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考了省狀元的，自豪感。

    唯一讓721分的林同學(xué)心里不爽的是，就連高考，沈倦都他媽高她兩分。

    林語驚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邪門玄學(xué)，或者是不是用詛咒之類的詞更標(biāo)準(zhǔn)些，她就算遠(yuǎn)到懷城去讀書，都死活擺脫不了這個2了。

    她這邊走神走了好一會兒，那邊沈倦已經(jīng)站起來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忽然勾了勾唇，緩聲道：“是啊，你什么都知道。”

    暑假那會兒，高考以后，林語驚那個電話打過來，沈倦在后來，冷靜下來后考慮過無數(shù)種可能。

    第一個竄進(jìn)腦子里的，是小姑娘那時候的那句“那我不喜歡你了呢”。

    林語驚從始至終都愛得太狡猾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追著她的。

    她逃避，她退縮，她給自己留足了后路，然后時隔一年多，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讓人沒辦法不多想。

    這個電話過來，她會說些什么，沈倦不想繼續(xù)再往下想。

    他連問都不想問，好像這樣始終保持下去就能阻止什么發(fā)生一樣。

    現(xiàn)在她回來，她站在他面前，她來找他。

    她回來了，她沒走。

    這個認(rèn)知讓他剛剛手指都在抖。

    然后呢。

    回過神來以后，心里的那根火線直接被點燃，那種摻雜著慌張、茫然和無力感的、硬生生地憋了十幾個月的火終于一沖而上，壓都壓不住。

    沈倦這一年半過得實在是太他媽憋了。

    太他媽委屈了。

    他閉了下眼，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竭力克制著：“你什么都知道，你想走就走，一年半一點消息都不給我，現(xiàn)在想回來就回來，是這樣？”

    林語驚愣了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他媽就活該一直像個傻子似的，我就得始終站在這兒等著你，是這樣？”沈倦輕聲說。

    林語驚仰著腦袋看著他安靜地發(fā)火，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第一次跟她發(fā)火兒。

    她趕緊也跟著站起來，蹲得有點兒久，腿都麻了，她垂著頭撐著膝蓋，緩了好一會兒，現(xiàn)先是道歉：“對不起?！?/br>
    這一聲對不起又激起沈倦一股火兒。

    她垂著頭，低聲說：“我不是……不想給你打電話，我最開始沒有手機?！?/br>
    沈倦沉默地看著她。

    “后來……”

    林語驚頓了頓，有些猶豫。

    她不想把自己看過心理醫(yī)生的事情告訴沈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她不想搞得自己像是在賣慘一樣。

    “后來，”林語驚繼續(xù)道，“我去年年前那個寒假，給你打過電話了，但是我都沒有打通?！?/br>
    沈倦一頓：“去年年前？”

    “我還給你發(fā)了短信，你也沒有回我，”林語驚撇了撇嘴，也有些委屈了，“你為什么不回我，你不回我，我就不敢發(fā)了，誰知道你外面是不是有別的狗了?！?/br>
    沈倦沒說話，有點兒發(fā)愣。

    去年寒假那會兒，洛清河去世，沈倦狀態(tài)始終渾渾噩噩，沈母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兒，帶著他回了英國，到開學(xué)前才回來。

    他沉默抿著唇看著她，半晌，低聲道：“高考完，你給我打的那個電話，蔣寒接的，我當(dāng)時在忙?！?/br>
    “我知道，”林語驚眨眨眼：“我那個時候要回帝都，在機場，我想告訴你一聲的，但是你沒有空?！?/br>
    “當(dāng)時太想你了，就什么都不想，只想給你打電話，后面冷靜下來，我發(fā)現(xiàn)我電話打過去，你接了，我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绷终Z驚說。

    一年半的時間太久，當(dāng)時想他，沒多思考就直接打了電話，結(jié)果沒通。

    等下了飛機回了老宅閑下來也冷靜下來了以后，林語驚有些茫然，也有點兒怕。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知道能跟沈倦在電話里說些什么。

    因為真的太久了。

    兩個人之間這么長時間的空白是實實在在的，要說什么呢，會不會尷尬，會不會已經(jīng)沒了共同語言，會不會就這么舉著電話就沉默了。

    林語驚壓低了聲音，實話實說：“我不知道過了這么久……我們是不是還能夠有共同語言，見不到面就只通電話的話會不會聊不起來，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