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⑧,℃м 叁拾捌.入府
我如今是真有些搞不懂高清河了。 斜倚在榻上,身子比起有孕前沉重了許多,一個姿勢維持得久了,便腰酸背痛起來,我挪了挪,直身坐起來。 昨兒個夜里夢見了他,夢里他似乎是喝醉了,凈說了好些胡話,衣衫一褪,死乞白賴睡在我床榻上,怎么攆都攆不走。 他就那樣枕在我身邊,以他那含著水波與夜光的眼一眨不眨盯著我,時而將我摟進(jìn)懷里,時而捏著我的肩輕吻我的額頭,用與平日里判若兩人的嗔怪口氣問我,怎么這樣冷淡,是不是不再愛戀他了。 我問他是否醉了,他突然又恢復(fù)清醒,微微仰頭輕笑幾聲,說這點(diǎn)酒怎么會醉呢。 如此安逸美好的夢,以至于醒過來后我有些無所適從。 心下思緒繁雜,我緩了緩,披上披風(fēng)就要出門。 路面上的雪已被掃盡,只余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白,抬頭去看,灰蒙蒙的天壓得比先前重了許多,想必這雪一會又要下起來了。 這偌大的宮中,火爐燒得最好最旺的,莫屬養(yǎng)心殿了。自那一病過后,皇上身子虛乏,再是一點(diǎn)寒氣都不敢沾染了。 想著,跨進(jìn)殿內(nèi),望見桌案后皇上正與身旁的公公講話。 “高愛卿這病來得突然,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朕還以為是旁人夸大其詞了呢?!?/br> “是啊,奴才瞧著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的,帕子都染紅了,想必不是什么幾副藥就能治好的病呀……” “要不要差什么人過去瞧瞧?” “一切聽從皇上旨意。” “那就……鄭太醫(yī)?” “鄭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讓鄭太醫(yī)前去,自然是最好的?!?/br> 我默不作聲聽著,接過婢子送來的茶盞,繞到皇上身旁,站著公公的另一側(cè),拾起茶蓋,撥弄里面的茶水。 一只手覆上我的手背,蒼白細(xì)長的指節(jié)摩挲著手背上的皮膚,他對上我的目光,笑了笑,問:“什么茶,聞起來竟這么香?” “加了蜜的姜茶。”我答道。 “還是上次那盞?”他垂下眼,彎身嗅了嗅茶水,“愛妃真是體貼啊。” 我沒再做聲,不像往常那般回些冠冕堂皇的言語,雙雙沉默一陣,又聽他道:“朕在想,送你去伺候高清河如何?你如此體貼入微,伺候他再適合不過了?!?/br> 我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么?” “朕叫你去伺候高清河。朝臣,高清河。怎的,不熟悉這名字?” 我看著他不溫不火,甚至是平淡如常,心一下子跳得劇烈。 “這恐怕不合適?!?/br> “有何不合適的?”他反問道,一派悠然的樣子,“朕對外,就說你去寺廟祈福了,今年這時本該皇后去,無奈皇后病了。因此,無人會對你的去向有異議?!?/br> 我登時啞口無言,也不知再說些什么。 “就這樣吧。明日你便攜一貼身婢子,前去高府,剩下的一切朕都會打理好?!?/br> 不知是如何出的殿門,不知是如何回到的宮中,再一回神,便是次日。一大早,就有太監(jiān)和宮女急匆匆趕來,送來一批我出宮需用的物品。 直至套上宮女的衣裳,我才真的意識到,我這是要去見他了,且是通過皇上的旨意。看輐整魰章綪到Π2QQ.℃Θм 至于皇上究竟為何這樣做,我想了一夜,都未曾想出什么頭緒。我知道他早已察覺到了什么,可這一番做法,著實(shí)令我不解。 不過我并不慌張,也不畏懼。 只是嚇壞了一旁的阿煥,總想著是不是皇上以出宮為借口,要置我于死地。我便一再安慰她,若皇上真的想要我性命,借他人之手鏟除我就好,不必這樣大費(fèi)周章,安心即可。 馬車就這樣出宮了,稍有些顛簸,可身下墊著好幾個軟墊,倒也不會出什么差子。我掀開簾子悄悄朝外看了眼,已行至街市,天暗沉沉的,飄著雪,卻掩蓋不住燈火闌珊。 又行了一段路,馬車漸漸停下,我扶著邊沿下去,入目的是一扇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門,這便是高府的側(cè)門。 “虞貴妃娘娘,”公公壓低著聲調(diào),在我耳邊道?!敖袢掌?,你進(jìn)這高府,便喚作阿挽,需寸步不離地照料高大人?!?/br> 我應(yīng)道:“是?!?/br> “若無皇上旨意,不可擅自離府。歸期待定?!?/br> “是?!?/br> 說罷,面前的小門自內(nèi)打開,兩個侍從提著燈,畢恭畢敬朝我鞠了一躬,手引向面前小路的方向。 “請隨我來?!?/br> 呃,哈哈哈,我肥來了,就醬,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