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1 章
,你放心,我這人老惜命了,前兩個月不是趕稿嗎?這陣就調(diào)整回來,可閑,一定好好吃飯?!?/br> 醫(yī)生和律師是最好jiāo朋友的兩個職業(yè),后者這種朋友未必人人都有,但前者卻是大部分人都有那么一兩個。 當(dāng)然,作家是最不好jiāo朋友的。 一是這職業(yè)沒啥鳥用,二是遇到傻的,一旦有個什么有點意思的日常,都給你改改寫進(jìn)書里,讓人心里難受。 邊斜跟褚賢文是大學(xué)時候的朋友了,這會兒拿完了體檢報告,褚賢文現(xiàn)在也沒事兒,就兩手揣兜里,送他出去,一面走一面叮囑他以后別浪。 婆婆mama。 邊斜聽了一會兒,靈魂就已經(jīng)出竅,不知飛哪兒去了。 直到一個醫(yī)院走廊上一個名字忽然撞了進(jìn)來,才一下將他的神思拉回了軀殼。 “好好,謝謝程律……” 程律? 邊斜一下停了腳步,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醫(yī)院里總是彌漫著一股消du水的味道,雖然邊斜很不想用這種爛俗的形容,但這的確是事實。 走廊邊的座椅上,坐了位年紀(jì)挺大的老人。 是之前在律所前臺看見過的那位。 一身簡樸,還是干干凈凈。 但今天戴了一副老花鏡,腿上攤開了一本《保險法》。 邊斜看過去的時候,他正拿著個看上去很舊的老年機放在耳邊,雖然還說著話,可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些哽咽,一雙眼紅著,臉上卻是笑著的。 “有,有,都有。” “好?!?/br> “嗯,好,謝謝程律。” “再見。” 電話掛了。 曾念平捂著臉差點就哭出來,坐在長椅上,拿袖子胡亂擦了好一會兒的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才連忙收了書起身,往另一頭某間病房里去。 那方向正好也是邊斜跟褚賢文走的方向。 褚賢文問他:“怎么了?” 邊斜沒回,走到那病房門口,隔著門往里面看了一眼:病床上躺了名青年,形容消瘦,正笑著跟老人家說話。老人家就坐在旁邊,一點一點仔細(xì)地給他削蘋果。 他問褚賢文:“這間是什么病???” 褚賢文看了一眼床號,回道:“腦腫瘤。這家還挺慘,幾個月前就在籌錢做手術(shù)了,但后來好像出了點事,那錢賠給了別人。主刀醫(yī)生都替他們著急,腦腫瘤越早手術(shù)越好,再往后會壓到很多血管神經(jīng),惡化起來很快。他這個拖不了兩個月了?!?/br> “我真看不得這個?!?/br> 邊斜想了想,還是從病房門口走過去了。 褚賢文了解他,忍不住笑:“你們當(dāng)作家的,真是又尖銳又柔軟,矛盾得可以。” 邊斜也不接他話,跟他在醫(yī)院門口告別后,想起自己早飯沒吃,時間又快到中午,反正最近閑,干脆在附近溜達(dá),找個了小館子吃飯。 只是菜點一桌,也沒吃上幾筷子。 臨走結(jié)賬的時候,老板看他的眼神既憤怒又疑惑,估摸著是在懷疑自家大廚的水平是不是下降太厲害。 新書出完后這段時間,是邊斜的休息時間。他也不喜歡工作室那邊派助理來成天照顧自己,不自由,所以身價雖高,衣食住行倒跟普通人沒太大區(qū)別。 且他懶,不開車。 所以,吃完飯他就準(zhǔn)備擠個地鐵回家,但沒想到,醫(yī)院附近那地鐵站里,又看見曾念平。 邊斜記得清清楚楚,昨天這老人家去律所的時候,前臺小姐給程白打了電話,但程白那邊說沒時間,請他先回去。 這就是不見的意思。 而且看他穿著打扮,真不像是能請得起程白的人,可他剛才竟在這人的電話里聽到了“程律”兩個字。 這絕對不是什么巧合。 心里面有貓爪子在撓。 邊斜不寫書的時候,就是個閑得快長毛的人,加上記恨昨晚好友申請一直沒通過的事,鬼使神差就湊了上去。 搭訕第一句:“大爺,你是要去天志嗎?” 曾念平愣了一下,完全不認(rèn)識邊斜。 但邊斜認(rèn)識他啊。 他就開始給大爺解釋昨天在天志前臺看到過他,接著又說自己有個在醫(yī)院工作的朋友,聊了點里面病人的辛酸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