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7 章
樣。 她半睡半醒,霍裘放下手里的奏疏,瞧了她一眼, 放下了被枕得有些麻的手臂,問:“睡夠了?” 唐灼灼點了點頭, 杏眸里還帶著絲絲倦意, 如同含著一汪清泉, 聲音還有些沙啞,伸手撫了撫額:“殿下,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霍裘用手挑了車簾,露出一道縫,足以將外頭的狀況盡收眼底。 他們的馬車正平穩(wěn)駛過長安的街道,外頭熙熙攘攘, 各種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糕點甜糯的香氣順著那條縫兒飄進馬車?yán)?,唐灼灼默了默?/br> “殿下……”她抬眸扯了扯霍裘的衣角。 男人抬頭,視線轉(zhuǎn)到她白嫩如蔥的手指上, 發(fā)現(xiàn)她每次都會下意識扯自己衣袖, 這種小動作讓他覺得格外舒心,連帶著聲音都柔和不少。 “嗯?” “有些餓了。” 霍裘修長的食指頓了頓, 而后朝外頭道:“全安,去買些吃食上來?!?/br> 外頭無聲無息, 只是馬車速度有所減緩,過了片刻,張德勝手里拿著幾塊燒餅和糖葫蘆掀了簾子進來,才一抬眸,就愣了一愣。 太子妃眼瞧著是才睡醒的樣兒,半個身子斜靠在主子爺身上,眉眼帶笑人比花嬌,更別提眼角貼著的那朵紅艷艷的芍yào,又媚又嬌,而慣來最不近女色的主子爺臉上沒一絲慍怒的神色。 相反倒是隱隱還有些愉悅的模樣。 唐灼灼接過熱乎乎的燒餅,咬一口下去又酥又軟,眼睛瞇成了兩輪彎月,滿足地低語:“還是長安街頭的小零嘴好吃些?!?/br> 霍裘聞言盯著她手里那串喜人的糖葫蘆,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素來不重口腹之yu,吃什么都是一樣的味,倒是見她每回兒都是一副活脫脫的饞貓樣。 “你以前出來過?”他別過眼問。 “以前頑劣得很,時常纏著幾個兄長偷溜著出來玩兒,長安街都逛了一個遍?!彼恢皇帜弥呛J,一只手指著街頭的角樓,眉目精致如畫,依舊是當(dāng)初那么個勾人的模樣,一絲一毫也沒有改變。 可偏偏xing子卻是來了個大轉(zhuǎn)變。 霍裘神色微動,道:“孤以往只聽過你嬌縱的名聲,倒是沒成想還是個好動的?!?/br> 能在自個宮里一呆就是一個月不出門的,原來也曾是個喜愛熱鬧的。 唐灼灼才想反駁幾句,轉(zhuǎn)頭就對上那雙墨色的深眸,慢慢xiele氣。 霍裘眼底慢慢沁出一絲笑意,嬌縱是嬌縱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樂得哄哄。 唐灼灼原以為京城距西江地不算太遠(yuǎn),沒成想馬車搖搖晃晃走了十幾天,又換了水路,最后月余時間過去,才終于聽人來稟,前頭就到西江了。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傍晚寒涼,她身上披了件輕紗站在船頭,河里水浪滾滾,加上風(fēng)一吹,她身上的衣服和黑發(fā)被吹得舞動起來,露出一張明艷的小臉。 連日來的趕路,她又瘦削了不少。 安夏有些擔(dān)憂地壓住她的衣角,道:“娘娘,咱們回船里吧,外頭風(fēng)大,晚間許是又要下雨。” 唐灼灼瞧著下頭深不見底的寒流,片刻后篤定地?fù)u了搖頭:“不會下雨,只是又要刮幾日的風(fēng)了?!?/br> 安夏張了張嘴yu言又止,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又預(yù)知天氣的能力,說刮風(fēng)就刮風(fēng),說暴雨就暴雨,比什么都準(zhǔn)。 神奇得很。 唐灼灼吹了會風(fēng)才轉(zhuǎn)過頭來,漫不經(jīng)心地問:“殿下今日又忙著與柳先生議事?” 紫環(huán)與安夏對視一眼,還是前者道:“是,殿下一個時辰前宣了柳先生去了書房,一直未曾出來。方才張公公來叫娘娘莫等殿下了,自己用了晚膳罷?!?/br> 唐灼灼挑了挑黛色的眉,纖手微揚,道:“吩咐下邊送些點心去?!?/br> 說罷,就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離開了船頭。 等回到船艙里,瞧著一桌子精致的吃食,略略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瞧得伺候的人憂心不已。 “娘娘,您多吃些吧,今日奴婢特意熬了一些紫米粥,您……” 話還未說完,就見唐灼灼煞白了臉伏在桌邊吐了起來,紫環(huán)和安夏都嚇得不輕,憂心忡忡打來溫水,才想出去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