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等檢查過了，又開始亂扔了吧？”

    小民警撓撓頭：“有數有數，互相配合嘛?！?/br>
    林子君比了比手臂，換成上海話：“剛剛捉進去格一只手，出撒大事體了？”

    小民警搖頭：“勿曉得，不過肯定是大事體。剛剛所長好像打電話去國安局了?！?/br>
    唐方嚇了一跳。林子君笑瞇瞇轉好了米粉錢，謝過小民警，招呼唐方一起出了門。

    ***

    弄堂里停著好多輛警車和警用摩托車，不遠處有輔警正慢吞吞地走出去，身上警用馬甲的反光條在夜里忽明忽暗。兩人找了個暗處抽煙。

    “西西打過電話給你沒有？”林子君卻沒有訓唐，也沒問陳易生的事。

    唐方莫名其妙：“沒啊。”

    林子君紅唇輕輕吐出三個煙圈，一個一個，圓圓的。唐方目送著煙圈排著隊幾乎是等距離地晃悠悠飄向路燈，半天都不散開。

    “我下個月要升合伙人了?！绷肿泳娉鲆豢跉?，紅唇間一蓬輕霧在夜色中漫開。

    唐方眼睛一亮：“恭喜恭喜！明天早茶你請客！”

    林子君白了她一眼：“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今天下午剛接到通知，我轉去跟iaif和你公司的合作案。sorry啊。”

    唐方一愣，立刻笑著拍了她一巴掌：“十三點，sāo什么瑞！sāo就可以了。多好，我們以后約工作午餐名正言順了：業(yè)務相關?！?/br>
    “周道寧應該是故意的吧？”林子君指間煙灰長長彎下來，猩紅一點后的淺灰色似墜不墜，她輕輕彈了彈，煙灰無聲地落了下去，一點猩紅又亮了起來：“不舒服，心里不爽，很不爽。對不起你。好像我被你男人bi著跟他上了床似的?！?/br>
    唐方笑得不行：“干嘛，不然呢？你義薄云天因此憤而離職？你有毛病啊，打算去松江做小林廠長？”林家開著一個汽車配件廠，是通用的供應商，五六年前林爸爸就表示做得太累，要獨生女林子君回去接手。

    “我沒這么偉大?！绷肿泳吡艘宦暎骸皬S里今年招也招不到工人，那點利潤，還不夠公關費的。我讓我爸趕緊把廠賣了，帶我媽乘郵輪環(huán)游世界去，省得一天到晚煩我?！?/br>
    看唐方還在笑，林子君輕輕踹了她一腳：“喂，別扯開話題。周道寧明顯想吃回頭草，你怎么想？”

    “哎？”唐方頓了頓，有點不太自然：“你想多了。他們那個級別的投資基金，不都找你們這幾大律所合作？”

    林子君“切”了一聲：“要知道iaif以前的合作伙伴是dc。我們北京所的和他們接觸四年了，請過的飯都上百萬，從來沒撬到過一個case?！?/br>
    唐方眨眨眼，攤攤手聳聳肩。

    林子君壓低了聲音：“前幾天清明節(jié)里，我們北京所的一個老渣男，和實習生一大清早在會議室里搞，被一個清潔工阿姨撞見了。北京所已經是個笑話了。iaif節(jié)后主動聯系我們上海所。你以為天上真會掉餡餅？”

    唐方嘆氣，心里煩躁起來，把煙在墻上按熄了，包在了濕紙巾里。

    “你們這個案子四百萬美金?！绷肿泳灿悬c躁：“周道寧把手上另外幾個項目也承諾給我們所了。我老板說了，明年我們很有可能會替代dc，成為iaif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

    林子君把煙熄了，又點了一根：“我不是就這么被他收買了啊。說實話，周道寧要是真為了你這么干，也不奇怪，我可以理解。他少年得志功成名就，什么都見過都玩過了，女人肯定也不少，歷經滄海難為水，回頭想想覺得還是你最好，知根知底，又是初戀，直男基本都有初戀情結對吧？周道寧的才貌，怎么都比里面那兩個二代強千百倍吧？但有一條啊，你們以前分手，要是因為他劈腿拋棄你的，你只當我放屁。一次不忠百年不用。我想方設法多黑點他的錢，咱們一起花?！?/br>
    唐方抬頭，看向路燈，還不到夏天，沒有亂哄哄圍成一團的小飛蟲。

    “他沒劈腿。”輕飄飄的一句，毫無猶疑。

    林子君看著好友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酸酸的。唐方喜歡周道寧，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有她自己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