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行長官的時候，就跟薩厄·楊確認過，那份簽名確實是他親筆。

    “所以事實呢？”楚斯問道。

    他甚至沒有問當時薩厄·楊為什么沒把真相說出來，因為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以薩厄·楊那時候的xing格，根本懶得跟人多說一句自己的想法，畢竟那時候他們兩個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的親密關系，頂多算是有過瓜葛的外人。

    “事實是有人跟在我身后多此一舉地扔了一些pào彈，也許他們覺得那才是符合我xing格的做法，畢竟我看起來似乎不那么像一個好人。”薩厄·楊聳了聳肩，“不過我也確實不是。但他們忘了一點，對于正常人來說，死亡似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是一種極端的懲罰。而我卻體會不到這一點，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死亡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就像開燈關燈一樣引發(fā)不了什么感慨。你會用關燈來懲罰人么？顯然不會?！?/br>
    “我對別人的命沒什么興趣，相比而言，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絞盡腦汁研究出來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一點點滅失，阻止不了，暫停不了，也沒有挽回的余地。我認為這更刺激一些。至于跟在我后面幫我增添罪名的人是誰……我想也很容易判斷，哪一方最急著要給我定罪扔進太空監(jiān)獄流放出去，就來自于哪一方?！?/br>
    “不過那時候，紅楓基地里所占的只是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依然像頑垢一樣存留在世。況且那時候我還沒有膩味陸地，所以并沒有進監(jiān)獄的打算。”薩厄·楊輕描淡寫地道。

    “那后來怎么又改主意了？”

    “因為發(fā)生了一件非常巧的事情。我后來查到了一些跟實驗組密切相關的人，有一些是軍部的，有一些是總領政府的，當然，也不乏安全大廈的。很巧的事，那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死了，分別死在幾次惡xing事件中，殺死他們的人都在太空監(jiān)獄。其中最精準的一次，就是那個‘金烏鴉事件’?！?/br>
    楚斯一愣，他和薩厄·楊以及大小拖把進入太空監(jiān)獄時，被困在籠子里的那位就是“金烏鴉”。

    薩厄·楊豎起幾根手指數(shù)道：“一位上將，四名長老院高官，不下二十個中層官員，無一例外都在我的名單上。我覺得這大概不僅僅是巧合?！?/br>
    他數(shù)完后盯著手指看了一會兒，又撩起眼皮將目光重新投注在了楚斯身上，“再加上我聽聞你在任務里受了傷，而那兩年的追緝格外瘋，我懷疑如果我依然逍遙在外，你可能要被挖出來帶著傷找我，沒準兒還會限定個日期。反正我本也打算去太空監(jiān)獄里看看，就干脆順了他們的心……但是，你怎么會傷得那么嚴重？”

    楚斯聽了前半段心情有些復雜，“運氣不好而已，那次任務并不麻煩，只是返程出了點故障墜毀在了雪山上，有個孩子差點兒掉出艙門，我拽了一把就被變形的金屬壓到了左邊身體。你在太空監(jiān)獄查到什么了？”

    “太空監(jiān)獄中有幾個我可以肯定，曾經(jīng)也是實驗體?！彼_厄·楊道，“尤其是金烏鴉，不過以前我不知道該怎么定義他?，F(xiàn)在看了這份草稿，我覺得他應該就是所謂的半成品之一?！?/br>
    楚斯沉吟片刻，又道：“那我的養(yǎng)父蔣期……”

    “我確實看見過他的名字，在我所查到的資料里，他也確實跟這個實驗組有一些關聯(lián)?！彼_厄·楊道，“我在紅楓基地的用戶組里看見過他的名字，也在一些關聯(lián)數(shù)據(jù)庫里看見過他的簡要信息?！?/br>
    他攤了攤手道：“就這些了?！?/br>
    楚斯有些怔愣，在聽見薩厄·楊的證實時依舊有些難以相信。

    蔣期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話還清晰如昨，那些認真的提醒和告誡他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能說出那些告誡的蔣期，怎么會牽扯進這樣的實驗？

    薩厄·楊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臉側，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不過，在見過他之后，我想我應該是站在你那邊的。畢竟你的養(yǎng)父看起來并不瘋，跟他比起來，實驗組那幫人瘋起來的程度大概是你我這種程度的?！?/br>
    楚斯：“……”

    好，一句話的工夫，辦公室里凝重的氛圍登時被驅(qū)散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