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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他 第33節(jié)

    “那桃仙醉呢?”云采奕見男人不是開玩笑,不由得也正經(jīng)了些。

    “也是你管?!痹S銘說,“不過你可以把會計的工作脫離開,另外招一個會計和出納,你只做管理就行?!?/br>
    “就算把會計的工作脫離開,桃仙醉以后也會很忙?!痹撇赊纫幌氲揭院髽I(yè)務(wù)上的擴(kuò)張,神經(jīng)就緊繃了。

    “沒那么難?!痹S銘語氣輕松,點撥說,“你要記住,你是總助,你的工作是監(jiān)督和管理,而不是親力親為?!?/br>
    云采奕抬頭看了眼男人,矜貴,沉穩(wěn),斑駁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泛著星星點點的光。

    要不說一個人能成功,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男人手握權(quán)勢財富,管理那么大一個集團(tuán),現(xiàn)在人在桃源縣,2000公里以外的濯灣居然一點也不亂,人心穩(wěn)定,股價穩(wěn)定。

    云采奕若有所思,點點頭,問:“你要我去源和做什么?”

    “和桃仙醉一樣,做我的助理?!痹S銘開誠布公。

    云采奕深深吸了口氣:“你在源和到現(xiàn)在連個助理都沒有?”

    許銘淡淡一笑,抬眸眺向辦公大樓,那里時不時傳來裝修的聲響。

    他將源和將來的規(guī)劃,大概地說了說。

    現(xiàn)在院里裝修的兩棟大樓,兩層的小樓以后將是桃仙醉的辦公樓,一樓做倉庫,二樓做辦公室。

    另外一棟三層的大樓,將是源和的辦公樓,三層全部是辦公室,人員會有很多,云府那邊以后將作為生活區(qū),只用來住宿和用餐,辦公全部搬到這邊。

    這些在裝修初期,云采奕便知道了,當(dāng)時她還覺得兩個公司在一個大院,挺方便許銘的,沒想到現(xiàn)在也方便了她。

    “那……你給我加多少工資?”云采奕唇角上揚,細(xì)長的眉都彎起來了。

    “你現(xiàn)在的工資是桃仙醉的工資,以后多做一份源和的工作,當(dāng)然會按源和的工資級別給你另外發(fā)一份,這份工資不會比桃仙醉的少?!?/br>
    許銘語氣平和,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只是擱在膝蓋上的手不經(jīng)意攏了攏,想要抓住點什么。

    而云采奕一聽工資,什么也管不得了,從馬扎上一下子跳起來,身上鼓鼓囊囊的斜挎包也跟著跳起,包里一片“嘩啦啦”的聲音,全是裝修的小工具。

    云采奕按住包,從肩上卸下,扔到水泥地上,很想圍著梧桐樹跑上兩圈,可是老板在面前,怕自己太得意忘形。

    她斂了斂神情,壓住心底那份小興奮,問許銘:“那個,你先前說的平板電腦還給我嗎?”

    “你不是用不上嗎?”

    “誰說的?只是這會裝修不好用,將來需要啊?!?/br>
    許銘漆眸幽深地瞥她一眼,傻姑娘的反射弧真夠長的。

    云采奕不知道他心里罵自己,只看見他眸底有光,像山澗被陽光照到的溪流,還看見他翹起的唇角,淡粉的薄薄一片,真想狠狠親他一下。

    可是那只是自己的老板,不需要這么感謝他吧?

    又想起一事,云采奕問:“能問問胡晚柔在公司是什么職務(wù)嗎?”

    許銘輕描淡寫:“她只是一個行政助理?!?/br>
    云采奕“哦”了聲,接著問:“你怎么認(rèn)識她的?”

    許銘皺了皺眉:“是人情托進(jìn)來的?!?/br>
    云采奕又“哦”了聲,比上一聲尾音拖得更長了。

    許銘抬眸:“你想什么呢?”

    云采奕晃了晃身體:“我能想什么呢?”

    她滿臉不在乎,眼神里充滿戲謔和調(diào)侃。

    她走到許銘身邊,一只手撐到釣魚椅扶手上,半彎腰,側(cè)臉看向男人,笑瞇瞇說:“我相信你的眼光,畢竟有我這個前任在,你不可能后面的女朋友一個不如一個吧?!?/br>
    許銘倏然笑了聲,上身往后靠,拉開兩人的距離,目光對上她,帶著審視的意味:“你可真自信?!?/br>
    “當(dāng)然?!?/br>
    云采奕也笑了下,直起身,背對男人,雙手掐腰,馬尾辮在腦后輕甩,發(fā)尾翹起一個驕傲的弧度。

    作者有話說:

    傻姑娘,銘老板是在做圈地運動,要將你圈進(jìn)他的地盤里

    第23章 他的隱忍克制

    ◎?qū)⑷藫七M(jìn)自己臂彎里◎

    一周后, 工程進(jìn)入了尾聲,公司大門前,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萬眾矚目的新門店, 里外煥然一新,玻璃門頂上的招牌橘字藍(lán)底,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海上日出一樣美,櫥窗上一盞盞射燈打下來, 折射七彩光芒。

