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苦情劇本呢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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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滄流禮貌地提出了告辭。 薛宴驚抬頭一看, 眼前代掌門神思不屬,回頭再看,不遠處宋明亦是失魂落魄。一時也不好再攔沈滄流, 便客氣地送他到山門處,與之告別。 待回轉(zhuǎn)一看,代掌門和宋明二人并排站著, 都揣著手, 雙手攏在袖中, 歪著腦袋看著沈滄流離開的方向。 “你們這是?” 宋明嘆息:“我本想好生嘲笑他一番有眼無珠的,這叫我怎么開口?” “師叔你又是……” “你這孩子,”代掌門伸手就去拍薛宴驚的肩, “還是這么不會說話?!?/br> 薛宴驚虛心求教:“您指哪一句?” “……沒事了,快去修煉吧, ”代掌門和顏悅色,“爭取早日飛升。” “好叫您眼不見心不煩是吧?”薛宴驚很有自知之明。 “怎么會呢?”代掌門驅(qū)趕她,“我去找?guī)熜至?,你不許跟來?!?/br> “……” 薛宴驚回頭,連宋明都是一臉的憐惜:“你瞧你混的,跟我去玩吧?!?/br> “跟你去哪兒玩?” “我跟老三他們接了個師門的跑腿任務(wù), 正好路過涼州,有熱鬧可看!” “涼州有什么熱鬧?” “你還沒聽說?也對,你這些日子一直在潛心修煉嘛, ”宋明神秘兮兮地給她解惑, “涼州清風門搞出來一個能拆散愛侶的法寶?!?/br> “什么法寶?”薛宴驚不大感興趣,“讀心鏡?” “不是, 不過你的猜測……以為讀了彼此的心就能拆散一對兒鴛鴦, ”宋明沉吟, “你這心思還挺陰暗的?!?/br> “……”薛宴驚一時無言以對。 說話間,幾位同門也正迎過來,當頭的女修對著宋明頗失望地搖了搖頭:“讓你去四明峰攔人,你把人攔到了玄天宗大門口是吧?” 薛宴驚失笑:“不怪他,是我自己要來的?!?/br> 女修這才放過宋明,轉(zhuǎn)而問起薛宴驚:“算了,不提那些,我們正要出發(fā)去涼州,薛師妹你要不要一道來散散心?” “也好?!毖ρ珞@剛剛意識到自己能夠飛升,正打算潛心閉關(guān)修煉,不過閉關(guān)前先出去游玩一圈倒也不錯。 “太好了,隊伍里終于有個靠譜的家伙了,”女修大喜,拉著薛宴驚抱怨,“你不知道上次我和宋明單獨出去做任務(wù)有多離譜,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我受傷發(fā)了高燒,這廝居然捉了兩只蟾蜍輪流放在我額頭上給我降溫?!?/br> “……” 宋明跳腳:“那是冰蟾,冰蟾!你燒糊涂了是不是?我就多余救你!” 兩人掐成一團,其余幾人見怪不怪,對薛宴驚抬手:“薛師妹,請吧。” 聽到身后的爭吵已經(jīng)升級為雙劍交擊時的金鐵之聲,薛宴驚茫然地和他們一道踏上了旅途:“他們兩個……” “沒事,打不死。”其他人安慰她。 “那就好?!毖ρ珞@釋然。 她還從沒跟過這么不團結(jié)的隊伍,路上經(jīng)常御劍飛著飛著,隊里就少了一個人。 “不用理會,”女修親熱地拉著她,“老三那家伙有嗜睡的癥狀,路上時不時就會脫離隊伍找家客棧去睡上一覺,好在他御劍的功法比我們都強,睡兩個時辰后,還是能很快追上我們?!?/br> “……”薛宴驚認真清點了一遍人數(shù),“可是,老四他也不見了?!?/br> “哦?”女修回頭一看,“他應(yīng)該是去打酒了,他修的劍法叫作‘醉疏狂’,是一種醉劍,喝得越醉,威力越高?!?/br> 薛宴驚歆羨:“這劍法聽起來真不錯?!?/br> “一開始我也覺得不錯,不過他整日醉醺醺的,”女修陷入沉思,“我多半時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練功還是純屬自娛自樂?!?/br> “領(lǐng)著這樣一支隊伍,真是難為你了?!?/br> “習慣了,你要是我的親師妹該多好,”女修嘆氣,回頭在隊伍中掃視了一遍,“我愿意拿宋明,不,愿意拿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來交換你?!?/br> “……” 好在這支隊伍要去做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跑腿任務(wù),幫師門去涼州附近收購些特產(chǎn)靈藥,不然薛宴驚真的很擔心他們夭折在半路上。 待到了涼州,在當?shù)刈畲蟮男拚婕猩现Я藗€收購靈藥的攤子,派了個人看守,約定好兩個時辰后來換班,其余幾人便找到清風門在此處開設(shè)的鋪子,徑直奔著熱鬧去了。 這鋪子門口掛著個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鑲金大字“相決絕”,興許是取自那句“天公隔是妒相憐,何不便教相決絕”。 薛宴驚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著實有些驚訝:“這么多人?” “是啊,需求大嘛,畢竟修真界的禁忌秘戀實在太多了,師徒戀都算是小孩過家家了,”宋明搓著手,“不過聽說大都是來問詢的,真正愿意分開的沒幾個?!?