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3 章
,只要他把原創(chuàng)者的信息告訴她,她愿意把這個證據(jù)jiāo給他。 但如果這兩幅畫都出自他手,郁星禾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男人。 這個人,會是母親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那個人嗎? 她分神的幾秒,沈庭毓已經開口:“怎么證明你的話是真的?!?/br> 郁星禾早有準備,打開手機,點進相冊,找出一張照片,將手機推過去,“這是我拍的原件。” 沈庭毓目光一掃,那落筆,線條勾挑,只一眼,他便了然。 他緩了緩,抬頭:“蔣紅梅是你什么人?!?/br> 他直接說出那個名字,郁星禾心怦怦跳:“是我母親?!?/br> “她現(xiàn)在在哪?!?/br> “她……已經去世了?!?/br> 沈庭毓瞬間抬眉,眼神震動:“她死了?” 話音落下,覺得言語不妥,沈庭毓音量略小了些,“什么時候的事?!?/br> 郁星禾沒答這個問題,只盯著沈庭毓:“您果然認識我母親。” “那么這幅畫,是您送給她的嗎?” …… 這一夜,郁星禾輾轉難眠。 那年舉家遷往國外,父親工作不順,夫妻兩個開始沒日沒夜的吵架,沒多久,母親重病纏身,她從醫(yī)多年,卻救不了自己,一年后去世,兩年不到繼母進門。 繼母也是個華人,前半年還好,沒有很親昵卻也沒太疏離,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衣食住行都沒虧待她。 直到那個暴雨的夜晚。 那年她才十六歲。 半夜出來接水喝,聽到了父親和繼母房里激烈的爭吵。 繼母說,她不是你親生的,憑什么我們要養(yǎng)她。 直到現(xiàn)在,郁星禾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手指冰涼,死死摳著玻璃水杯,一步步蹭到他們房間外。 里面?zhèn)鞒龈赣H的聲音,“你小點聲,她無親無故,送回國誰管她?再說她自打出生就管我叫爸,這事我做不來?!?/br> “你不是說她親爸是畫畫的,養(yǎng)不了孩子?” “我只聽她媽提過一次,連那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 里面還在爭吵,郁星禾小小的身軀倚著墻壁慢慢蹭坐在地上,將自己深深埋進膝蓋里。 那晚,沒人知道門外發(fā)生的事情。 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失去母親已是重創(chuàng),原來父親也不是父親。 她小心翼翼守護自己僅有的尊嚴,照常生活,學習,只是不再要求買必需品以外的東西。 后來,有了弟弟。 他們三口,才是一家人。 她心思敏感,父親無意間的一句問話,她都會小心斟酌才回答。 也漸漸變得不愛說話。 滿十八歲那年,郁星禾借口自己要獨立,想鍛煉,從家里搬了出去。 她租了獨棟房子的其中一間小臥室,鄰居是幾個中國留學生,她平時上課,兼職,每天打好幾份工,只在節(jié)日的時候回去看看父親。 那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在母親的遺物中看到了那幅畫,那是母親珍藏了一輩子的東西。 郁星禾心思漸漸活絡,猜想那幅畫會不會跟她的親生父親有關。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心安,不管當年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那畢竟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縱使養(yǎng)父于她有恩,也并不能阻擋血濃于水的親情。 她不想糊里糊涂,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 于是回國。 她幾乎沒做什么選擇,直接就來了首都。 生命中最快樂的那些日子,最肆無忌憚,可以任xing,撒嬌,囂張,那些一去不復返的美好。 都在這里。 開始幾個月毫無頭緒,mama那邊的親戚指望不上,也找不到,她xing子剛烈,當年家里反對她談的男朋友,她就離家出走,徹底跟家里斷絕往來,郁星禾一直以為那個人是養(yǎng)父。 現(xiàn)在想想,大概是為了親生父親。 不知道那些年母親經歷過什么,她懷了孩子,卻離開生父,嫁給了養(yǎng)父。 郁星禾積蓄不多,所以找了幼兒園做兼職鋼琴老師。 直到有天她看到一則消息,著名畫家沈庭毓將在首都展開為期七天的個人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