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9 章
胡人接連躍下。 最后一個出來的是個女人。 羅小義握緊了手中的刀,認(rèn)了出來,那個天殺的突厥女。 他冷笑,輕輕說:可算叫老子等到你了。 下一刻,那突厥女從車?yán)镉殖读艘粋€人下來。 羅小義悚然一驚,轉(zhuǎn)頭:“三……” 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他。 伏廷按著他,眼盯著那里,牙關(guān)不自覺咬緊。 棲遲被那個突厥女扯著胳膊,頭上帷帽被她一鉤子揭去,迎風(fēng)立在那里。 她為何會在這里? …… 棲遲冷靜地站著,瞥一眼抓著她的女人。 寬闊的前額,鼻似鷹鉤,兩頰高顴。 在看見那柄鐵鉤時,她就知道這女人是誰。 羅小義曾給她做過比劃,那個使一柄鐵鉤,傷了伏廷的突厥女。 又想起伏廷曾在議事時說過,要謹(jǐn)防先前那幾個探子只是打頭的,不想被他說中了。 那突厥女牢牢抓著她,防著她跑,鐵鉤就對著她腰,一面警覺四顧,與其余的人說著突厥語。 只片刻功夫,就又有兩個人騎著快馬自城中方向而來,下了馬后聚攏過來。 很快,又是一個。 棲遲才明白,他們是在等人聚齊。 直到她身上已被風(fēng)吹冷,眼前已然聚集了六七人。 突厥女用力扯一下棲遲,說了句什么。 所有人同時看向她。 棲遲發(fā)現(xiàn)此女似是頭目一般,其余都是男人,卻都聽她一個人說話。 突厥女說的是:這就是從上次那個端了我們?nèi)说匿佔(zhàn)永镒絹淼摹?/br> 她眼見著棲遲進(jìn)的耳房,倒是不信中原女子有能經(jīng)商的,只當(dāng)她是那間商戶的家眷。 既然端了他們的人,豈能好過,今日去那間鋪?zhàn)?,就是沖著報復(fù)去的。 棲遲聽不懂突厥語,只覺得她話是沖著自己說的。 那突厥女說完,用鐵鉤勾出了她腰里的錢袋,往一人手里扔過去,伸出另一只手來摸她腰間其他東西,沒摸到,又用鐵鉤抵住她手腕,伸入她袖中去摸。 棲遲袖中藏著隨身攜帶的魚形青玉,是她作為商號東家的信物,向來不輕易示人。 她暗中經(jīng)商不以真身示人,只靠此作為憑據(jù),是極其重要的。 突厥女搜了過去,以為是塊名貴的玉石,得意一笑,揣進(jìn)自己懷里。 棲遲蹙眉,看他們已開始瓜分她財物,可能是準(zhǔn)備走了。 他們要走,她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果然,那突厥女再看過來,眼神里已多了些狠意。 甚至左右的男人都露出笑來。 她拎拎神,朗聲問:“可有能傳話的,問她,要多少錢可將我放了。” 她知道這突厥女是當(dāng)她做商戶挾持來的,不管他們動不動心,能拖一刻是一刻。 無人應(yīng)答,只有人笑。 忽有道聲音傳過來,說了句突厥語。 棲遲心中一震,轉(zhuǎn)頭看出去。 是伏廷的聲音。 她聽出來了,卻不見他蹤影,也不知是從何處發(fā)出來的,似離了段距離。 左右皆驚,頓時按腰,圍住四周防范。 突厥女一把扣住棲遲,鐵鉤抵到她頸邊,一雙眼來回掃視,嘴里吼了一句。 伏廷的聲音緊跟其后回一句,冷得似刀。 聲音來源卻像是換了個方向,聽不出所在。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忌憚,仿佛他隨時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一般。 棲遲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只覺得突厥女抓她更緊了,腳步在動,仿若想逃,鐵鉤抵得更近。 她不得不被迫昂起頭。 伏廷又是一句傳來,聲音沉靜,簡短有力,毫無波瀾。 棲遲聽著那突厥女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接著突厥女忽而松了鐵鉤,用力拉她上車。 車又駛出時,她才明白,這突厥女是要帶著她繼續(xù)潛逃了。 ※ 入夜時,棲遲被拽下車。 頭頂有月,慘白的一片月光。 她被按著坐在樹下,那突厥女始終親自守著她,大約以為她嬌弱,倒是沒給她捆手捆腳。 那幾個男人影子一樣聚過來,聽突厥女低低說了一句,又全散去。 只剩下她與突厥女二人,在這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