或猜來猜去,都沒閑著,消息很快傳開,遠處的道場上也是驚呼聲連連。 蘇蓁已經閃身消失了。 她在凌霄峰里漫步閑逛,不知不覺間,竟又走到了東后山。 眼見著竹林間顯現出湖水的輪廓,以及那棟精巧別致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