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起身走了。

    郁星禾唱完，見他過來，便把話筒遞給他，“你要不要唱？”

    他笑著接過話筒，順勢摟住她腰，沒讓人走，“陪我點個歌?！?/br>
    賀幼霆唱了一首周董的《等你下課》。

    他在洛杉磯留學的時候還參加過比賽，唱首歌自然不在話下，嗓音低沉誘惑，眼睛一直盯著郁星禾，后來蔣平洲看不下去了，故意擋在兩人中間，被賀幼霆一腳踹走。

    唱完這首歌，賀幼霆拿了杯果汁坐回她身邊，摟住她的腰，“你知道么，其實我一直在想一件事?！?/br>
    “什么事？”

    “如果當初你沒走，我一定跟你早戀，被我爺爺打兩頓，然后繼續(xù)跟你早戀?！?/br>
    “跟你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上課下課都在一起，不讓別的男生接近你?！?/br>
    他拇指偷偷摩挲她的腰線，“要是真那樣，說不定我們孩子都跟小米一般大了。”

    郁星禾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他高大挺拔站在那里，腳邊一個只高出他膝蓋一點點的小東西抱他大腿叫爸爸。

    或者他一只手就拖住小寶寶的屁股，帶著他到處瘋。

    畫面太美好，想著想著，她也有些憧憬了。

    這個晚上，大家玩的很瘋，蔣平洲不讓走，一直拖到后半夜兩點，眾人才意猶未盡的各自回家。

    兩人坐進車里，郁星禾看了眼時間，有點發(fā)愁，“弄的這么晚，明天還想第一對呢，起不來怎么辦?！?/br>
    賀幼霆摸摸她腦袋，“我叫你?！?/br>
    她瞪他，“你喝的暈暈的，能起來才怪?！?/br>
    賀幼霆看了她一會，“真想第一對？”

    點頭點頭。

    他笑了，手臂往前一甩，發(fā)shè一樣，“我有辦法，出發(fā)！”

    今晚他喝了酒，郁星禾開車。

    郁星禾雖然有國內(nèi)的駕照，但一直沒怎么開過，有點緊張，賀幼霆指揮她：“放心大膽開，這時間路上沒幾輛車，除非你自己往路燈上撞——撞了也沒事，咱有保險。”

    他說的不錯，兩點了，路上確實沒什么車，郁星禾沿著他指揮的路線開了二十分鐘，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紅燈，她停下。

    賀幼霆指著右邊：“沿這里開五分鐘，就是民政局。”

    他又指左邊，“這個方向開十五分鐘，是小南山，預備——向左轉！”

    小南山，是海拔不高的一座小山，在市區(qū)邊緣，山下有一個收門票的入口，但基本是擺設，沒人收費，住在附近的人經(jīng)常爬山鍛煉。

    有一條緩坡可以開車上去。

    郁星禾沒太懂，迷茫地看著他。

    賀幼霆說：“我們現(xiàn)在上山，再過兩三個小時看日出，然后下山，直奔民政局，二十分鐘就到。”

    郁星禾覺得他有點瘋狂：“不睡覺了嗎？”

    “我不睡，你可以休息一會?！?/br>
    “證件和衣服都在家呢?！?/br>
    “我讓沙瑞早一點去家里取，幫我們送過去。”

    “干嘛大早上折騰人家啊。”

    “漲工資?！?/br>
    “……”

    郁星禾忽然很興奮。

    她特別想配合他的瘋，也許自己骨子里也是會“瘋”的人。

    綠燈亮，她方向盤向左一打，開向小南山。

    這山雖然不高，但地理位置好，這個角度幾乎可以看到大半個首都，沒過多久，郁星禾就將車開到山腰的一處平地停下。

    這里經(jīng)常有人來看日出，不乏開車的，原本不平的地，也被踏平了。

    晚上很涼，兩個人就坐在后面，打著暖風，開著音樂，相擁在一起。

    她一點都不困。

    也許是因為一會就要看到日出，也許是因為明天領證。

    兩個人偶爾聊會天，但更多的時候就這樣靜靜坐著。

    只要身邊有那個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會很安心。

    車的正前方，已經(jīng)慢慢露出白茫茫的魚肚白。

    兩人分別從兩側下車，繞過車身，在車頭匯合，他靠在車上，她靠在他身上。

    他們靜靜等待那一刻的來臨。

    東方漸漸被染成一片緋紅，越來越亮。

    太陽冒出一個小頭。

    只一小會，整片天空都被照亮，大地蘇醒，生氣盎然。

    郁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