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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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身份的認知。 一個矮胖油膩的中年人站在面前, 可能大家都沒什么感覺。 可如果他的身份是警察, 是教導主任,是負責這輪裁員的公司管理,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哪怕他笑呵呵的看起來頗為親切, 也總讓人不自覺地想拉開距離。 江絕喝了點水,再一次調整自己的情緒。 江煙止補好了妝,坐回剛才的位置, 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想一想你的澹臺府。” 江絕眼神變了又變, 氣息忽地就穩(wěn)了下來。 接下來對戲的一整條,兩人都如同戲文里天然的角色一般, 行云流水地過完了表演與臺詞。 他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狀態(tài),在接下來的好幾天里都拍攝的一帆風順。 哪怕是再次看見那雙冷然的眼睛, 也不再會有被蟒蛇盯著一般的悚然感。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如同魔咒一樣。 江隼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 眼底帶著些許笑意。 直到這一刻,江絕才明白為什么導演讓自己每天去各個場景里多待一會兒,為什么給他大段的時間讓他泡在那白鸞城里。 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入戲。 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 這一切都是布景, 是景區(qū)里仿古的建筑,是個散步的去處。 可是作為澹臺洺,那重重布置的丞相府,那一苑的奇花異草,還有地下暗層里的無數黃金, 全都是他的所有物。 在踏入這府邸的那一刻起,不是一個路人偶然誤入—— 而是主人回來了。 他擁有的不僅僅只有這些。 幾乎每一股宣誓效忠的勢力,無論民間朝堂的人,都會獻給他一樣東西,徹表忠心。 那回廊里華彩流轉的琉璃燈,看似鎏金的獸鈕門環(huán),甚至是女兒時時抱著的小絨馬,都代表著無數人對他的俯首帖耳。 對于江絕,這些都只是美術師的炫技和點綴。 對于澹臺洺,這些都是隱秘的戰(zhàn)利品,亦是他隨手擱置的玩物。 只有清晰自己已經獵取了什么,才能夠真實的感受到那一份野心。 ——瑪瑙石金縷衣都已經不足為奇了。 他要的,是這整片寂靜又莊嚴的皇庭。 要的是那個已步入暮年的女皇從神壇下來,一切的頌歌與敬畏都獨歸他一人笑納。 而貪婪足夠熾烈的時候,敬畏便dàng然無存了。 在劇組的每一刻里,江絕都過得格外煎熬與快樂。 他從前篤信的很多東西,在不斷地崩碎消失。 ——在學校里,甚至在劇院里,他游刃有余,能力足夠應付絕大部分問題,端穩(wěn)分下來的每個角色。 但進了這個劇組,他要不斷地不斷地重復拍攝,從前為之驕傲的耐心與韌xing,都在不斷地被考驗。 哪怕只是拍他一人在庭院中沉思嘆息的一個鏡頭,都可以從下午拍攝到晚上。 要不斷地捕捉各種情緒和神態(tài),不斷地改換機位,嘗試自然光與人工光,距離角度哪怕是動了一寸,也要重新再來一條。 就這樣拍幾個小時,最后剪下來可能只剩兩三秒。 像江隼這樣的老導演,手下都有自己的專用攝影團隊,基本上全是能獵熊的壯漢——因為燈光攝影全都是比民工還慘的體力活。 但正是這樣達芬奇畫雞蛋式的不斷嘗試和探索,電影屏幕上才會有美到極致的無數個瞬間。 直到最后要收工的時候,江絕才從模特般不斷找姿勢的狀態(tài)里走了出來。 他搖晃了一下,旁邊的助理忙不迭沖過來給他遞水。 眼下已經是八月了,還好今天是個yin天,沒有du辣的陽光直曬著。 可是風雨yu來的悶熱感,也已經讓他后背的衣服全都濕透。 江煙止沒有好到哪里去。她甚至沒時間去照顧下自家孩子。 b組在給江絕拍的同時,她在宮中和a組一遍遍的過和群臣的對戲。 機軌滑輪的聲音在宮殿中格外違和,而臺下穿著官袍的那些個老演員看向她的表情,也總夾雜著幾分審視。 她略敞開了些厚重龍袍的領口,被悶得透不過氣來。 發(fā)套可以捂出一堆痱子來,室內因為要關著窗戶,連自然風都沒有。