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6 章
醫(yī)和寒算子都在里頭候著,見他來了皆是起身抱拳行了個禮。 霍裘坐在寬大的紫檀椅上,瘦削的手指輕輕點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敲打著,眉頭皺得厲害。 李太醫(yī)沉吟片刻,而后斟酌著開口道:“殿下,解蠱圣手江澗西行蹤不定,xing子古怪,太子妃應(yīng)當(dāng)未與此人接觸過?!?/br> 霍裘掀了掀眼皮,聲音里寒氣十足:“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這蠱的?”他站起身來,壓迫感十足,“你不是說只有江澗西能解了此蠱?” 李太醫(yī)擦了擦頭上的汗,半晌答不上來。 畢竟是他篤定地說只有江澗西能解了此蠱,不然就只有剩下那個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太子妃。 寒算子搖了搖手上的羽扇,突然開口:“殿下,臣本不該妄議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輕重緩急,臣斗膽一問,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還是……” 他的話意味深長,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還是借機(jī)報復(fù)殿下? 畢竟先前那樣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xing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殿下親近,其中變故,不得不讓人多想一層。 霍裘瞇了瞇眼,半晌后緩緩搖頭,道:“她說有把握就是有把握?!?/br> 唐灼灼xing子如何,再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說能解蠱就是胸有成竹,斷然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且,若是她想氣自己,又何須用這么個法子? 她短短一句話就能將他氣得食不下咽如鯁在喉。 寒算子與李太醫(yī)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無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總是沒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當(dāng)初請旨平定邊疆,一錘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選的時候,他們苦苦相勸大道理講遍也沒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搖了,撫著胡須問:“那明日太子妃為殿下解蠱,臣與李太醫(yī)可否旁觀?” 話音才落,他就又添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醫(yī)理醫(yī)術(shù),興許有幫得上殿下的地方?!?/br> 霍裘輕輕頷首,轉(zhuǎn)而提起今天宮宴上發(fā)生的事。 寒算子聽得撫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淺,不足為懼,只是言貴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個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蠱蟲盤踞的地方,神色一厲,薄唇輕啟:“再過幾日,孤啟程前往西江,屆時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煩你與韓江了。” 寒算子點頭,面色也跟著寸寸凝重下來。 等一切事情商議妥當(dāng),霍裘才回了內(nèi)殿,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腳步放得極緩。 殿里還睡著個極不省心的。 李德勝早早就將小桌案擺到了屏風(fēng)外,霍裘坐在桌案前,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 外頭風(fēng)聲漸歇,雨絲成簾,他沉吟片刻,丟下手中的奏疏直皺眉,最后還是起身繞過屏風(fēng)去了床榻邊。 殿里熏著暖暖的木棉香,他步子放得極輕,隔著層層的床幔凝望里頭睡得正酣的人兒,雙手負(fù)在身后,眼底漫過淺淺的笑意。 心底驀的就定了下來。 她還在就好。 霍裘轉(zhuǎn)身招來一旁的李德勝,聲音壓得極低:“去搬張小桌過來,將孤的奏疏也拿過來?!?/br> 李德勝也跟著笑,一掃拂塵就叫底下的人輕手輕腳將桌子抬了進(jìn)來,愣是沒發(fā)出一絲聲響。 霍裘坐在桌案前,這會是能瞧進(jìn)去東西了,但一閉眼就想起唐灼灼嬌嬌氣氣的小囂張模樣,再一憶起她粉嫩的櫻唇,腹下就涌起一股子燥熱的邪氣。 簡直不能想。 唐灼灼是被壓低了的嬌軟女子的聲音驚醒的,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角,而后反應(yīng)極慢地朝聲音來源地望過去。 是幾層的床幔和一堵極朦朧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前還站著高大挺拔的男人,她再轉(zhuǎn)頭看看周身的環(huán)境,總算有些清醒了。 她這是在霍裘的正大殿。 正在這時,她又聽見屏風(fēng)外頭怯怯弱弱的聲音極盡溫柔,殷勤討好味十足。 “殿下,妾閑來無事,自釀了一壇子的梅花酒,藏在地里到今日才挖出來,想邀殿下共飲?!?/br> 赫然是鐘玉溪的聲音無疑了。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