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頓了頓才接著問：“然后呢？”

    “然后，”女生眼皮薄薄的，皮膚也白，挑著唇笑了一下，比不少男生看著都酷，“她哭著說讓你別哭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蘇臨：“……”

    他：“哦?！?/br>
    “她有提過幾個詞，說什么是別人的錯，憑什么要你通宵……”她皺了一下眉，“有點久了，我就記得這些，我不知道，但你應該知道是什么事兒?！?/br>
    “她哭得很慘，是真的擔心你……”她重新看過來，“三年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我聽她說你要出國，告訴你這些沒別的，就……”

    可能是不怎么習慣說這些話，她停頓地有點久，才面上帶著點別扭地再次開口：“……好好跟她在一起吧?！?/br>
    蘇臨沉默了一會。

    隨后笑了，沒說太多，只回了“嗯”，然后對著她抬了抬酒杯。

    喝完。

    他隨口問：“你是她上鋪？”

    “不是?！迸鷵u了搖頭，耳垂上的黑耳釘一閃而過，“她斜上鋪。”

    “……”

    仿佛看出來他的疑惑，她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頭，“能把我認成你，可能是因為我頭發(fā)短吧?！?/br>
    “……”

    大三的暑假來得比一般時候晚，鹿園園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準備夏令營的各種測試，等到真正參加完保研夏令營又用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已經(jīng)八月底，快到九月了。

    蘇臨打算從s市飛美國，機票訂在他開學前兩天，九月初，比s大開學時間早了一周。

    他一個假期都在b市，走之前特地來s市跟她膩歪了一星期。

    鹿園園本來覺得一星期時間不短了，但當每天每天的約會，恨不得每分鐘都慢下來的那一星期過去之后，看著微信上他發(fā)過來的【寶寶，你明天別來送我】。

    她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難受。

    還是來了啊……

    他要走了。

    她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回：【要送的。】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但是……怎么可能不送呢。

    想了想，又發(fā)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哭的。】

    ……

    次日機場。

    蘇臨拿出紙巾，皺著眉又抽出來一張，半后悔半心疼，“誰昨天答應我的，說好不哭的？”

    小姑娘一抽一噎地，想接過紙巾，被他閃開，直接就著他的力道仰著臉讓他擦眼淚鼻涕，“……我忍不住嘛?！?/br>
    擦完了，她推了他一下，鼻音重得不行，一副講道理的樣子，紅著眼眶看著他：“你都要走了，我不哭你才應該哭?！?/br>
    “……”

    這話說的，跟繞口令一樣。

    但蘇臨還是一下就懂了。

    “嗯，我懂。”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捏著，軟成一片，伸手把人拉到懷里抱著，“感謝我女朋友的眼淚，讓我不用哭?！?/br>
    懷里的人在他胸前蹭了蹭，沒說話。

    兩人其實已經(jīng)膩歪了半小時多，親了不知道多少次，國際航班得提前安檢，蘇臨又哄了她一會，小姑娘漸漸平靜了。

    鹿園園跟著他走到安檢口，對他擺擺手，“你走吧，”她吸了吸鼻子，“我一會也回去了，你不要擔心?！?/br>
    他卻沒動。

    他站著看了她半晌，突然嘆了口氣，回身抱她，熟悉的屬于他的氣息一瞬間把她包圍。

    鹿園園也抱著他的腰，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寶寶，你二十周歲了?！?/br>
    “嗯?！彼c頭。

    二十周歲的生日，他又是特地從b市飛過來跟她一起過的。

    他又說：“但我還年輕啊?！?/br>
    鹿園園沒反應過來，抬頭看他：“……??？”

    “嘖，”他笑得淡淡的，用著仿佛在談論天氣一樣的語氣道：“我十一月才二十二啊，我查過了，男的要二十二周歲結(jié)婚，我還不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

    “……”心臟突然開始劇烈不勻速的跳動。

    仿佛在迎合他接下來即將說的話。

    “所以——”他低垂著眼，像無數(shù)次看她那樣，漆黑的眸子里有很多細碎的光點，眼睫垂下來，整個人都顯得柔和。

    他開口，薄唇扯出一個弧度，說的話很輕，聲線壓低，卻字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