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失憶后 第97節(jié)
他為了能治好陸渺的病,自己去學(xué)了醫(yī)術(shù),好在孟家為了將他培養(yǎng)成孟志凱最好用的刀,無論是毒術(shù)還是醫(yī)術(shù)都愿意讓他去學(xué)。 陸渺的疾病不少大夫束手無策,甚至都斷言她活不過十六歲,為了治好陸渺,他幾乎日夜不倦地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拜了無數(shù)名師,最終在陸渺十五歲時徹底治好她身上的重病。 眼看陸渺逐漸好了起來,陸首輔夫婦也喜不自勝,但直到知道陸渺私下與他來往后,陸首輔夫婦大發(fā)雷霆,毅然決然讓陸渺與他斷了關(guān)系。 陸渺是首輔千金,與他這種生來便注定在刀尖上行走的死士不是一路人。 后來陸首輔為了徹底斷了陸渺的心思,執(zhí)意將她嫁給遠(yuǎn)在鄭州的表哥。 陸渺出嫁那日,他在暗中送她出嫁,卻不料路上竟遇匪徒,花轎意外掉下懸崖,造成了陸渺假死的現(xiàn)象。 自此,他和陸渺才能在一起。 姜重階苦笑一聲,他對不起渺兒,讓她一個千金小姐跟著他一同受苦,甚至帶著遺憾去世。 姜唯洇低垂眼睫,沉默不語。 姜重階轉(zhuǎn)而笑了笑,又問道:“對了,洇洇,你在東宮居住的那些時日,太子殿下可有對你提什么要求?” 姜唯洇疑惑道:“要求?” 她想了想,親親算嗎?但這件事不敢說,隨后搖頭道:“沒有?!?/br> 姜重階皺眉,這不可能,太子會把他女兒留在身邊,那定然是要找他解毒的,既是如此重要的事,殿下為何提也未提? 甚至如今洇洇恢復(fù)記憶了,算來殿下還是他的恩人,為何也不主動上門要求解毒一事? 況且洇洇還全程蒙在鼓中。 姜重階不明白太子的打算,罷了,興許是太子殿下貴人事忙吧。 ** 姜唯洇下午跟梅煩惱一起曬被子,今天的日頭可好了,明媚的陽光將被子曬得暖烘烘的很舒服。 小廝來回稟:“姑娘,有人指定要見您?!?/br> 姜唯洇還以為是謝柔又來了,“讓她進(jìn)來,直接帶到這里就好。” 小廝領(lǐng)命,前去將門口的人帶了過來,當(dāng)腳步聲在身后停下,半晌沒聽到謝柔的聲音,姜唯洇詫異地回頭。 面前的人哪里是謝柔,而是程楚暮。 程楚暮在見到她的那瞬間起,眼眸便亮了起來,笑道:“洇洇,我找到你了。” 姜唯洇站在一床被子旁,扯著被子一角,好奇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 程楚暮道:“我特地問過了孟大哥,他告訴我,你們是兄妹?!?/br> 話說到此處,他心里愈發(fā)緊張,“聽孟大哥說,你、你恢復(fù)記憶了?” 姜唯洇笑著點頭,“對哦,全部都想起來了?!?/br> 程楚暮呼吸一滯,“那么,你也記得我了?” 姜唯洇杏眸彎彎,“記得,你是我幼時最好的玩伴?!?/br> 雖然只相處了一年,但那一年對她來說記憶猶新。 程楚暮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又緊張地問:“洇洇可還記得當(dāng)初是怎么喚我的?” 姜唯洇一愣,在他期盼的目光下,輕輕喊道:“楚暮……哥哥?” 程楚暮俊朗的面容漸漸浮起滿意的笑。 隔著一道石子路,謝斐佇立在此,清清楚楚將那聲楚暮哥哥聽了進(jìn)去。 梅良心覷了眼隱約散發(fā)寒氣的謝斐,小聲道:“殿下,咱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謝斐神色冷漠,慢聲道:“不,正是時候?!?/br> 若是不來,他怎能親耳聽到那小年糕是如何含羞帶怯地喚出哥哥二字的。 作者有話說: 哪里含羞帶怯了? 第68章 68 ◎去睡你的,孤不走?!?/br> 程楚暮從沒覺得自己呼吸如此急促過, 就連被兄長逼迫cao練幾個時辰不休息,也未曾讓他這般。 洇洇恢復(fù)記憶了,意味著她也想起幼時與他的約定。 他腳尖往前一挪, 清了清嗓子問道:“那你可還記得我們幼時約定好的事?” 姜唯洇松開手中的被褥,回想了一番, 不明白程楚暮指的是哪件事。 幼時她被父親寄放在程楚暮的外祖家住了一年, 恰好那年他也隨著母親來外祖家住, 她清晰記得程楚暮是她最好的玩伴。 但那時她只有五歲,若是說約定的事,現(xiàn)在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她許久沒有回話, 程楚暮眼底浮起失落, 隨后笑了笑:“沒事,現(xiàn)在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想?!?