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夠兄弟”，市二的學(xué)生也都經(jīng)常看見這兩個人在一起上下學(xué)，周圍沒人起哄，倒是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同樣相貌出眾的路見星。

    對方持球的隊員是盛夜行經(jīng)常在街球場碰到的人，一起喝過幾斤白酒，也還算熟。

    見球場上出現(xiàn)了“異狀”，他趕緊問道：“誰?。俊?/br>
    “我同桌，”盛夜行說，“私人教練。”

    “私教？“對方笑起來，“教你什么？”

    “他……”仰起頭，盛夜行露出脖頸，手背橫著一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讓我想和你們速戰(zhàn)速決。”

    “cāo，挑釁？”

    “嗯，”盛夜行單手持球來了個虛晃，“來?！?/br>
    一路從線內(nèi)接球沖進三秒?yún)^(qū)，盛夜行又得兩分。

    由于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對方球隊要下暫停，市二的隊終于可以休息一會。盛夜行邊走邊咬開手上纏的護腕松緊帶，把護腕扔到凳子上搭著，灌了兩口礦泉水，朝看臺上望。

    “老看什么呀，”展飛打趣一句，似無心地用手肘捅了下盛夜行，“小自閉就在那兒，跑不了?！?/br>
    “挺久沒人這么叫他了?！笔⒁剐薪舆^毛巾了把汗。

    “嗯，以前私底下都這么叫他。你在，私底下都不叫了。誰敢這么叫？”展飛說。

    盛夜行沉默良久，盯住熄滅下去的手機屏幕，又“嗯”一聲。

    “兄弟，”見盛夜行沒說話，展飛又補充道：“你場上看看也就行了，場下還眼神一直追著……”

    回完手機消息，盛夜行把目光挪到展飛身上，語氣略有些僵硬：“擔(dān)心他而已?！?/br>
    “盛夜行，”展飛突然很小聲，“你有沒有聽說過，男生在球場上得了分，他第一個看的人往往是他喜歡的?！?/br>
    心頭一跳，盛夜行鎮(zhèn)定回答：“不。”

    展飛壓低了嗓音追問：“不喜歡？還是并不是因為喜歡。”

    盛夜行：“開場，打球?！?/br>
    展飛：“你聽明白了的！”

    “……”盛夜行的嘴唇動了又動，還是沒說個反駁的理由，只是又說了一句“開場打球”。

    比賽繼續(xù)，路見星坐在場邊，看盛夜行給自己發(fā)的微信：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想抱你。

    ——就好像抱你一下，我渾身都充滿了干勁兒。

    關(guān)掉手機，路見星一下站起身，把手里的礦泉水?dāng)Q開自己喝了一大半，再把剩下的水瓶扔進垃圾桶。

    他走出看臺，打算去場館內(nèi)的自動販賣機給盛夜行買果汁。

    好像那個更甜，更有味道。

    更！好！喝！

    盛夜行應(yīng)該喝更好喝的飲料。

    他搗鼓了販賣機挺久，也不開口問，不會就讓后面排隊的人先買，自己站在旁邊觀察到底是怎么弄的。

    直到比賽都快要結(jié)束了，路見星才終于買好一瓶果粒橙，拿好了準備往回走。

    “嘟——”

    裁判站在場上中線處，吹哨了。

    接著，裁判拿著話筒朗聲宣布：“全場比賽結(jié)束——市第二中學(xué)獲勝！”

    盛夜行領(lǐng)著全隊與對方握手擁抱，再搭上了濡濕的毛巾，笑容滿面。

    他知道的，這才是他想象中高中生該有的生活，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里想砸墻、想做一些常人都做不了的事。

    自以為的“牛bi”、“與眾不同”、“生死由天”，其實都是摧毀自我的暴風(fēng)雨。

    他在努力克制。

    場館內(nèi)歡呼聲過于刺耳，路見星后退幾步，干脆就站在門口等。

    籃球隊的隊員們換衣服很快，也沒有沖涼，都急著回宿舍好好休息，等晚點兒再出來吃個慶功宴。

    盛夜行被簇擁著出來時已是十分鐘后。

    李定西率先抓住路見星的胳膊，驚叫道：“路哥！見星兒！我的路大寶貝，你怎么跑外邊站著了？我們幾個找你找瘋了快！”

    “對啊！”冬夏也擠過來，“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嗎！”

    路見星點點頭，也沒說為什么站外面。

    他愣了幾秒，把手里的橙汁遞給盛夜行。

    盛夜行也跟著傻了一下，接過，笑著說了聲“謝謝”。

    李定西心里又不平衡了，“怎么就買他一個人的啊，憑他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