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把這些恐怖武器挪出我房間，換成全白的床品，你知道我昨晚幾點鐘才睡的？我真不該偷懶讓木村的助理訂酒店的，如果在他們官網(wǎng)上看到這些，打死我也不來住。”

    “不過我明天就退房，換去半島住?！碧茪g打了個哈欠：“搞得我對明年的寶格麗也沒什么期待了。”

    唐思成忍不住替親妹謀劃：“吶，歡歡啊，現(xiàn)在糖糖住到禹谷邨了，我們古北的房子里糖糖房間也空著，你這次回來要待半個月，浪費酒店錢多不劃算，不如住家里來方便，還能吃上家常菜，還有，mama知道你回國了，想你有空回去看看她——”

    唐歡淡淡地?fù)u頭：“我是不孝順沒心肝的人，出來了就沒想過再回去。”

    唐方垂眸不語，陳易生眨眨眼，終究還是忍住了好奇心。

    方樹人岔開了話題：“現(xiàn)在不都有視頻通話嘛，你讓他們把手機放在老太太跟前，不就能看能說了？”

    唐思成嗯了兩聲，因有兩個外人在場，也再提起。唐方問起中午吃什么，唐歡才又笑了起來：“西餐吧，至少差不到哪里去。”

    好在西餐廳是紐約工業(yè)風(fēng)，倒沒那么驚悚浮夸，一頓飯吃下來，唐歡簽了單，加了陳易生的微信，發(fā)了她的一些水彩畫給他，賓主盡歡，并無異樣。

    陳易生和唐思成相偕出去抽了兩次煙，倒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唐方覺得親爹看起來興奮得很，有點怪怪的，問陳易生嘀咕了什么，陳易生卻搖頭說秘密。

    臨走前唐歡也送了禮物給唐方恭喜她離職創(chuàng)業(yè)，四張小尺寸水彩畫都是日本的食物，東京的醬油拉面、京都的懷石料理、沖繩的苦瓜豆腐、還有壽司和刺身。唐方高興得很，開玩笑說自己發(fā)了筆橫財。

    ***

    陳易生自告奮勇做司機，開二老的車送他們回古北，路過白渡橋的時候，唐方回頭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w酒店，唐歡這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在戶外泳池里俯瞰整個外灘了，也許陳易生說得對，她是寂寞的，她無論做什么都行，她都站她，不只因為她們是血脈相連的姑侄，還因為她是唐歡。

    方樹人和唐思成說了沒幾句，因為唐歡又爭執(zhí)了起來。

    “你就是多事！”

    “這怎么叫多事？mama都八十幾歲了，想看看小女兒有什么不對的。”唐思成理直氣不壯地看向窗外：“都過去幾十年了，她現(xiàn)在也過得蠻好的——”

    方樹人冷笑了兩聲：“你盡管當(dāng)你的大孝子，全你的孝心仁德，我也仁盡義至地做你唐家的媳fu了，但你唐家有一個人對得起唐歡嗎？要她回去看看，誰有這個臉提？我都替他害臊！”

    唐思成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小舅他胰腺癌了好幾年，上個月死了?！?/br>
    方樹人的聲音卻zhà了起來：“這種畜生幾十年前就該死。死了就算了？你當(dāng)年就該——”她看到回過頭來的唐方和陳易生的后腦勺，終究還是沒再說下去。

    到了古北，方樹人接過車鑰匙，沉著臉先上了樓，唐思成心不在焉地叮嚀了唐方幾句，說了再見又跑回來叫上陳易生到一旁嘀咕了好幾句。

    唐方牽著陳易生往高島屋走，到了黃金城道路口指了指步行街里面：“再過兩個月，整條街都是金色的，兩邊的銀杏樹長了十幾年，也算是我們這里的一景。春天的時候櫻花也美，樹冠很大，是吉野櫻的品種，還有好幾顆青櫻呢，明年帶你來看。對了，你怎么知道碧玉公寓里有櫻桃樹的？”

    “碧玉是古北一期最早的外銷房。”陳易生笑了：“其實剛畢業(yè)的時候買過一套碧玉，而且是個名人的二手房，想聽八卦嗎？”

    “想聽?！?/br>
    “九十年代有個很出名的玉女歌星楊x瑩，后來出了事銷聲匿跡。她有個特別癡心的追求者，是個詩人，叫劉x達(dá)。他特別缺錢周轉(zhuǎn)，我借了六十萬買下來的。后來收到很多他的賬單，還有他的讀者寄來的信——”陳易生臉一紅，撓了撓耳朵。

    “你不會偷看人家的信了吧？”

    “哈哈，呵呵，嘿嘿。我忍了三個月才拆的。”陳易生解釋：“因為聯(lián)系不到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債務(w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