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著等自己上鉤呢。

    這哪里是什么咨詢費？

    這壓根兒就是要收他學(xué)費??！

    而且只怕等他開口說想聽，可能就是另外的價錢了。獅子大開口這種事，看著完全像是程白可以做出來的。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

    這他媽是尊嚴(yán)。

    一口氣憋在心里，過了好久，邊斜才硬勾出一抹假笑，也不知是要給自己洗腦，還是要給程白洗腦，一字一句、十分堅定地回答：“不，我不想聽，我一點也不想聽?！?/br>
    “哦?！?/br>
    程白頓時嘆了一聲，貌似很失望，撤回了自己前傾的身體。

    “那只能算了?！?/br>
    接下來都沒給邊斜反應(yīng)的時間，她就直接轉(zhuǎn)身坐到了辦公桌后面，則開了手提電腦，開始整理起訴意見。

    辦公室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今天白天天氣挺不錯，臨近黃昏，天邊就出現(xiàn)了金紅的云霞，周遭的高樓大廈都佇立在斜暉里，也讓程白的身上染了幾分暖色。

    邊斜這一下是真覺得她太好看。

    但他想了想，沒再打擾，自己開了辦公室門，溜達到外面去了。

    肖月跟曾念平簽完合同，就把人送出了律所。

    五點過的時候周異給邊斜打來了電話，問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要不要順道去接他。

    然后邊斜就跟他說，自己在天志。

    電話那頭詫異得不行，沒明白他怎么在律所。

    邊斜也不好解釋，只讓他順便帶本自己的新書來，一會兒好送給程白。

    到五點半，周異就開車過來，停在樓下等他們。

    程白便沒開自己的車，把手頭的事情梳理了一下之后，便跟邊斜一道下去，上了周異的車。

    邊斜坐了副駕駛，程白則坐在后面。

    吃飯的地方是周異定的，一家高檔中餐廳，在陜西路上，裝修走唐風(fēng)。獨立包廂，位置很好，在二樓，隔著窗就能看見下面有人走動的花園。

    這家算上海消費很高的餐廳了。

    一晚上只接待十八席，人均五千起，服務(wù)費收百分之十五，不是尋常上班族來得起的地方。

    重要的是味道頂尖。

    周異以往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來這里，點菜的時候都沒怎么翻菜單。

    倒是邊斜，一臉興致缺缺。

    對吃飯始終熱衷不起來。

    全程點菜他沒參與，就說了一句：“甭挑了，這家反正也都不好吃。往貴了點，顯顯咱們跟程律合作的誠意?！?/br>
    周異嘴角一抽：“你信不信我把你綁了賣給這家大廚？”

    邊斜聳聳肩，不說話了。

    程白于是感覺出點東西，發(fā)現(xiàn)這位邊大作家可能是個祖宗，不好伺候。

    果然，等菜上了，邊斜那一雙筷子就跟那總倒不下的不倒翁一樣，老落不到盤子里。

    吃得太挑，有幾道菜根本就不碰。

    大約是因為有程白在，還顧忌著一些，怕人覺得自己在飯桌上給人臉色看，所以但凡夾到自己碗里的，都老老實實吃了個干凈。

    但也沒老實多久。

    坐在飯桌上他渾身都難受，跟上了刑堂一樣。

    吃了沒多久，他就找了個借口，說在下面花園里看到了個熟人，他得下去打個招呼，然后就溜了出去。

    程白覺得那架勢十分像是落荒而逃，因為周異全程盯著他吃飯。

    人才一走，她就笑出來。

    周異無奈，跟著嘆了口氣：“看出來了吧？真祖宗，還是沒長大的?！?/br>
    “我是頭回看見有人吃飯跟上刑一樣?！背贪缀攘艘豢谶@家私釀的櫻桃酒，忍不住搖頭，“你這經(jīng)紀(jì)人當(dāng)?shù)貌蝗菀装　！?/br>
    周異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襯衣，第一二顆扣沒扣，袖口也散開，看著倒比往日放松很多，喝了一口酒，也笑：“還好吧，邊斜這人就吃飯不老實，其他時候都還行，關(guān)鍵時刻從沒掉過鏈子?！?/br>
    當(dāng)年他還是某個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平臺的法務(wù)。

    邊斜那時候還在平臺上寫書，因為和平臺談合同的關(guān)系，跟周異有了接觸。

    但后來平臺被收購，動dàng不安。

    他一個普通法務(wù)，隨時會被清洗。

    結(jié)果沒想到，邊斜一個電話打進來，直接跟他說：“我是邊斜，我跟平臺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