    孫麗娟一早來上班,就開始擦桌子擦玻璃, 見到云采奕不停地追問, 新貨什么時候到,迫不及待。

    春玉醉的貨已經(jīng)全部搬過來了,但桃仙醉的貨,是云采奕昨天和許銘去安山剛談的, 定了今天送來。

    “可能要下午?!痹撇赊饶贸鲆粡堖M(jìn)貨單交給孫麗娟,收貨的事交給她負(fù)責(zé)。

    有大卡車運來了新的辦公桌椅, 同車還跟來幾位安裝師傅。

    李欣和男同事們等不及,先搬了幾套進(jìn)桃仙樓——他們起的名,區(qū)別源和樓。

    搬上去之后,大家又集體動手,將辦公桌全部安裝好了,每個人還將自己的工位挑好, 個個靠窗, 光線明亮。

    云采奕上來看了一圈, 見大家將她的辦公桌也安裝好了, 表達(dá)了感謝, 讓大家去樓下搬綠植。

    那是她前兩天去隔壁縣城的園藝花圃訂購的,這會兒剛送到,所有辦公室都有。

    云采奕帶了一點私心,優(yōu)先讓桃仙醉的同事們選,剩下的再讓工人搬去源和樓。

    大院門上的電子感應(yīng)桿調(diào)試了幾次,今天也正式投入使用了,輸入的第一個車牌號就是許銘的路虎攬勝。

    新裝修的門衛(wèi)室里,也隔出了單獨的生活區(qū)域,里面有臥室和廚房,還有可淋浴的衛(wèi)生間。

    倉管老陳正式升任做門衛(wèi),他的老伴跟來同住,云采奕聘請她做公司的保潔,夫妻兩人住上新房,又增加了收入,樂得紅光滿面。

    還有公司的銘牌也送到了,銅底黑字金光閃閃,有好幾塊,從恒瑞到源和,還有春玉醉和桃仙醉的。

    云采奕全部交給老陳,讓他掛到院門的大理石柱上。

    沒一會,又有窗簾店的工人來了,送來了滿滿一卡車的百葉窗,還有中央空調(diào)的師傅也來了,說來調(diào)試空調(diào)。

    事情瑣碎繁雜,卻被云采奕一件件處理得干脆利落。

    許銘來了,也就雙手插在褲兜里,身姿筆挺地站在一邊,云淡風(fēng)輕地看看而已,有人問他什么,他也是讓對方找云助,什么都由著云采奕指派,不干涉不反對,好像和他沒關(guān)系。

    他很清楚,云采奕最擅長的就是精密計算,尤其在統(tǒng)籌上,每一項工作都像齒輪一樣被卡得剛剛好,這些事,對她來說太小菜一碟了。

    *

    新的辦公室布置好了,桃仙醉的同事們又一起去舊公司搬家。

    許銘說,所有舊的辦公桌椅和文件柜都不要了,只要搬個人用品和文件就好。

    而大家?guī)缀鯖]什么辦公文件,很快就收拾好了,除了云采奕。

    云采奕辦公室里有幾個文件柜,里面全是賬本,這些也不適合其他人插手,只能她自己收拾。

    許銘找來幾個紙箱,幫她裝,裝好了貼上膠帶,再讓同事們搬下去。

    過程中,許銘不小心碰了一下云采奕的杯子。

    “啪”一聲,杯子摔到地磚上,一片清脆響。

    云采奕嚇了一跳,她正蹲在文件柜旁邊,在整理文件。

    目光投向聲源處,杯子已經(jīng)四分五裂,瓷白的內(nèi)壁都翻出來了。

    許銘抬腿走開兩步,說了聲“不好意思”,云采奕聽著,沒感覺到誠意,正想質(zhì)問他是不是故意的,李欣聽到動靜,“哎呀”了一聲,拿了掃帚進(jìn)來,清理碎片。

    高偉和大洋也在,跟著走進(jìn)來,一個念著“碎碎平安”,一個念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一言我一語,安慰云采奕。

    云采奕站起身,對著杯子的“尸骨”心疼了幾秒。

    這個杯子是個贈品,說起來不值錢,不過當(dāng)年為了這個杯子,她可是買了兩袋豆奶粉。

    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年了,感情深厚。

    許銘聽她總結(jié)了杯子的一生,配合著用沉重的語氣說:“節(jié)哀順變。”

    幾人哄堂大笑,又煞有介事地將垃圾桶搬到中間,集體圍住,一起“安葬”杯子,為杯子默哀。

    云采奕被他們鬧得氣笑不得,指向元兇說:“你得賠我?!?/br>
    “賠?!痹S銘很干脆,轉(zhuǎn)身進(jìn)自己辦公室,拿來一只淺綠的保溫杯,遞給云采奕,慷慨說,“賠你了。”

    李欣“哇哦”了一聲,眼睛亮了。

    這只保溫杯可比那贈品杯子好太多了。

    高偉和大洋是人精,兩人都看出點什么,一起攛掇云采奕:“銘總敢作敢當(dāng),說賠就賠,云助你還不快點收下?”

    云采奕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而這個坑還在許銘的大坑里。

    怎么說呢?

    眼前的杯子是她上次幫許銘買的,一共買了兩只,還有一只奶白色。

    這兩個顏色,其實是以前她和許銘同居時用的水杯的顏色。

    上次許銘選杯子時,她就注意到了,但是沒往心里去。

    當(dāng)時她剛和許銘和解,她的心情就像高考剛結(jié)束一樣,前面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想統(tǒng)統(tǒng)丟掉,全部丟掉,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放空的狀態(tài)。

    可是現(xiàn)在,此時此刻,云采奕看著男人遞來的杯子,她該怎么拒絕?

    這可是她叫他賠的。

    而她如果接受了,那兩人的水杯是不是變相地成為了一對,還正好一白一綠,像是回到從前一樣。

    “只有這個賠我嗎?”云采奕沒接,試圖尋找其他解決辦法。

    許銘眉間疏淡,淡得像沒有情緒,更沒有她想的那些:“還有一只奶白色,不過那個我已經(jīng)用過了,只有這個還沒用?!?/br>
    “這只給我了,那你自己呢?”云采奕還想試探。

    許銘聲音清和:“我原來想這只帶去源和用的,不過現(xiàn)在賠你了,我那邊還是用舊的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