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6 章
確實不想再拖下去,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真心實意將他看做父親,還想著怎樣與他的妻兒和平相處,就覺得胸口憋悶,著實浪費感情。 雖然這樣想,但到了酒店,她還是很緊張,賀幼霆沒讓她上樓,打了電話把沈庭毓約在了酒店的餐廳。 這個時間不是飯點兒,餐廳幾乎沒有人。 沈庭毓見到二人的時候還很奇怪:“怎么不上去?” 賀幼霆沒理他,看郁星禾:“你自己,還是我們一起?” “我想先自己。” “好。” 兩人對話奇奇怪怪,沈庭毓聽的一頭霧水,賀幼霆說完后沒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最遠處的一張餐桌坐下。 他叫了服務生,給遠處那桌點了兩杯咖啡,然后就抱著臂膀,靜靜盯著那邊的動靜。 短短十分鐘,賀幼霆眼睜睜看著那個公眾面前一貫溫文爾雅,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到慌張,最后癱坐在椅子上,目光變得難以捉摸。 他似乎在解釋什么,但明顯力不從心,說到最后,他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將手伸到郁星禾那邊試圖抓住她。 賀幼霆站起來。 他很快走到他們那桌,警告的瞪了一眼沈庭毓,然后坐到郁星禾身邊。 他一來,郁星禾雜亂的情緒頓時消散不少,她與賀幼霆對視一眼,沒說什么,又看向沈庭毓:“我再問你一遍,這畫的原作到底是誰。” 沈庭毓額頭上都是汗,完全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慌亂無序,毫無形象可言,“我是真的不知道?!?/br>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只能和盤托出。 他確實認識郁星禾的母親蔣紅梅。 但他不是蔣紅梅的男朋友,只是她的鄰居。 那年沈庭毓還是個四處推銷作品的無名小卒,租住在一個老舊樓房里,每天饅頭花卷就著夢想吃進去。 他知道對面住著一對情侶,但幾乎沒有jiāo流,因為那對情侶很奇怪,男的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沒怎么見出來過,女的除了上下班也很少露面,鄰居都不認識他們。 沈庭毓之所以知道她叫蔣紅梅,是因為一次生病,去附近的醫(yī)院,才知道她是那里的醫(yī)生,這才說了幾句話,勉強算認識。 后來有一天,小兩口吵架,蔣紅梅奪門而出,她男朋友隨后也追了出去,沈庭毓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 他們的門就那樣大敞四開,沈庭毓無意間瞥見那個家。 原來是同行。 滿屋滿地的畫紙顏料和架子工具,還有堆的雜亂無章的畫作。 他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沈庭毓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作品很有靈氣,但這一行就是這樣,有靈氣有天賦是不夠的,還需要貴人和時機,顯然這位同行沒有。 他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那副改變他命運的畫。 實在太美了,他幾乎著魔一樣拿起那副畫仔細端詳。 如果這是我畫的,就好了。 他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句話的時候,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盯著那副畫,一個念頭漸漸萌生,沒過多久,行動先于理智,沈庭毓花了幾分鐘把他們家翻亂,東西扔一地,制造出一個偷竊現(xiàn)場,除了那幅畫,他還拿走了一些現(xiàn)金和另外幾幅畫做掩飾。 做完這些,他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閉門不出。 他臨摹了那副畫。 后來,聽說對面報了警,據(jù)說蔣紅梅什么都不要,一定要警方找到那幅畫,陣仗鬧得挺大,連警察都幾次敲他房門了解情況,沈庭毓怕事情敗露,想趕緊息事寧人,趁人不注意將那幅畫偷偷放在樓道里,透著貓眼親眼看見蔣紅梅將它寶貝一樣拿回去。 再后來,他搬了家,再也沒見過蔣紅梅。 他去了另一個城市,也終于因為那幅畫被人賞識,出人頭地。 其實后面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都處于一種特別焦慮的狀態(tài),很怕蔣紅梅和她男朋友發(fā)現(xiàn)那副《影》的存在,但不知為什么,他們自此銷聲匿跡,從沒有人找過他。 沒想到多年后,會有人拿著那幅畫來找他。 當時他心慌,恐懼,情急之下只能說自己就是原作以求自保,想找機會拿回那副畫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