/br> “只要洇洇與幼時那般與我親近就好了, 我可以慢慢等?!?/br> 姜唯洇紅唇微啟, 一句話還沒說, 就被一道響亮的女聲打斷:“程楚暮, 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謝柔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洇洇才搬家兩天,你就找過來了,可真是速度!” 程楚暮冷笑道:“公主不是也很快?” 謝柔驕傲地哼了聲:“本公主是洇洇的好朋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來的?” 姜唯洇不想看這二人爭執(zhí), 她主動說道:“公主,楚暮他也是我的好朋友, 公主還是莫要這樣說話了?!?/br> 程楚暮笑了聲, 挑眉看向謝柔。 謝柔輕哼一聲, 將臉一撇。 場面一時很是尷尬, 公主與程楚修合不來,導(dǎo)致與他的弟弟同樣不和,如今二人見面如同仇敵,姜唯洇不免覺得頭疼。 她為難的往院外掃去,似在轉(zhuǎn)角處看到一抹繡著金絲的玄色衣角,下一瞬便消失不見蹤影。 跟太子殿下平日穿的衣服很像。 她大抵是眼花了才對,大白天他那樣的大忙人又怎會過來。 ** 謝斐心情不虞,去了一趟詔獄。 近日詔獄抓獲了一批逆賊,程楚修正在審問,見到太子過來,他詫異道:“殿下今日怎么親自來了?!?/br> 謝斐面色冷漠落坐,問道:“可撬開嘴了?” “尚未,這批逆賊嘴十分嚴(yán),都是經(jīng)過特訓(xùn)的死士?!?/br> 又是死士。謝斐扯了扯唇,伸手接過程楚修手中的冊子,他翻看了兩頁,聽著耳邊傳來罪犯的痛苦呻.吟,似不經(jīng)意問:“你們程家可有次子越過長子成婚的例子?” 程楚修回道:“那沒有的,家父在這方面最是嚴(yán)謹(jǐn),長幼有序,若是長子沒有成家,次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越過兄長的?!?/br> 謝斐嗯了聲:“這點你程家倒是比皇室還要迂腐?!?/br> 程楚修一板一眼道:“程家百年來都是如此,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guī)矩?!?/br> “不錯,你們老祖宗很有先見之明?!?/br> 程楚修聽不懂,疑惑地看向太子,今日殿下怎么奇奇怪怪的,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他以往從不會問這種無聊的事才對。 忽然,他心里警鈴大響,“殿下該不會是想要我尚公主吧?” 謝斐嘖了聲,沒理他。 程楚修如臨大敵,正色道:“臣雖不會違抗皇命,但若是殿下真有此意,還望勸公主收回成命,婚姻大事并非兒戲,還得三思而行?!?/br> 謝斐斜睨他一眼:“孤什么都沒說,你就想到孤的meimei了,你安的什么心思?” 程楚修:“……” 獄卒這時稟告:“殿下,程小將軍,這個犯人暈了?!?/br> 謝斐合上冊子,冷眼道:“潑醒,繼續(xù)用刑。” 直到夜幕降臨,謝斐才出了詔獄,他今日在詔獄呆了大半天,就連靴子的邊緣和衣袍下擺都沾了污臟的血跡。 他嫌棄地蹙了蹙眉。 “回宮?!?/br> 馬車朝皇宮行駛,行至半途時,忽降瓢潑大雨,一道雷電從烏黑的天際閃過。 聽馬車外傳來雨水的聲響,謝斐緩緩睜眼,問道:“今日大理寺是否有棘手的案件?” 梅良心回:“是的殿下,一樁陳年舊案總算查出了最新的線索,想必今日大理寺的官員都忙得無法落腳了。” 眼下這個時辰,又下了大雨,恐怕大理寺的人暫時都無法回家。 謝斐心里忽的一沉。 前兩日得知姜唯洇的母親是陸渺后,他特地派人查清楚了有關(guān)她母親的一切,而當(dāng)年陸渺便是在雷雨天斷了氣息的。 想必今晚,姜重階會選擇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陪伴亡妻。 “掉頭,去康華坊?!?/br> ** 白天還萬里晴空,誰知到傍晚后便開始烏云密布,狂風(fēng)驟起。 姜唯洇那會心里便隱隱不安,果不其然一到夜間就突然下了大暴雨。 她在家里等了許久,也等不回父親和哥哥。 雷鳴聲響不斷,震耳欲聾。 姜唯洇瑟瑟發(fā)抖裹著被褥窩在榻間的角落,淚水嘩啦落下。 屋外風(fēng)雨交加,雨水拍打雕花窗的聲音極其刺耳,搖晃的樹影猶如化作一道道模糊不明的黑影像是朝屋內(nèi)襲來。 “娘……”她咬著唇,抱住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