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4 章
,又與柏先生有過肌膚之親。他和柏先生的所有情人都不同,不受寵愛,不被憐惜,身上堆砌著大大小小的傷,與“美人”二字相差甚遠(yuǎn)。 但那些美人只是偶爾被叫到落雀山莊,而他在落雀山莊擁有一棟別墅。 他也是唯一一個被獲準(zhǔn)在柏先生的臥室留宿的床伴。 他一邊滿足著,一邊又嫉妒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身體里反復(fù)撕扯,時常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可笑的怪物。 后來,這個“預(yù)感”竟然成真了。 改造的后遺癥漸次顯現(xiàn),他真的成了怪物——一個能夠懷孕生子的怪物。 十四年往事如煙,一縷一縷在眼前飄過,帶著異國戰(zhàn)場的烈焰與冰天雪地的清寒,還有書房那一攏燈光的溫柔。 秦軒文的眼淚早已決堤,身體顫抖得好似下一秒就將倒下。 從他眼中涌出的光盡是絕望與慌張,夾雜著卑微的祈求。 “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嗎?” 字字泣血,像是從血rou里、從心臟里、從靈魂里剖出。 我的命是您給的,我為了您而存在。 這副被殘忍劇痛打磨的身軀只供您驅(qū)馳。 您卻不要我了。 那我……又該去哪里呢? 柏云孤步步靠近,抬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頰。 他已經(jīng)失控,孩子一般喃喃重復(fù):“柏先生,您不要我了嗎?” 好似過了很久,柏云孤冷淡地笑了一聲,反問:“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第三十章 作別黑暗 秦軒文抬起手臂,想要將眼淚通通擦掉,好在清晰的視野里再看一眼柏先生。 可淚水竟然越擦越多,眼睛已經(jīng)被揉得脹痛,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他想過為柏先生而死,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被趕走。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穩(wěn)穩(wěn)地控制住情緒,可腹中那個小生命的存在,卻悄無聲息地支撐著他,令他不至于當(dāng)場崩潰。 “我……我……”他在淚眼中凝視柏先生,喉嚨緊得發(fā)痛,發(fā)出的盡是破碎的低喃。 柏云孤仍是平靜的,連聲音都沒有一絲起丨伏,“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嗡——” 他周身的血yè仿佛不再流動,視線也就此僵在一處。小時候的光景好像將現(xiàn)實(shí)敲成了碎片,擦著鋒利的邊緣,鮮血淋淋地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什么yào???好苦!”他捧著yào碗,只嘗了一口,鼻子眼睛就皺到了一處。 “你一到秋冬就生病,醫(yī)生說你身體不好。”柏小少爺說:“這是調(diào)理身體的yào?!?/br> “可是好苦。”他小心地耍賴:“阿崽不想喝?!?/br> “良yào苦口?!卑匦∩贍斦J(rèn)真地問:“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他抬起頭,與柏小少爺視線相接。 柏小少爺皺了皺眉,重復(fù)道:“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我聽!”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將胸膛一挺,“我聽您的話!我這就喝!” 柏小少爺笑了,摸了摸他的頭,“阿崽乖?!?/br> 他一口氣將湯yào喝了下去,被苦得直吐舌頭。這時,右手卻被抬了起來,柏小少爺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顆用透明糖紙包起來的糖。 甜味在嘴里散開,幾乎是頃刻間就將yào的苦味驅(qū)散了。 兒時的記憶在腦海里生了根,破土而出時卻那么痛,開枝散葉竟如抽筋扒皮。 他嘴角顫抖,聽見自己輕聲說:“我聽,我聽……” 耳邊,似乎傳來柏先生的呼吸。 他用盡僅剩的力,長長吸了一口氣,定定地望著柏先生,“我聽您的話。” 柏云孤笑了,笑得很輕,近似無情,而后再也不看他,轉(zhuǎn)身對單於蜚道:“你們可以走了?!?/br> “柏先生!”他仍是站在原地,話一出口,眼淚就已滂沱。 “嗯?”柏云孤微笑著將剛使用過的步qiāng拿起來,姿態(tài)瀟灑,全然不像正在進(jìn)行一場告別。 “我以后……”他嗓音顫抖得厲害,“我以后還能回……” “那得看小單的意思?!卑卦乒麓驍?,無所謂地?fù)u了搖頭,“愿賭服輸,你現(xiàn)在是小單的人了,有什么問題,應(yīng)該去問小單?!?/br> 單於蜚面無表情,似乎并不打算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