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失憶后 第20節(jié)
這謝室皇族也不知是什么基因,皮囊是個頂個的好,尤其是太子謝斐,精準地繼承了帝后的優(yōu)點,這張臉實在是挑不出任何瑕疵。 便也難怪,即便謝斐冷峻如天邊月,尋常根本不會給女子任何好眼色,也仍舊將長安的貴女們迷得神魂顛倒。 隨著謝斐的年歲上來后,關于太子的婚事,已經是大臣們?yōu)橹喾懻撨^,如炒剩飯似的,幾乎隔兩日便要隱晦提一次的話題。 太子不愿成婚,大臣們即便心急,也無法勉強。 甚至有的朝臣,還拐著彎提起要嘉興帝親自下旨賜婚,賜婚圣旨下來,即便太子不想娶妻,也不可抗旨不尊。 奈何嘉興帝竟是個慈父,對于太子的私事從不過于插手,甚至曾說過,全憑太子的想法。 這便導致太子都二十一歲了還未定下婚事。 就連小他半歲的二皇子都即將娶妻了,而他一個做兄長的反而無動于衷。 一旁幾個大臣也跟著祝賀。 提起二皇子的婚事,自然少不了太子,即便幾個大臣不敢說什么,但紛紛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在太子身上。 要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家里都有個待嫁的閨女,就等著太子哪日動了娶妻的心思,趕緊將閨女送進東宮。 太子妃的位置被千萬雙眼睛盯著,沒人不眼紅。 謝斐目不斜視地繼續(xù)翻閱手中的卷宗,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實在令人惱火。 幾個大臣敢急不敢言。 孟丞相是存心想給太子找不痛快,便說道:“成婚是好事啊,只是如今二皇子殿下都有了皇子妃,反而太子殿下這個做兄長的就顯得有些孤單了,這孤獨的滋味可不好受呢?!?/br> “是吧?殿下?!?/br> 謝斐微抬下頜,看著面前這個老家伙,心里反復將他提起又摔下,面上卻云淡風輕道:“孟老說的是?!?/br> 嘉興帝呷了口茶水,淡笑不語。 孟丞相又笑道:“老臣家里有個小外甥女,如今正值年華,容貌和品行皆是女子中的翹楚,不知殿下可有意愿見一見?” 謝斐道:“孟老夫人去世已有二十年,不如留給孟老便好。” 孟丞相笑意有些僵:“瞧殿下這話說的,老臣都這把歲數了,況且那是老臣的外甥女,這……” 簡直離譜,離大譜!有沒有人管管??? 謝斐漫不經心道:“不是孟老害怕孤單?說來若是真成了,也是那姑娘受了委屈。孟老年歲不小了,何必晚節(jié)不保。” 孟丞相的臉色漸漸難看:“殿下,老臣在談殿下的婚事,怎么扯到老臣身上了?” 謝斐繼續(xù)垂眸看卷宗,“孤也是在給孟老提建議罷了。” 孟丞相那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熟知他的人便猜到他此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嘉興帝看破不說破,最后便巧妙的岔開了這個話題。 等大臣們都散去后,御書房只剩下嘉興帝和太子父子二人。 嘉興帝擰著眉,說道:“孟老再沒幾年該致仕了,你也少氣一氣他?!?/br> 謝斐淡聲道:“父皇分明也看熱鬧看得很歡快?!?/br> 若真不想他氣孟丞相,早就在他開口說第一句時便阻攔了。 嘉興帝輕咳一聲,又取過茶盞潤了潤喉,“孟老實際上說的也沒錯,謝峻都要娶皇子妃了,你讓他一個做弟弟的在你前頭成親,你難道就沒有想法?” “沒有。” 嘉興帝不罷休,繼續(xù)說道:“就連老三最近也有娶妻的意向,你仍舊這般怎么行?這大祁江山將來還不是要交到你的手中,難不成你打算讓朕這謝氏的血脈徹底斷了?” 謝斐擱下手中的卷宗,抬眸看他:“父皇,是母后又因為兒臣的婚事找您了?” 以往父皇不會對他的婚事過多插手的。 嘉興帝搖頭,“與你母后無關,自從你去歲與淮州一姑娘斷情后,她便暫時歇下讓你娶妻的心思了,是朕覺得你再這樣下去會出事,倘若你不是太子,朕定不會插手太多,但作為太子,你該明白你所承擔的是什么?!?/br> 關于淮州那姑娘的事,嘉興帝不必去查都知是假的,也就他的母后關心則亂才沒有多疑。 這孩子心性太冷了,對誰始終都隔著一層,哪里會有姑娘輕易走進他的心里? 太子。 謝斐垂下長睫,黝黑無波的眸子有些閃爍。 他已經記不起真正開心時是怎樣的情緒了,雖說太子的重擔自小壓在他身上,他也從不會有絲毫的排斥。 他知道,那是他的使命,在其位,謀其職。 關于做太子這個身份,他從未行差踏錯,他無愧任何人,無愧大祁百姓。 