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前還真沒跟邊斜這一款接觸過, 此刻看著他滿臉的拒絕，心里發(fā)笑, 卻偏偏一本正經(jīng)地又催促了一聲。

    邊斜終于滿臉拒絕地從自己座位上起身，慢吞吞地蹭進了程白的辦公室，一副“我就知道你要搞我”的喪氣表情, 都不用程白提醒，就自動地走到了那臺體重秤上。

    數(shù)字頓時跳動起來。

    顯示體重65.3kg。

    程白抱著手走過來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嘖”了一聲。

    邊斜頓時覺得自己真是那上秤的豬，這尼瑪不過就是來個律所取個材，以前寫別的題材也沒這么憋屈過啊！

    還有被人盯著體重的！

    “我這人天生吃不胖，你嫉妒??！”

    “吃不胖沒看出，挑食倒是很明顯?！彼驹隗w重秤上又比程白高了大半個腦袋，她于是抬起頭來望著他，慢條斯理地道，“雖然不知道大作家要在我這里取材多久，但據(jù)我所知你這個身高，體重怎么也該有七十。以后早上上班，下午下班，都老實點，自己進來稱一遍。”

    標(biāo)準(zhǔn)體重……

    個鬼啊。

    程白這一副“小伙子你不行啊”的表情簡直太氣人了。

    邊斜真的很想說自己也是健過身的，就算是這體重，以男女xing天然的力量差來看，一個也能打程白三個。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盯了程白半天，他彎彎唇角，腦海中已經(jīng)瞬間構(gòu)想出了一百零八種“增加”自己體重的花招，所以擺出了一副特別配合、特別聽話的架勢，道：“你是boss你說了算，別說是一天兩遍，你就是讓我一天二十四小時站在稱上我也沒有怨言?！?/br>
    程白一挑眉就要接話。

    但邊斜立刻補道：“只是一種表忠心的夸張修辭，程律不要當(dāng)真。”

    程白看他的神情頓時變得似笑非笑起來。

    邊斜說過的話收回去卻是十分自然，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從秤上下來后還幫程白把體重秤放進了柜子里。

    那一刻心里忽然就冒出一句話——

    不打開他們的抽屜和柜子，你永遠(yuǎn)不會知道這些貌似高大上的精英辦公室里到底都藏著什么毀三觀的東西。

    上午十點，邊斜才折騰完那體重秤沒多久，跟程白一起坐在茶幾邊的沙發(fā)上泡茶喝，甄復(fù)國和詹培恒是前后腳到的。

    先來的是甄復(fù)國。

    他一敲門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坐在程白左手邊的邊斜，頓時就咕噥了一聲：“怎么又是這個人……”

    這咕噥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程白聽見了，邊斜也聽見了。

    大作家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

    他都還沒槽這假粉呢，結(jié)果人先嫌棄上他了！

    程白咳嗽了一聲，掩住笑意，先請了甄復(fù)國坐下，跟他閑聊了兩句。

    沒兩分鐘，詹培恒也到了。

    沒了喝酒那天的頹喪，他臉上掛著笑容，裹著一身暖和的大衣，進門先摘了手套，在程白介紹下跟甄復(fù)國認(rèn)識、握過了手，才坐到了程白的右手邊。

    “這位就是我先前跟您提過的詹律了，打文物返還官司已經(jīng)打了十多年，算是這個領(lǐng)域的第一人?！背贪讖膩硎菓械煤咽裁吹娜耍苯痈鐝?fù)國切了正題，“甄先生這個案子，牽扯很大，案件的標(biāo)的也不小，其實由詹律來打比讓我來打更合適。今天主要就是介紹一下二位認(rèn)識，看事情能不能談成。詹律跟我是多年的好友，甄先生有什么想要問的都不用客氣?！?/br>
    甄復(fù)國今天的穿著跟前幾天略有不同，但風(fēng)格差不多，沒變的是左手那串銅錢和右手那串雞血石。

    事實上詹培恒一進來他就已經(jīng)打量了很久。

    此刻那一雙小眼睛抬起來，神情間卻頗有些猶豫，試探著開了口：“程大律推薦的人敝人肯定是沒有什么意見的，之前也問過行里別的朋友了，都說詹律很厲害。就是我這案子吧，它跟別的文物返還不大一樣。我這以前也沒跟您這樣的人打過jiāo道，要不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問我的？”

    詹培恒一雙眼隔著透明的鏡片，目光澄澈而溫和，即便是皺起眉頭，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個案子，程白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