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漏斗，言歸正傳：“你今晚到底在這干嘛呢？”

    徐燕時手指嫻熟，在底下撕了口，不遮不掩地說：“表白，追人。”

    “……”

    老慶下意識哦了聲，兩秒后，大腦閃過一道光，他乍起，尖叫：“表白？？！”

    “嗯。”

    “向園?。俊崩蠎c用腳趾頭想想，都覺得是她。

    他毫無意外，表情冷淡地繼續(xù)做他的漏斗，說出口的話卻是做作的意外：“這都被你知道了?！?/br>
    徐燕時這人，其實真算不上什么謙謙君子，光老慶這幾年對他的了解，耍起心眼來，沒人敵得過，還是那種對方還在蠢蠢yu動躍躍yu試的拔刀狀態(tài)，人已經(jīng)收刀入鞘鞠躬謝幕了。

    “裝尼瑪啊，”老慶看他這模樣，“人答應(yīng)你了？”

    “沒，”徐燕時把做好的漏斗chā進油表箱口，“不過答應(yīng)我考慮下?！?/br>
    “看不出來這向妹子這么難追？考慮啥呀，你這種極品男人，她還考慮？”

    “可能考慮以后孩子叫什么吧？”

    “……”老慶氣昏，“你能不能有點緊張感？”

    “不緊張我今晚能開完一桶油？”

    老慶想起來，“油錢別忘了轉(zhuǎn)給我，哥們最近手頭緊。”男人之間比較直接，這種要錢方式比女生之間直白的多，更不會產(chǎn)生隔閡。

    “轉(zhuǎn)了?！毙煅鄷r早就轉(zhuǎn)了，老慶撈出手機以前，十分鐘之前轉(zhuǎn)的，徐燕時這方面比大多男生都自覺。

    “家里出事了？”徐燕時問。

    老慶：“不算，就是我媽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城里鄉(xiāng)下來來回回跑，結(jié)果在車站把腿給摔折了，現(xiàn)在又住院了，我就想在城里給他倆買套房子，省得以后這么來回跑。前兩天看好了一套，首付是夠了，明年爭取把裝修費掙到吧?！?/br>
    聽到這，徐燕時忽而抬眉看他：“你真不打算回北京找份工作？”

    “正要跟你說這事，你猜我這次在北京的比賽上碰見誰了？”

    徐燕時叼著根煙，等下文。

    “盧駿良，這兔崽子也參加比賽來著。媽的，差點跟他干起來，”

    徐燕時咬著煙笑了下，慢悠悠低頭吸燃，“他又說什么傻bi話了。”

    徐燕時很少罵臟話，偶爾也會蹦出一兩句，那冷淡的聲音聽起來也挺有味道，也就這清清冷冷的勁兒，才會讓向園覺得他干凈得一塵不染。

    老慶哼唧，“我壓根沒聽他在那嗶嗶什么，在他喝的水里，吐了口痰就走了。不過，我也決定了，還是回北京，其實上次辭職，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厭煩了城市里那種快節(jié)奏的生活，就想著回來陪陪你。但想想，人還是得往前走，我不結(jié)婚，至少得把我父母安頓好了。再回去打拼幾年吧，這次得賺夠了本再回來，我還得弄死盧駿良那丫的。讓他在北京逍遙兩年，都他媽拿自己當(dāng)根蒜了，也不想想當(dāng)年怎么求爺爺告nǎinǎi地讓咱們別削他?！?/br>
    “我準(zhǔn)備辭職了，去上海?！毙煅鄷r漫不經(jīng)心地把煙擰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老慶徹底愣住。

    夜色黑沉，科技館燈光溫柔，樹風(fēng)在道路兩旁輕輕刮蹭著。

    加完油，那白色線條流暢的高爾夫開著前頭兩扇車門，兩人一人一邊坐著，徐燕時一只腳踩在車門外，老慶則兩只腳全在外面抽著煙。

    “你怎么忽然決定的？”

    徐燕時抱著胳膊，人靠著座椅，聲音坦然：“不算突然，其實之前陳珊那邊錢還完，就打算近兩年要回北京了，前陣子跟老鬼也說過，只不過恰好上海那邊有機會，就答應(yīng)了?！?/br>
    老鬼！

    電石火光間，老慶一拍腦門想起來，咬著煙，也不顧煙灰撲簌簌往下落，掏出手機跟他說：“老鬼看病的錢，當(dāng)時還差十萬來著，我正好手頭有，就借他了，我這次去北京看他。他把錢都還我了，連帶著你那份，他現(xiàn)在在治療期，不太方便手機，就全部轉(zhuǎn)到我賬號了，讓我回來轉(zhuǎn)給你，也不是小數(shù)目，這事兒我覺得還是當(dāng)面轉(zhuǎn)比較好。八萬，你看下?！?/br>
    “叮咚”，躺在扶手箱里手機一響。

    徐燕時只低頭掃了眼，“他哪來的錢？”

    “老鬼把房子賣了，”老慶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