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2 章
肩攔個腰。 他一出手便是殺招,所以輕易不出手,單是眼尾一掃,就夠那些人受。 他的眼神森寒無比,像瀝著du橫著劍。 被他瞥過一眼的人皆屁滾尿流,無需他動手,就麻溜地滾了蛋。 苦艾酒綠油油的,混著糖漿、冰塊、薄荷,含在嘴里苦不堪言,像淬了二十載光yin。一口下肚,又像灌了滿腸刀子,將咽喉胸腹劃得鮮血淋漓。 巧的是,調(diào)酒師與他嗑叨,說這酒的名字就叫“年方二十”。 他瞇著眼,又要了一杯,在醺然醉意中回憶自己的二十歲。 失去了一個孩子,又擁有了一個孩子。 調(diào)酒師滔滔不絕,但他聽覺鈍了,視線也模糊了,聽到的是自己一聲聲“柏先生”,看到的是柏先生揮手的背影。 他愛上了這杯“年方二十”。 酒吧外多的是借酒發(fā)瘋的癡男怨女,撒潑、醉駕、嬉笑怒罵,好像披著醉含著酒,就能行世間最猖狂的事。 他從不與他們?yōu)槲?,越醉越清醒,挺著胸抬著頭拿著勁,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進(jìn)臨近的酒店。 關(guān)上門躺上床,卻涕淚不止。 遠(yuǎn)離您的地方太冷。 其實光明比黑暗更涼。 燭火燃不起來,一燃就滅了。 我做不了您的燭火。 我寧愿做您腳邊的爐火。 “爸爸?!鼻貐s想念落雀山莊的白孔雀,難得地胡攪蠻纏起來,“爸爸,你是不是惹叔叔生氣了?” “叔叔怎么不來了?” “叔叔很好呀?!?/br> “爸爸,小雀想叔叔?!?/br> “小雀想和小白玩?!?/br> 他無言以為,難得回一次家,卻只能繼續(xù)出逃。 白天的酒吧安靜得詭異又蒼涼,像嗩吶鑼鼓齊鳴的熱鬧葬禮之后,那各自冷清的散場。 他坐在酒吧門口,手指夾著一支點(diǎn)燃卻未抽的煙。 煙味在柏先生指間好聞得像春丨yào,在他手上卻寡淡無味。 他迫切地想喝一杯“年方二十”,用那辛辣苦澀的滋味,澆透心間的一切哀愁。 調(diào)酒師竟然不到點(diǎn)就來了,稀里嘩啦打開那扇浮夸的門,為他調(diào)了一杯渴望的酒。 他在酒精里放縱又沉淪,撒盡了此前人生未撒過的野。 直到春末夏初,單於蜚出現(xiàn)在他的醉眼里。 有一瞬的時間,他以為是柏先生來了。 他抬起戴著佛珠的手,來人卻一觸不觸,不為所動。他立刻就醒了,將手收回來,輕搖著頭苦笑:“單先生,您怎么來了?” “接你?!眴戊厄阋羯练€(wěn),似乎轉(zhuǎn)頭看了調(diào)酒師一眼。 “接我?”他并不想在人前撒酒瘋,右手撐在吧臺上,左手端起酒杯,將最后一口“年方二十”飲盡。 單於蜚注視著他,不動容,也不阻止。 這眼神令他莫名難過,脫口而出:“我請您喝一杯吧?!?/br> 單於蜚沒有拒絕。 他沖調(diào)酒師豎起兩根指頭,“兩杯‘年方二十’?!?/br> 單於蜚看著酒杯里活靈活現(xiàn)的幽綠,“這酒叫‘年方二十’?” 他笑,一揚(yáng)脖,瀟灑吞盡年歲。 但瀟灑是做給旁人看的,只有苦澀才是留給自己品的。 單於蜚也一飲而盡,像飲的不是烈酒,只是一杯無味的水,而后以慣常的平靜目光看著他:“走了?!?/br> 同樣的酒,他喝的是掙扎與彷徨,單於蜚喝的卻是淡然與麻木。他立在原地,忽然就不想動了。 “我不走。” 聲中帶著顫,顫中含著怒。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怒誰,怒什么。 單於蜚的波瀾不驚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他的失魂落魄,照出他的體無完膚。 刺耳的尖叫在封閉的空間里來回鼓dàng,酒吧的喧鬧并未因為明氏總裁的到來而偃旗息鼓。 可當(dāng)單於蜚說出那個名字時,他感到一切聲音都被按了暫停鍵。 就連心臟,都停跳了。 “接你,是‘孤鷹’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單於蜚就轉(zhuǎn)過身去,幾乎頃刻間消失在人潮洶涌中。 他怔愣片刻,立馬撥開人群,心急如焚地跟上去,好似追的不是單於蜚,而是千萬里之外那想念入骨的人。 郊外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