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李垣”大搖大擺的出宮。

    “李垣”經(jīng)過宮門口的時候還跟站崗的侍衛(wèi)聊了幾句。

    回到府上，“李垣”叫來管家問了話，又讓廚房弄了些夜宵，這一折騰，才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

    宮里，江余吩咐十七把李垣的尸體放回他的房間，造成刺客闖入的假象。

    雖然十一的假扮已經(jīng)足夠弄假成真，但是熟悉李垣的人早晚會發(fā)現(xiàn)問題。

    而且李垣的死不止江余幾人知道，還有內(nèi)鬼和對方背后的勢力，是瞞不住的，以免夜長夢多，再出現(xiàn)什么變故，不能拖下去。

    翌日太傅府里傳出尖叫聲，太傅突然遭人殺害，朝野嘩然。

    朝堂上大臣們紛紛jiāo頭接耳，有惋惜的，震驚不已的，也有抱以隔岸觀火的，漠然的，什么樣的都有。

    唯獨宋衍還是那副輕飄飄的姿態(tài)。

    廷尉抱拳道，“陛下，臣一定竭盡全力查出兇手?！?/br>
    “太傅慘遭du手，朕感到非常痛心。”江余看起來憔悴的很，他扶著額頭，一臉悲痛yu絕的樣子。

    大臣們見狀，立刻齊齊表態(tài)，“請陛下保重龍體！”

    李垣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底下門生數(shù)不勝數(shù)，他的死在那些文臣心里激起了劇烈的負(fù)面情緒，甚至有文臣遞上奏折辭官。

    有一人帶頭，后面就跟連環(huán)pào一樣，接連不斷，好像李垣一死，都生無可戀了。

    那幾日江余不得不丟開臉皮去找宋衍，有些人花費大把精力人力費盡心機都做不成想要的事，而有些人只要在家喝喝茶，連大門都不用邁，事情就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宋衍就屬于后者。

    在江余連續(xù)兩日串門后，宋衍眉間的皺痕越發(fā)深刻，“陛下，臣身子不適?！?/br>
    江余掃了眼，見他臉色發(fā)白，嘴唇也沒多少血色，好像是病了。

    “朕明日帶幾個太醫(yī)過來?！?/br>
    “臣需要清靜?！?/br>
    江余裝傻，滿是關(guān)切和理解，“哦，那朕小點聲。”

    宋衍按著額角，眸底的色彩如同外面的天氣，烏云密布。

    把奏折整理完，江余扭頭詢問，“宋相，太傅的后事已經(jīng)……”

    窩在榻上的人睡著了，頭歪在一旁，眼瞼下投了一片淺色yin影，籠罩著些許病態(tài)，收起了鋒利的爪子，沒有任何攻擊力。

    江余輕輕擰起眉毛，將近兩個月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宋衍對姬俍并沒有多么親。密，反而有點冷淡。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種感覺，李垣背后的人可能不是宋衍……

    十月初九，祭天

    封毅城帶兵回來，將那些隨同的軍士安扎在城外，他僅帶著幾個將軍入城。

    “臣拜見陛下?！狈庖愠秋L(fēng)塵仆仆，大概是邊關(guān)的風(fēng)沙太過鋒利，刮的他整張臉更加粗獷，一雙眼睛充滿血色。

    “愛卿一路辛苦了?！?/br>
    江余原本打算讓暗衛(wèi)去半路刺殺封毅城，目的是給他制造阻礙，耽誤回城的日期，錯過祭天，也好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有理由收回兵權(quán)。

    可是現(xiàn)在內(nèi)鬼找不到，他束手束腳。

    姬柏因道北突逢洪澇被困在那里，長子站在他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了當(dāng)年錦王的風(fēng)范。

    祭壇周圍旗幟飄揚，文武百官出席，場面盛大。

    作為一朝丞相，宋衍一直跟在江余身邊，一旦他走神或者遺忘了什么步驟，做錯了哪個儀式，就會提示。

    “左手?！?/br>
    江余把抬到一半的右手收回，換成左手去接老國師遞上來的祭書。

    整個過程中只要江余脊背稍微彎了一點，宋衍就拿食指戳戳。

    江余嘴角不停地抽，一陽指也不過如此。

    底下百官們都有些訝異，竟然做的有模有樣，這年還沒過，陛下就長大了？

    涔太后虛驚一場，為這事她都熬出了好幾根白發(fā)。

    好戲沒看成，謹(jǐn)太妃挺失望，她拉著姬俍跟涔太后笑道，“陛下像極了先帝，俍兒要是有陛下一半的睿智就好了?！?/br>
    誰都喜歡聽好話，涔太后也喜歡聽，不過要看這話是出自誰的口。

    涔太后意味不明的回應(yīng)，“有時候人太聰明了，反而不討喜，meimei你說是與不是？”

    “是。”謹(jǐn)太妃眉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