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眼——《人間失格》。

    被風(fēng)聲吵醒的喬言一睜眼，就見到書脊的四字書名，她盯了幾秒，翻身正面朝上，然后抬起手，將手肘搭在額頭上，眉頭緊皺，似是因宿醉而難受。

    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響個沒停。

    半響，喬言掀開被子，爬起身。

    拉開臥室門時，喬言注意到墻上掛著的大衣，意識到是昨日穿的，她稍作停頓，將昨晚之事想起個大概，然后輕笑一聲，也不管對方如何把她送回來的，遂扯下大衣裹在身上，走到氣溫冰冷的客廳。

    沒看貓眼，喬言開了門。

    付涼站在外面。

    身影頎長，穿著件黑色大衣，沒系圍巾，卻戴著口罩，露出眉目里滿是淡漠。

    他手里沒拿快遞，卻拎著……饅頭稀飯等，是早餐。

    “清醒了？”

    付涼出聲，嗓音有些沙啞，可微啞的聲音更顯得成熟磁xing。

    他看著喬言，這個慵懶隨意、別有風(fēng)情的女人。

    估計剛醒，頭發(fā)凌亂，幾縷竄起的呆毛，妝沒卸，倒也沒成花臉，讓她在宿醉清醒后看來頗有精神，外套搭在肩膀上，兩條袖子空dàngdàng的，里面穿著白色毛衣，白與紅，對比鮮明。

    “嗯。”喬言應(yīng)聲，雙手抱臂，側(cè)身倚在門邊，視線繞了一圈，落在那份早餐上，她問，“給我的？”

    “趁熱吃?！?/br>
    付涼也不反駁，自然而然地將早餐遞給了她。

    喬言微怔，卻沒客氣，接過。

    慢條斯理地打開袋子，喬言瞧著那幾樣早餐——一個饅頭、一個花卷、一個灌湯包、一碗稀飯、一杯豆?jié){。

    頗有奢侈之風(fēng)。

    拎著袋子，手指左右一擺，袋子輕輕晃動，喬言抬眼看向付涼，勾唇問：“這是？”

    “鄰居的善心?！?/br>
    “付先生，”喬言道，“我不喜歡喝豆?jié){?！?/br>
    本想轉(zhuǎn)身的付涼，聞聲一頓，斜眼看她，淡淡道：“我爭取記得?！?/br>
    付涼下了樓。

    一直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喬言視線才一轉(zhuǎn)，瞧著手中的早餐，輕笑著關(guān)了門。

    *

    回到臥室。

    關(guān)了空調(diào)，喬言掃了眼亂糟糟的床鋪，沒有管，視線卻定在床頭柜上。

    走過去，她將那本書拿起來，隨手翻開封面。

    扉頁上寫著兩行字——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木橋。”

    眸色微動，喬言將書合上，將其放到抽屜里。

    *

    客廳，餐桌旁。

    外面狂風(fēng)大作，屋內(nèi)燈火通明。

    洗漱整理后的喬言，坐在餐桌旁，把早餐一一拿出來，同時翻出充滿電的手機，開機。

    吸管chā到豆?jié){杯里，喬言漫不經(jīng)心地抿了口，繼而嫌棄地皺起了眉。

    放下豆?jié){，喬言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看著微信的信息。

    最后，視線定格在一個備注上——【編輯楓葉】。

    點開。

    ——【編輯楓葉：小橋，你是不是小學(xué)老師，因為打?qū)W生鬧出矛盾，被學(xué)校開除了？】

    ——【編輯楓葉：［微博鏈接］】

    ——【編輯楓葉：一彎殘月的粉絲把你人rou了，查出了你的真實姓名和工作地點，還跟你學(xué)生家長聯(lián)系，把你們的矛盾傳到了網(wǎng)上。你是個小新人，本來就沒什么粉絲，出了這樣的事，也沒人維護你。小橋，最近你還是小心點兒為好?！?/br>
    瀏覽完消息，喬言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進了微博。

    很長的一條微博。

    描述的是一兼職雜志寫手的小學(xué)老師，在校以欺負學(xué)生為樂，學(xué)生們敢怒不敢言，后來因?qū)⒁粚W(xué)生推倒致傷而讓家長忍無可忍，于是來學(xué)校理論了一番，缺德的小學(xué)老師總算遭了報應(yīng)——被學(xué)校開除。而，這位小學(xué)老師一年前以‘木橋’的筆名在某雜志專欄上發(fā)表《木說系列》作品，以戰(zhàn)地記者的視覺去講戰(zhàn)爭的故事，慢慢積累了一定人氣。而，前幾日她發(fā)微博指責(zé)‘網(wǎng)絡(luò)小說作者一彎殘月’抄襲她的作品梗概，將她的故事融入自己作品中，但實際只是單純的撞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