/br> “也未必全是禁忌秘戀,”女修補充,“還有那些注定不能相守的仙凡之戀,什么道侶中一人即將飛升要天界人間兩分隔的,有世仇的,被父母師門無情拆散的,再加上生離死別的,想試著讓自己腦袋清醒點的,都有需求的嘛?!?/br> “貴嗎?”薛宴驚真誠發(fā)問。 “還挺貴的,”女修伸出五根手指,“聽說一次要這個數(shù)。” 薛宴驚挑眉:“所以清風門搞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法寶,如何讓相愛的道侶分開?” “說起來倒也簡單,就是幫他們抹消關(guān)于彼此的所有記憶,當然,不會干擾到其他記憶,更不會影響日常生活。法寶叫做忘情,記憶不存,愛意自然也隨風消散了。” 薛宴驚聞言微蹙雙眉,女修看她一眼:“你不認同這種做法?” “我只是覺得,玩弄記憶,未嘗會有什么太好的結(jié)果?!?/br> 隊伍里醉醺醺的老四提出:“若是兩人好不容易忘掉了,又被其他人跳出來提醒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情呢?” 宋明認真想了想:“不會吧,連我都沒有那么賤?!?/br> “是,一般沒人都那么賤,”女修分析,“何況說了想必也沒用,比如我現(xiàn)在對薛師妹說她失憶的百年里曾和一個人結(jié)為過道侶,難道她突然就會對那個人情根深種嗎?” “……” 幾人旁觀了一會兒,果然事情正如宋明所說,真正愿意忘情的其實并不太多,廣場之上,絕大部分修士都是來圍觀的。 正當薛宴驚覺得有些無趣,想偷偷溜掉之際,終于有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手握著手,堅定地邁入“相決絕”大堂。 人山人海躁動起來。 此二人正是剛剛幾人討論過的情況,這女子已經(jīng)進入渡劫期很有一段時日了,也許還有一年半載便要面臨渡劫飛升,而男子卻還處在化神期中階,暫時沒有突破的希望,兩人便商議好,先來抹消這段記憶,以慰將來幾十年甚或幾百年的分離之情。 契約里也定好了待男子到達渡劫期以后,清風門會主動上門幫他恢復記憶,再送上女子暫存的記憶球,等他到天界找到她后,也可以給她的記憶加以復原。聽起來是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他們之間沒有什么復雜的糾葛,沒那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因此迎著大家的目光,倒也沒有遮掩,坦坦蕩蕩地就昂首走進了門。 眾人屏氣凝神地在外等待,有小販趁機穿梭在人群里販賣著吃食,同隊女修買了幾杯鹿梨漿,分給薛宴驚一杯。 “真神奇,”薛宴驚嘗了一口,“這么多年,你投喂過我的東西就沒有難吃的?!?/br> 女修眨眨眼:“這是我的天賦,就像這么多年,你砍過的人就沒有不死的?!?/br> 薛宴驚為這個比喻錯愕一瞬:“那其實還是有的。” “手下留情的不算。” “……” 為了看熱鬧,大家出奇地有耐心,好在正值夕陽斜照,不曬不暗,天氣也不熱不寒,恰是圍觀人間悲歡離合的大好時節(jié)。 不知是抹消記憶的過程原本就該這樣長,還是兩人對彼此的記憶太多太雜,總之大家在門口蹲了小半個時辰,才等到那一男一女重新出得門來。 人山人海,屏氣凝神,廣場之上,落針可聞。 男女分別走往兩個方向,沒有回頭多看對方一眼,聯(lián)想到他們進門前手牽著手的模樣,這法術(shù)似乎還挺成功。 女子陷在一陣莫名的情緒中,整個人都很低落,似乎沒有注意到這略顯詭異的安靜,只是望著眼前夕陽落花兀自感慨吟誦:“因風殘絮,照花斜陽,身是客,愁為鄉(xiāng),自少年,消磨疏狂……” 走出不過十步遠的男子唰地回頭:“姑娘!” 女子看向他,眼神里盡是陌生:“這位道友是?” “在下楚云蒼,”男子報上名來,抱拳一禮,“抱歉攪擾,只是姑娘剛剛吟誦了我最愛的一首《壽樓春》,在下才一時忘形,叫住了您。” “無妨,巧得很,我一直很欣賞梅溪先生的詞,”女子笑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卻是他的《東風第一枝》?!?/br> “青未了,柳回白眼,紅欲斷,杏開素面,”男子有些出神,“確是好詞?!?/br> “我叫溫文夢,”女子與他交換了名姓,“出自蜀州溫氏?!?/br> “溫道友,久仰大名?!?/br> “不必多禮?!?/br> 兩人聊著詩詞,聊著歌賦,聊著詞人生平,就此并肩沿著長街逐漸遠去了。 只留下看呆了的人山人海。 “這算什么?我們要不要上去攔住他們?” “清風門這怎么搞的?太荒唐了吧,還能讓他們在門口撞上,至少也該讓這兩位一個往前門走,一個從后門離開啊。” “興許他們過幾年,還能再來照顧一次清風門的生意?!?/br> “jian商??!” “……” 作者有話說: 我發(fā)現(xiàn)ha/ma這個詞無論如何也顯示不出來,加分隔符也不行,只能替換成蟾蜍了。 天公隔是妒相憐,何不便教相決絕——元稹 幾度因風殘絮,照花斜陽。誰念我,今無裳?自少年、消磨疏狂。但聽雨挑燈,攲床病酒,多夢睡時妝。飛花去,良宵長。有絲闌舊曲,金譜新腔。最恨湘云人散,楚蘭魂傷。身是客、愁為鄉(xiāng)——史達祖 青未了,柳回白眼,紅欲斷,杏開素面——史達祖 第86章86 ◎皮影戲◎ “要不, 我們就當日行一善,去把他兩攔下來?”人群中,有好心人提議。 “咱們怎么攔?以什么名義攔?最重要的是, 一個化神一個渡劫,咱們攔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