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每個人的鼻端，令人毛骨悚然。

    擺在那么顯眼的地方，像是有人親手將器皿從某個yin暗的地方端了出來，特地給顧長安他們看的。

    他們都有一種預(yù)感，泡在福爾馬林里面的兩顆眼珠就是湯圓的。

    “這這，這不是我家的東西，之前沒有的?！蓖蹯系膍ama伸手去抓離她最近的顧長安，語無lun次道，“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個眼，這個東西真的跟我們家無關(guān)啊……”

    陸城把情緒失控的fu人jiāo到季青手里，完了就將顧長安拉到自己旁邊。

    王mama突然大叫：“小煜呢？”

    王爸爸回過神來，立即往兒子的房里沖。

    就在這時，吱呀聲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王煜從房里出來了。

    王mama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手在兒子的肩頭胳膊上胡亂摸著，確定他好好的，嘴里翻來覆去的喃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季青走過去說：“王煜同學(xué)，我們跟你的補習(xí)班老師核實過，上個禮拜天下午他出去跟女朋友約會了，晚上才回來的。”

    她停頓一兩秒，盯著少年：“也就是說，在這個期間，你一個人在他那里?！?/br>
    王mama跟王爸爸都一臉茫然。

    王煜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心理素質(zhì)好到讓人不寒而栗，他的視線越過眾人望向桌上的玻璃器皿，像是在跟里面的眼珠對視。

    客廳里的氛圍極其滲人。

    顧長安出門急忘了拿牛眼淚，他不得不再次去問男人：“陳靜靜在不在？”

    陸城說：“在王煜背后?！?/br>
    第39章

    顧長安聽完陸城所說, 就朝著王煜背后看去，那里什么都沒有，但他卻有自己被盯視的悚然感覺。

    “眼，眼珠不見了！”

    王mama驚恐的大喊一聲就兩眼一閉，身子發(fā)軟的暈倒了。

    饒是王爸爸那樣人高馬大的老大爺們，也被眼前一幕嚇的兩條腿直打擺子。

    桌上的玻璃器皿里只有大半的福爾馬林，浸泡在里面的兩顆眼珠都沒有了, 器皿周圍有一點yè體。

    剛才有人靠近器皿，把手伸進去撈出了眼珠。

    但是他們誰都沒看見。

    客廳仿佛被濃重的yin氣籠罩。

    季青干刑警多年，經(jīng)手過各種離奇悲慘的案子, 抓進的犯人沒有統(tǒng)計過，她不信世上有鬼。

    要是有，受害者就會調(diào)出法律跟規(guī)則, 自己給自己報仇, 而且那些犯人死后也早就回來將她弄死了。

    今晚前后經(jīng)歷的兩出刷新了她的認知，看來不是沒有, 只是自己過去并未發(fā)覺。

    另外, 不是每個人死后都能搞這么大動靜。

    季青發(fā)現(xiàn)少年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似是有所察覺, 王煜緩慢地將視線從器皿上移開，側(cè)頭看了過去。

    季青心頭一震。

    這孩子……他父母嚇的不成樣子, 而他卻無動于衷，眼里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像是在看一場戲, 自己是個觀眾，僅此而已。

    季青不由得想起自己兩年前辦過的一個案子，罪犯是個重點大學(xué)的大一學(xué)生，死者是他的室友。

    罪犯之所以將室友砍死分尸，原因是他睡下鋪，室友睡在上鋪，會踩著他的床沿上去拿東西。

    這就是殺人的理由。

    季青說那是個很小的事情，可以跟室友說清楚講明白，說你介意，室友會注意的。

    罪犯的回答是，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為什么不用？

    季青記得當(dāng)時罪犯指認分尸現(xiàn)場，就跟現(xiàn)在的少年一樣平靜，開庭那天他也是很平靜的陳述整個作案過程，就像是在讀一個故事。

    思緒回籠，季青扭過臉看顧長安，眼神詢問陳靜靜在不在這里。

    顧長安點了下頭。

    季青雖然已有預(yù)料，得到確定以后臉部肌rou還是輕微抽動，陳靜靜拿走了眼珠，她想干什么？還給死者湯圓？

    陸城突然轉(zhuǎn)身出去。

    顧長安跟季青jiāo換了一下眼色就追上陸城。

    王煜家這邊讓季青處理就行，陳靜靜的鬼魂要是跟丟了，后面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事。

    顧長安跑出樓道，見陸城站在臺階上，手在虛空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