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失憶后 第90節(jié)
只聽陸老夫人繼續(xù)道:“來人,請?zhí)K姑娘離府?!?/br> “?”蘇含霜面色驚恐地看向陸老夫人,“老夫人,這是為何?我是被推倒的啊,那花圃與我無關!” 陸老夫人面露冷意,“我不喜歡撒謊的姑娘,方才也給過蘇姑娘機會了,是你讓我對你徹底失望,請吧,今后也不必上我陸家大門一步?!?/br> 陸老夫人身邊的掌事婢女初蘭上前做了個手勢,請?zhí)K含霜離開。 “蘇姑娘,您不要以為方才花園沒有外人就可以瞞天過海,老夫人在趕來花園之前便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全經(jīng)過了?!?/br> 這里是陸府,不是蘇家可以任由她作威作福。 蘇含霜在宴會正式開始之前,便灰溜溜地被趕出了陸府,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雖沒人知曉她為何被趕出去,但能被威望極高的陸老夫人厭棄,她這次在貴女圈也幾乎將臉都丟盡了。 蘇含霜被趕走后,沈云繡呼吸都緊了,恨不得將自己當做透明。 謝柔笑道:“老夫人還真是慧眼識珠!” 陸老夫人笑了笑,扶著初蘭的手朝姜唯洇走過去,笑得和藹:“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姜唯洇道:“回老夫人,我叫姜唯洇?!?/br> 姓姜?京中并沒有哪個大戶人家是姓姜的。陸老夫人柔聲道:“我能與姜姑娘私下談一談嗎?” 此言便是想要避開眾人單獨談話。 謝柔聽明白了,她對姜唯洇附耳道:“洇洇,我去前廳等你,你和老夫人聊完了就來找我?!?/br> 姜唯洇嗯了一聲,稀里糊涂跟著陸老夫人走了。 ** 書房內(nèi),謝斐正在與陸首輔對弈,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老爺,孟大人來了。” “進。” 孟時景步入書房,先朝太子行禮,后溫文爾雅地道:“學生祝賀老師日月昌明,松鶴長春。學生今日還特地帶來了您極其仰慕的子晏先生所著的孤本。” 陸首輔招呼孟時景一陣,便笑著讓他落坐,又道:“時景來得正巧,殿下棋風凌厲,我與殿下對弈實在有些吃不消了,一會兒你便頂替我的位置,也讓我這個老人家喘口氣?!?/br> 謝斐淡笑:“陸老說笑了?!?/br> 孟時景看向謝斐,溫潤的面容笑意淡了幾分:“太子殿下的棋藝,時景早有耳聞,很早便想與殿下過上幾招了?!?/br> 謝斐氣定神閑,“孟大人,請。” 二人面對面落坐對弈。 陸首輔觀望了會,瞧著孟時景有些針對太子的感覺,莫不是他的錯覺吧。 那廂陸老夫人帶著姜唯洇回了一座小院,這院子較為荒涼,似乎許久沒有住人了,但除此之外每一處花草樹木又被照顧的很好,像在特意保留這個院子最原始的模樣。 “這曾是我小女兒住的院子,算算時間她已經(jīng)離開二十幾年了,但今日不知為何,竟是讓我又想起了她?!?/br> 陸老夫人含笑望著院中的景色,輕松自然地對姜唯洇說著心中對女兒的思念。 姜唯洇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她能感覺得出來,老夫人并不是想要有人安慰她,只是尋個由頭說說心中的話罷了。 “我那幼女她自幼體弱,從小就吊著藥罐子續(xù)命,她活了十多年,除了出嫁那天,都未曾有機會邁出過陸府一步,現(xiàn)在想想,真正的罪人便是我這個做母親的?!?/br> 陸老夫人讓姜唯洇落坐,二人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她笑著道:“今日看到了姜姑娘,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的小女兒,你與渺兒長得太過相似了,相似到……” 她那瞬間都以為是渺兒的孩子。 但是不可能,渺兒在十六歲那年出嫁當天便已經(jīng)掉下懸崖沒了才對,又哪來的孩子。 姜唯洇眼睫輕顫,感覺腦中似有神經(jīng)拉扯,她頭實在疼得厲害。 渺兒、渺兒…… 為何她會覺得這個名字無比熟悉?好像曾經(jīng)聽過千萬遍。 姜唯洇一瞬間頭痛難忍,臉色煞白。 陸老夫人神色一變,身后的婢女初蘭過去扶住姜唯洇,問道:“姜姑娘,你怎么了?” 姜唯洇深呼吸一口氣,半晌,搖頭道:“沒事……是我的頭疾犯了?!?/br> “姜姑娘還有頭疾?” “嗯,我先前摔過腦子的?!?/br> 陸老夫人憂心忡忡,“那要不要請大夫為姜姑娘瞧瞧?” 姜唯洇笑道:“宮里有太醫(yī)給我看過的,沒有大礙,就疼一會現(xiàn)在就好了,老夫人不必擔心?!?