只是有關婚事,關于他的人生大事,他想自己選擇,不要再一次被安排。 “朕說的這些,你可聽進去了?” 謝斐道:“兒臣知道了。” 語罷,謝斐便出了御書房,留下嘉興帝無奈地搖頭。 ** 姜唯洇回了鳴雀園后,便繼續(xù)住回了原先的云錦院。 仍舊是水彤和平彤照顧她,幾日不見,姜唯洇覺得可想她們了,現在想想,她也有了好朋友,好似失憶后也并沒那么可憐嘛。 她好像失憶前都沒有這么多朋友呢。 “姑娘,時辰不早該熄燈休息了?!?/br> 姜唯洇點頭后,水彤便熄了燭火出了房間。 她一個人在屋子里睡覺,夏日的夜晚有些燥熱,時不時還有蚊蟲的嗡嗡聲,姜唯洇有些睡不著,便睜著眼前數帷帳的花紋。 時間漸漸地過去,夜色濃重,萬籟俱寂時分。 云錦院內悄悄混進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這院子的下人正好不多,夜里都回屋入睡了,反而還方便他為非作歹。 任塞換了身夜行衣,摸索了半天,總算探到姜唯洇的屋子。 他站在窗邊悄悄朝里看,心里的癢意惹得他渾身血液沸騰,他在長安長大,自認為見過的貌美女子不少,卻唯獨沒見過這般尤物。 即便得知這尤物是住在太子的別院,也無法壓下他的心思。 美人當前,誰又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作者有話說: 因為榜單要壓點字數,這幾天都會少點tvt 第14章 14 ◎跌落在謝斐懷里?!?/br> 彎月微露,隱匿云層。 夜深人靜時分,寂靜的庭院只能聽見夏日的蟲鳴聲響。 姜唯洇睡得不太安穩(wěn),腦子也覺得沉甸甸的,她感覺自己好似在漂浮不定的胡泊中,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窗外的夜風吹得窗欞輕微作響,有些惱人。 姜唯洇閉著眼,摸黑前去關窗,啪地一聲,將那方才不知怎么打開的窗戶這樣輕易關緊。 窗外,穿著夜行衣的任塞摸著被撞到通紅的鼻尖:“……” 關了窗戶后,姜唯洇并未去睡,反而推開了房門坐在了臺階處。 做這些動作時,她全程閉著眼,好似仍舊沉睡在夢中。 任塞隱匿在轉角處,一時不知該怎么做了。 她自己出了屋子,倒完全與他計劃里設想的不同,難不成這位姑娘是知曉他今晚會過來,特地給他留門? 任塞正在斟酌著邁哪條腿才能彰顯出他玉樹臨風的氣質,不會唐突了小娘子。 忽然,他隱隱聽到了細細弱弱的啜泣聲響起。 小娘子抱緊雙膝在臺階上坐著,嬌嬌小小的一團,雪白的肌膚在夜間像是泛著潤澤的玉色,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沾濕了她的寢衣。 究竟是有什么傷心事,睡著了都能哭出來。 任塞覺得自己心都軟化了,看她哭成這樣,他心里籌謀的壞事都一時不忍心做出來。 他站在黑暗的角落處,正想出去安慰安慰小娘子,一道頎長的影子從另一側行來,黑影將蹲在臺階處哭得泣不成聲的人籠罩。 任塞微瞇眼眸,看清是誰后,嚇得心臟險些停止。 姜唯洇正委屈巴巴地在夢里哭,濃長的眼睫還在不安地輕顫,男人的身影帶著極具壓迫感的冷冽,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視線朦朧,她努力眨了幾下,才看清是誰站在她面前。 “殿下……”剛一開口,便含著嘶啞的哭腔。 謝斐蹙眉看她哭得滿臉淚痕的模樣。 少女兩頰泛紅,眼尾銜著清透的淚珠,淚盈于睫,柔弱無依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還要招人心疼。 烏黑微卷的長發(fā)披散在她周身,夜風吹拂,彎曲的發(fā)尾輕輕搖曳,企鵝裙以污二兒期無耳把以正理本文這幅脆弱的模樣,猶如被欺負狠的漂亮布娃娃。 謝斐面色不善:“哭什么?” 姜唯洇嗚咽了聲,又氣又委屈地說:“殿下給我的什么東西呀,害得我成了不守信譽的人……” 她邊說,邊將手伸進寢衣里摸索了半天,似想將東西取出來。 探了半晌,什么都沒摸到,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柔軟處,覺得這里鼓鼓的有些礙事,按了按就陷下去了,好怪。 口中還在小聲嘟囔:“咦,殿下給我的東西呢?我分明放進來了呀?!?/br> 謝斐站在原地,看著她這幅神志不清的行為,猜想她此時大抵還未睡醒。 他上前幾步,高挑的身形擋在姜唯洇面前。 “住手,別摸了?!?/br> 深更半夜站在房門口摸自己像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