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笑笑，“也是?！?/br>
    周景川被她這兩個(gè)字堵得說不出話，他壓了壓胸口的火氣，捏著她的下巴，“今天的事情，跟我說清楚。”

    “你不都有答案了嗎？我把季溫推下樓了唄。”季善歪了歪頭，把下巴挪出來，不讓他碰。頓了幾秒，她淡淡開口，“還是說，你是不悅我去了華泰，出來給你丟臉了，打擾你的二人世界?！?/br>
    季善像個(gè)刺猬，每一句話都充滿了譏誚，充滿nongnong的自我保護(hù)感。

    “無理取鬧！”

    聽著摔門的震響，季善自嘲地笑了笑，她倒是猜得準(zhǔn)，周景川這個(gè)人相信證據(jù)，背地里算計(jì)她的人，‘證據(jù)’完備，他怎么可能信她是冤枉的。去洗了把臉，扎起頭發(fā)，又補(bǔ)了個(gè)淡淡的妝，看起來沒有那么憔悴，她赤著腳出了臥室，穿上鞋，推門出去了。

    周景川去了側(cè)臥，趙凡來了電話，說是季溫那邊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

    “情況怎么樣？”周景川沉聲問。

    “皮外傷挺重的。”趙凡回答。

    周景川嗯了一聲，“有情況再告訴我?！鳖D了幾秒，他吩咐，“查查是誰讓季善去的華泰，她身上的衣服又是從哪兒來的。華泰的監(jiān)控，再查一遍。”季善做錯(cuò)事不會(huì)是方才的態(tài)度，剛才她的眼睛里，波光顫動(dòng)，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按了按鼻梁，周景川無奈嘆了口氣，真是被季善氣糊涂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跟個(gè)小姑娘動(dòng)氣。

    他在側(cè)臥洗了個(gè)澡，之后，回了主臥。但推門，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床下一雙男式拖鞋。

    周景川厲聲，“季善！”

    ……

    季善網(wǎng)約了一輛車，去了墓園。

    打開手機(jī)的手電筒，她快步去往母親的墓地。

    而當(dāng)她看到被掀翻的墓碑，她身體的力氣驟然間被抽走，身形虛晃兩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大哭，“mama！”

    她跪著，掀起碎成幾塊的墓碑，找到母親那張黑白照，如視珍寶一般，輕輕擦拭掉上頭的灰塵，把照片捧在手心里。

    豆大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指尖，季善大叫，“為什么要這樣對(duì)我！你們?yōu)槭裁匆猙i我！”

    她將照片收好，跪伏在地上，搬走一塊塊石頭，小心謹(jǐn)慎地去找母親的骨灰盒，可沒有，到處都沒有。

    去哪里了呢？

    mama你在哪兒？

    mama，善善很乖很聽話，你出來好不好？

    周景川查了季善行走過程的監(jiān)控，找到她時(shí)，便看到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闊步上前，他躬身，攥住季善的手腕，聲音冷沉沉的，“別搬了。”可能是長(zhǎng)時(shí)間搬動(dòng)石頭，她的指尖泛紅，破了皮，染了血跡。

    季善把周景川推開，一股腦地又撲了回去，她哭得像個(gè)孩子，“mama，不要跟善善玩捉迷藏，出來好不好？”

    周景川的心跟被什么捏住一般，刺痛不已。嗓子也跟堵了點(diǎn)什么東西，說不出話。

    他強(qiáng)硬地將季善拽起來，“孩子不想要了，是嗎！”

    季善眼神空洞，被兇這么一聲，她的波光才晃了兩晃。緩慢對(duì)上周景川的眸，她想嘲諷一句，卻見周景川根本沒再看她，兇過她后，站過身，搬起最大的一塊墓碑，半跪在地上，去重復(fù)她剛才的行為。

    季善震驚得說不出話。

    周景川冷著臉找了一遍，確定里邊沒有骨灰盒，他才站起來，“你確定沒人拿走？”

    “季溫說，在季家?！?/br>
    “那你找這么久，有意義？”周景川蹙眉，冷臉覷著她。

    季善閉著嘴，沒再說話。

    “回去吧，既然在季家，就跟季家要?！敝芫按滔乱痪?，轉(zhuǎn)身給季善mama殘敗的墓碑鞠了一躬，之后，看向季善，“回去了?！?/br>
    這一晚，折騰到兩人回去，已經(jīng)接近早晨。車窗外，天色從黑到深藍(lán)，再逐漸翻白。季善搖下車窗，看向車窗外。窗外，麻雀嘰嘰喳喳，麻雀mama銜來蟲子或者谷穗jiāo遞到麻雀寶寶的嘴里，一窩麻雀又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季善想，他們可真幸福。

    如此，眼眶頓時(shí)紅了。

    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