/br> 見她似有好轉(zhuǎn),陸老夫人也沒多心,便又笑著問起:“姜姑娘的頭發(fā)可是先天就是卷的,還是后天才如此?” 姜唯洇摸了摸自己的發(fā)尾,不明所以道:“我也不清楚,大抵是后天吧?!?/br> 水彤曾經(jīng)猜測過她可能是幼時沒人為她綰發(fā),自己胡亂地編辮子才形成的卷發(fā)。 陸老婦人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輕聲道:“巧了,我也是卷發(fā),不過我是家族遺傳的,我的女兒和兒子同樣也有像姜姑娘這般的卷發(fā)。” 姜唯洇笑了笑,也沒有多想。 ** 書房。 “孟大人,你輸了?!?/br> 孟時景望著棋盤的輸局,搖頭一笑:“太子殿下棋技果然高超,時景認輸。” 謝斐漫不經(jīng)心收撿手中的棋子,懶得搭理孟時景方才莫名其妙的針對。 現(xiàn)在陸首輔還在書房,孟時景想談姜唯洇的事也不方便,便只能壓下心中的擔憂。 恰逢這時,李管事的進來回稟:“老爺,老夫人她……她又去了小姐的院子。” 陸首輔呷了一口茶,早已見慣不怪了,道:“她愛去就讓她去,何必還要特地告知我?” 李管事道:“不是的老爺,這回老夫人不是獨自一人去的,而是帶了一個姑娘?!?/br> 姑娘?若是普通的姑娘,李管事不會一臉急躁的樣子。 “說來聽聽。” 李管事回道:“那位姑娘是與寶華公主一同來的陸府,老奴也不知她是哪戶人家的小姐,但老夫人見到她之后就馬上把她帶去了燦錦院,已經(jīng)許久沒出來了?!?/br> 隨后,他避開謝斐和孟時景,上前低聲在陸首輔耳邊道:“看容貌,長得很像渺兒小姐?!?/br> “啪”地一聲,青瓷茶盞摔的四分五裂。 見謝斐看過來,陸首輔笑呵呵地道:“讓殿下見笑,年紀大了,手就不穩(wěn)?!?/br> 謝斐道沒事。 隨后陸首輔站起身,說道:“時景,勞煩你為為師招待一下太子殿下,我去去就回。” “好的,老師?!?/br> 房門推開,陸首輔腳步沉沉地提步離去,身后忽然響起一道清潤的嗓音:“陸老,孤隨你同去?!?/br> 陸首輔問:“殿下這是?” 太子殿下何曾那般無聊了? 謝斐撣了撣衣袍,淡聲道:“老夫人帶去的那姑娘,不巧,正是孤的人?!?/br> ………… 等陸首輔和謝斐一同趕到燦錦院時,便只剩下陸老夫人和初蘭。 陸首輔問起她帶來的姑娘,陸老夫人笑了笑:“姜姑娘方才就已經(jīng)走了?!?/br> “殿下也是來找姜姑娘的?” 謝斐頷首,問道:“不知老夫人可知她去了何處?” 陸老夫人道:“姜姑娘沒說,不過方才聽公主提起,說讓她記得去前廳尋她?!?/br> 今日陸府人多,那小年糕落單了,還不曉得會不會迷路,謝斐打聽了方向后,直接去尋人了。 望著謝斐的背影,陸老夫人笑著搖頭,“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這么擔憂一個姑娘。” 陸首輔正色問:“那位姜姑娘長得真的很像渺兒?” 京中見過陸渺的人不多,她常年體弱,幾乎足不出戶,陸府除了像李管事這樣有些年歲的下人,都不曾見過陸渺的長相。 ** 姜唯洇出了燦錦院,找了幾個婢女問路,打算去找謝柔,誰知轉(zhuǎn)眼便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去路。 她腳步一頓,挪了位置讓他前行。 男人又擋住她的去路。 姜唯洇有些惱了,但心知今日陸首輔的壽宴來的定是身份尊貴的賓客,她自是惹不得。 便又老實地讓開,讓對面的男人過去。 男人面露詫異:“丫頭,你不記得伯父了?” 伯父?姜唯洇緩緩抬眸看他,是一張極其陌生的面容,她不曾見過啊。 安陽侯神色激動道:“伯父就是去揚州公務兩個月才回來,你就不記得了?對了,這兩個月你在鳴雀園住的如何?太子殿下可有為難你?” 姜唯洇意外地問:“你認識我嗎?” 安陽侯嗐了聲:“我能不認識你嗎?你父親出事后,可是我親自把你送到鳴雀園的,不信你去問問鳴雀園的婢女。對了,當時離開的太過匆忙,伯父也忘了叮囑你,你可千萬別招惹太子殿下,他與你素不相識想必是留你不得。不過現(xiàn)在看你還好好的,那定是搬出了本安陽侯的名諱的原因,殿下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留你住一段時間的?” 什么啊…… 姜唯洇聽不懂,但她對那句話很敏.感,頓時心里也慌得不行。 什么叫她與殿下素不相識……她不是殿下的舊情人嗎? 身后漸漸傳來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姜唯洇迷茫無措,問道:“你能再說清楚些嗎?我有點沒聽明白。” 安陽侯捋了一把胡須,瞧她面色慌亂,迷惑不解的樣子,正欲將來龍去脈交代出來。 只聽姜唯洇身后傳來一聲:“洇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